缚春恩 -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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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等去天阙楼。”

    “什么?”谢暄讶异地坐直,伸手指指自己,又指指傅行简,“我们两个一起去天阙楼吃饭?”

    傅行简颔首,“今晚英国公家的二公霍应章在天阙楼设私宴,请了明嫣楼数名小唱助兴。”

    “我知了 !”谢暄目兴奋,“是不是那个玉桥也在,我若直接去找他恐引起他人注意,所以今日恰巧可以偶遇。”

    “我去换衣裳,你也准备着。”傅行简忽然顿住脚步,转,“切记要谨慎行事。”

    “放心吧。”谢暄一想到去天阙楼喝酒,面上喜难抑,“手拿把掐。”

    “记得要什么吗?”

    “记得。”谢暄映着一旁动的烛光,仿佛也在跃跃试,“你就放心吧。”

    傅行简蹙眉,“别喝太多,小心误事。”

    谢暄咧嘴一笑,“我对付他们这几个纨绔弟还不是信手拈来,尤其是霍二,二两肚就不知南北了。”

    “你总这般漫不经心……”

    “停!”谢暄气,怎么以前没觉着傅行简这般啰嗦呢,“我走了。”

    谢暄推门而,喧闹声仿佛是一砸在了脸上,他足尖一滞,耳嗡鸣顿起,后背直接撞在合起的门上,低缓了阵才摆脱了那

    “殿!”走廊尽忽然有人喊他,一副嬉笑模样,“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赏脸来小侄这屋里坐坐?”

    谢暄抬,正是霍应章。

    英国公是皇后的哥哥,他的次霍应章大谢暄五岁,若论辈分霍二得谢暄叫一声叔叔,可要是论,谢暄这一吃喝玩乐的本事都是跟他学的,私里恨不能称兄弟。

    谢暄还记得儿时霍应章极不愿地称呼自己为叔叔,若是私无人时,就偷偷着他的脸叫阿暄。

    倒是大后,一一个小侄叫得甚

    “你也在啊。”谢暄抬眉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霍二,故作厉声,“看样是包了最大的碧云阁,办这么大一场宴,竟敢不邀本王!”

    “小侄冤枉。”霍应章一不怕,夸张地躬行着大礼,“小侄对您就算日思夜想也不敢相邀啊。”

    说着,霍应章朝谢暄后瞥了,谢暄转,原来是自己这间的门开了半掌宽的隙,恰好能看到傅行简正在里猛然一杯酒,虽只是背影,也能瞧愠怒的意味。

    谢暄砰地一声拉上了门,这小风恰好刮凑近门边的霍应章里,他哎哟一声退了一步,

    “吵架了?”

    “嘁。”谢暄轻哼,“不识好歹。”

    “这都半年了,还犟着呢?”霍应章虽压低了嗓门,睛里的光却恨不得比一旁的灯笼还亮,“因为什么别扭呢?”

    “还不是因为……”谢暄故意拖了腔调,待霍应章微微弯腰凑近,倏地抬手在他额上轻拍了一,“辈的事少打听。”

    霍应章虽挨了一,却哈哈一笑,“那小皇叔既然来了,何不赏脸来小侄这儿坐坐?”说着,他凑到谢暄耳边慢声,“你许久没来玩,现在多了不少新人,今日我叫了几个最漂亮的。”

    “真的?”谢暄微微睁大双,忽然,“那我倒要去看看,这半年里到底了多少漂亮人,能得了霍二公。”

    霍应章憋住笑,一把抓住了谢暄的手腕,“走,今晚必得不醉不归。”

    碧云阁里已经坐着五个人,有四个都是谢暄熟识的官宦弟,从前常聚在一起喝酒听曲儿,几人见着他俱是一怔,齐齐站起来行礼。而不熟悉的那个先是呆呆地瞧着谢暄,而后听到旁边说参见潞王,这才意识到来的是谁。

    他慌张起带倒了椅,一边着急扶,一边又怕怠慢了谢暄,一时间手忙脚,那几位公哥嗤笑,却无人上前替他扶一把,这人面通红,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形,躬

    “在钟云鹤,字如雪。见过潞王殿。”

    谢暄当然认识,他是驻扎北疆的武宁侯钟延璋最近送京来的幼,名为医病,实为质

    上辈他与钟云鹤虽不太熟悉,却也喝过几顿酒,方才若不是被他手忙脚地窘态打断,那句“钟如雪也在啊”差

    而此时谢暄已然反应了过来,从容不迫地接了一句,“你就是钟如雪?”

    许是第一面就这般狼狈,钟云鹤连始终胀红着脸,听到谢暄问他,忙,“是……是在。”

    说完,似乎又想起来什么,磕磕地说了几句奉承的空话,“在,在一直没敢叨扰殿,未曾拜见,还请,还请殿见谅。”

    “殿您快让他平吧。”说话的是礼尚书家的三公杜怀川,“如雪一张说话就不利索,见着您就更是钳了。”

    谢暄嘿嘿一笑,这里数他年岁最小,却是最尊贵的,其余几个忙依次向后调了座位,将他奉上了主位。

    霍应章是主家,自然与其他几人极为隐晦地说傅行简也在,惹了谢暄不快,这才来他们这儿的。

    那几个上了然,忙站起给谢暄碰上一杯,“自打殿成婚,咱都多久没一起喝过酒了,酒没有烦心事,今天咱们一定陪殿喝个痛快!”

    四起的附和声,忽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什么意思?”众人顿时声歇,都看向了钟云鹤,只见他目茫然地问,“那个他也来了,他是谁啊?”

    霍应章脸微沉,“殿的事少打听。”

    “啊!对,对不起。”钟云鹤张地站起来,手这衣角,越着急就越是磕起来,“在……在……”

    “罢了罢了。”谢暄抬抬手,不以为意,“不知者不怪。”

    钟云鹤激地谢过,这才敢坐,只是后面始终低着不自在地着面前的杯,看起来无所适从。

    真不像武宁侯的儿

    武宁侯如铁,声若洪钟,曾一把将年幼的谢暄举过,当场吓哭,留了难以磨灭的影。

    可钟云鹤却肤白若雪,相清秀,据说是先天不足,武宁侯宝贝似的养在侯府里,结果到来还是不得不送

    可见生在这将相王侯之家同样是概不由己,到不若一介平民来得自在。

    上辈时谢暄对钟云鹤没什么觉,可如今一见却心生,多了份怜悯之意。其余几人暗相觑,忽而沉默,不明白平日里会生气的谢暄,怎么反而对钟云鹤有了相护之意。

    门笃笃响了两声,霍应章以神询问了谢暄后,这才,“来。”

    随着门开,一有别于天阙楼酒菜气味的清香扑面而来,谢暄看着面带媚笑,鱼贯而的八个小唱顿时有些发懵,忽然记起了自己今天到底是来嘛的。

    八人里有一个抱着琵琶,一个握着笛,其余六人原本是霍应章他们一人一个,可如今多了个谢暄,霍应章便指着那个握笛的问,“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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