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那些ai情 - 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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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奉倩,你答应我,不要那么快忘了我。至少一年……不,再多记着我一年好不好?如果你也忘了,这世上就再不会有人记得我了。”

    她语声很认真,神甚至称得上郑重——“还有,日后你娶了新妇,不必带她来见我。我,我总归不愿看到你同旁人亲昵……”

    青年伸了手,温和地拭去她角的泪渍。然后将少女裹着被了怀

    “好。”

    你说什么,我都应你。

    曹莹的病日渐一日地重了起来,整个人愈来愈孱弱,荀粲日日衣不解带地小心照料。她生命最后这些日,却是一生最为珍视的一段记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捧在手心儿里呵护,仿佛易碎的琉璃。

    这一年冬日,腊月里她竟发起烧来,荀粲便褪了外衣立在飘雪的院里,将自己冻得浑冰凉然后将妻怀好让她略微舒服些。

    次年五月,曹莹病逝在院的石榴,灼然明艳的石榴翩跹着飘落在少女苍白的脸颊上,凄艳丽。而荀粲就这样静静拥着妻受着怀躯一渐渐泛凉……

    妻逝后,荀粲一病不起,不久之后随之而逝。

    荀奉倩与妇至笃,冬月妇病,乃自取冷,还以熨之。妇亡,奉倩後少时亦卒。《世说新语·惑溺》

    ◎作者有话要说:

    【荀粲】

    一、父因为比较喜荀令君,所以读三国史记得很清,他死时,幼年仅三岁。

    那个时候,心里莫名地划过一个念——这个孩大后,会怎么想他的父亲呢?

    一个崇到舍成仁,也自私到抛弃妻儿的父亲。

    读《荀粲传》时,果然看到了这样的节:荀粲和同宗兄弟们议论学问,他的兄弟们都十分推崇享誉天的荀彧。而为人的荀粲,却固执地持——父亲荀彧的学问不如堂兄荀攸,且才了得,几个兄虽生气却辩不过他。

    这个孩,并不以自己享誉天的父亲为荣,也并不崇慕。

    史籍对于他格的记载,是这样一句话——「简贵,不能与常人接」。

    他孤傲、不合群,鄙夷功名,也不在乎世俗的看法。

    可以作为佐证事有两件。

    一是曾和好有夏侯玄、傅嘏闲坐时,曾说过:“你们两人混迹于世俗间,功名盛过我,但学识可不如我。”傅嘏反驳:“正是因为学识才成就了功名,天底哪里有本不足而末有余的人?”荀粲答:“我凭学识可以和你们有一样的盛名,可我未必为你们所为。”

    二是在当时那样一个士人惜「清名」的时代,发表了「娶妻娶」这样不合时宜,的言论。

    也正因为这样的孤不群,我行我素,他逝后落葬时,前来吊唁的只有寥寥十余人——

    他的一生,简直和自己通达温雅、享誉天且极位人臣的父亲是两个极端。

    有时候莫名觉得,他大约对父亲有着隐隐的抵罢。

    二、夫妻荀粲为妻殉死的故事,是编在《世说新语·惑溺》卷,作为反而教材警喻世人的。

    魏晋时期,曾有个士人,在发妻死后,严格守孝,不与姬妾同房,结果遭到时人耻笑,可以想象,为妻在当时社会是多么天方夜谭的行为了。

    可,任的荀粲,也并不在乎这些罢?

    《小窗幽记》里,有一句话我很喜:“最难久,故多人必至寡;自有常,故任人终不失”。

    奉倩任地度过了自己短暂的一生,逝后与妻同归并骨,幽冥相聚,没有让她自己孤单太久,其实也很好罢。

    ※※※

    作者要说的话:近段时间因为工作的原因,很少有空闲,而且也真的静不心来写东西,所以这个故事暂且完结。

    十分愧对一直以来留言支持的亲,真的很抱歉,对不起!

    等过段时间空闲儿,状态好儿了,可能会时间轴接着写完这个系列吧,谢谢大家,晚安。

    番外(对,九年后,作者回来写番外啦~)

    ◎比较偏阿荼的故事,又给她写了个番外——◎

    我是一棵树,一棵甘棠树。

    虽然才刚刚两寸,又矮又细瘦,但,我还是要调,我是一棵树。

    唉,只是运气有儿背,生在了咸里里最偏僻的院儿。院一偏僻么,就容易荒着,然后杂草丛生,才是初,就已经疯到了尺余。而我个太小,拼了命也争不到多少雨日光,连叶都可怜的泛白发黄……但,我一定要努力活去!

    至少要活到冬天!

    哼!作为一棵树,我可比那些杂草耐冷多了,落霜雪也死不了,过了冬就能窜好几尺,壮上一大圈儿,怎么都不怕它们了。

    至于,我大约应该乐观儿。说不定哪天这殿的主人就想起这院来了,打算除除草呢?

    不过,听远的木瓜树和李树谝闲传的时候说起,这咸如今的主人好像叫什么秦王政……十六七岁,除了拜见母亲和祖母外,几乎不来后里人丁稀少,本没有妃人什么的。

    所以,盼着他想起这儿大概是一个很奢侈的念

    但,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呢?

    大约是我梦太虔诚,一个多月后它竟成了真——这偏僻的小院儿居然住了一个人类!

    那是个和我一样弱小细瘦的女孩,十三四岁的样,穿着……呃,我以前在里从来没见过的糙布料的衣裳,后来才知,那料是纻麻,外的庶民大多这么穿。

    而她,是年轻的秦王游猎时,带回的猎之一,一个郑地庶民家的女儿。

    不晓得于什么心理,被秦王丢在了这儿。

    但是,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

    “啊啊啊快看看我呀!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就在南边儿杂草堆里,我是棵树,是棵可以大结甜甜的果的甘棠树!”

    但,很可惜,我的呐喊并非人类的语言,她听不到;我个太小被杂草淹没,她也看不到。

    我丧气得厉害,因为最近我四周的白蘩、莠草都已经到了两尺,叶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密,我连它们叶儿漏光也照不到了。拢共五片叶,已经黄落了两片,其余三片除了叶脉以外也快掉光儿了,没有养分供给,也越来越弱,我能觉到自己已经渐渐失的生命力……大概会死在明天罢,或者后天?

    “我会死在这里么?”第二天,我听到那新住来的女孩站在杂草丛边,看着东边的方向,自言自语。

    “不,要撑去,多撑一天算一天。”我不知是说给她,还是自己。

    就这样,我和她都撑过了一天又一天。

    到了三月初,她似乎渐渐适应了环境,不再像起初那样不安。同时,觉醒了农家孩的本能——打算在院里儿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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