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女乐师 - 第30章

    正弹着唱着，忽然听到阶传来的脚步声，是华夫人满面喜地走过来，心看起来简直好得异常，就连听见瑾娘唱（对她而言）怪腔怪调的曲，都没有像往常那样骂一句“贱|婢”，反而只笑：“尽弹些不听的曲。”

    看见华夫人笑着跟她说话，瑾娘觉得自己看到了伏地在跟她卖萌，太惊悚了……华夫人扭着腰肢从瑾娘边走过去，瑾娘只觉得刚被雷打了一。

    渐离听到了华夫人说话的声音，他大约知晓这夫人素来对瑾娘十分刻薄，一急之也不顾忌，叫了声“瑾娘”就拄着竹杖摸索着往走廊上走过来。

    “先生？”瑾娘放筑站起迎向渐离，因为昨天的事，她还有尴尬，语气也没那么熟络。渐离拄着杖站在廊，低吭哧了一，才佯作平静：“无事，听到你的声音而已……我……我就四走走。”说罢，竟又慢慢离开了，竹杖一声声戳在地上，像是不安的脚步。

    瑾娘目送了他一会儿，盘坐击筑。琴声一响，竹杖的声音便止，瑾娘侧望去，见一袭白衣躲躲闪闪藏在廊后，想来又是渐离悄悄躲在那里听瑾娘击筑。明明关心，为何又不让她知？渐离不可能再与她玩什么傲的把戏，想到这里，瑾娘忽然把手的筑一推，站起匆匆往咸后面的院走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老妖的《琴师》越听越耐听有木有！据说这首歌的主人公是琴师钟仪，但一提到“琴师”，作者君首先就想到的是渐离啊。

    话说作者君开始听的是阿睿凌霓剑裳翻唱的《琴师》，阿睿的声音也很好听，他和nl不分唱过一首《渐离渐远》，是荆轲和渐离的……友，每次听都很动。

    ☆、乃见狡童

    “什么地方会用到铅，先生又会从哪里来铅……”瑾娘快步穿过走廊复，一边喃喃自语。《史记》说，渐离把铅筑去扑始皇，首要前提是他能得到铅。但是秦朝的时候应该还没有扔铅球这项育运动，更不可能遍地是铅。

    古罗曾将铅当一贵好的金属，贵族们用铅制的容来贮存，有人认为其衰落和贵族的铅毒有关系，但那是古罗，不是秦朝，渐离一个盲人，怎么来的铅啊。

    瑾娘颓然靠在走廊的木上，一筹莫展，只好悻悻地回到了住，一门，就踢倒门放着的一。她拾起一看，是个小筐，里面有些新蒸熟的粟米饼，用叶包着，尚是温，上面放着作为佐料的盐梅，散发阵阵香气。

    “这是哪来的？”瑾娘问与她同住一室的女。

    “田大人送过来的，说让你多吃些补。”

    田大人是咸的一名宦官，瑾娘跟他不是很熟。但田大人受始皇吩咐，尽心尽力地照顾渐离，所以这香的粟米饼是谁给她的，瑾娘心了然。

    她穿越过来，本可以上演一段乡村故事，结果因为对方是渐离，遂成就一场年度斗心大戏，而且he变得如此渺茫。

    纵然是在接来很的一段时间里，瑾娘费许多功夫琢磨着铅会藏在哪些地方这的问题，对于华夫人的更年期综合征为什么不治而愈也不可视而不见了。华夫人不仅整日同年轻女们一起涂脂抹粉，脸比脖白了好几个号，服饰也鲜亮了许多。开始瑾娘以为华夫人也被人魂穿了，后来还是一个名叫翩翩的女与她闲谈时，跟她透了一消息：原来是这华夫人不知怎的，和外的男人给勾搭上了。

    据翩翩所讲，这个男人是咸城一个游手好闲的官家弟，他叔父在里当差，他有时来看叔父，也不知怎么就勾搭上华夫人了。因为始皇不在，人闲散自由了很多，华夫人就叫这男穿上女装，扮成女，随她至闱厮混。有时候此人还带着他的朋友过来，简直要把这咸的瓦都揭了。

    有次瑾娘偶然见了这俩男的鬼鬼祟祟地，而且其一人不是别人，正是蒙肃。她和蒙肃打个照面，俱吃一惊；瑾娘扭就跑，无奈木屐也跑不快，不几步就被蒙肃追上，抓住她的衣袖。

    “放开我！”瑾娘推开他，她料定蒙肃不敢把她怎么样，若她声张起来，众人都来围观，蒙肃就会倒大霉。果然，蒙肃立刻哀求：“瑾娘，不要声！我是有事要同你说。”

    瑾娘冷笑：“有这功夫，不如在枕边陪华夫人说。”

    蒙肃挠了挠，窘迫地说：“瑾娘，你说哪儿的话呢，那是闾人，不是我。我过来投奔兄，在咸县令手边得了个差，甚是思念你，索辞了官，结些里的人，这不是才得着机会，和闾人混来见你一面。”

    瑾娘觉得，如果自己手里有个什么顺手的家伙，绝对会糊他熊脸……

    蒙肃说话本不带气：“我听前阵咸传的谣言，说是我放了火烧了渐离的栖之地，都是有心人的编排，我并未这样。瑾娘，请你一定相信我，我和你的哥哥是朋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去放火，定然是有人心存怨恨，才放这等谣言。”

    他说得这般真意切，合抹了胭脂白粉的脸和用木炭画得堪比蜡笔小新的眉，十分喜。比起当日胡亥的笑不笑，蒙肃这番话可信度反而还一些。瑾娘不愿与她纠缠，甩开袖扭就走了。然而她没有想到，这却是她最后一次见着蒙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