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仙 - 分卷阅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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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要施恩于他?

    他思忖半晌仍不得其解,满腹疑窦,起清洗伤,寻了包金疮药敷在后背,用白纱带缠好,重新穿上衣,开门唤来打扫。

    起时,他蓦然发现,地面污血裹着一块指大小的,冰棱似的散发丝丝寒气。好奇之,他将那块酷似漆黑石的东西拾起,洗净了用手巾包着揣怀里。

    回到自居住的房间,左景年又在床上打坐调息了半个时辰。觉功力已基本恢复如初后,他和衣而卧,慢慢闭上双,决定明日找个机会,向清曜殿那个诏囚问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最重要男场~~该演员颜值、戏份足、片酬低,还吃苦耐劳,导演表示很满意。

    第6章 暗驱旧疾知何,梦神机应有缘

    日沉西山,霞褪残红,只余一线天光散还地盘桓在天际。

    林光线昏暝,尚可视,左景年踏芒草枯叶而行,四顾盼不止,声呼唤:“阿墨!阿墨!”

    蓦地传来一声轻微的嬉笑。

    左景年面,张开双臂仰叫:“阿墨!”

    一红影从密树冠,正落他怀

    原来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朱衣雪肤,宽大的袖和衣摆上金线刺绣缠枝藤蔓,乌黑发用一镂雕云雀衔尾金冠束得齐整,光洁如玉的前额,与眉心一竖伤痕似的淡淡红印。

    “今儿来得真早啊,小左。”被唤作阿墨的少年笑嘻嘻说

    左景年将鼻凑到他颈窝气,“因为想早告诉你件好事。”

    “什么好事?”

    “三年隐伤,一朝不药而愈,算不算好事?”

    “你何时受伤,伤在何?”

    左景年意识地伸手,隔着衣裳摸到后背肌理平如缎,这才醒悟过来,此在梦

    这个梦玄妙至极,且整整了十五年。

    十五年前,他还是个十龄稚童。家遭逢变,冲天火光只逃他一人,怀捂着父亲临终前付的祖传之,在漫天飞雪趔趄而行,最后倒在一座破败荒废的山神庙

    他饥寒迫,缩在神龛后力竭而睡,忽然推门来一个十五六岁的红衣少年,拉起他的手笑:“走,咱们找个和的地方吃饭去。”

    “你是谁?”他记得父母的叮嘱,甩开对方的手,一脸戒备地问。

    “我叫阿墨。你怀包裹里是什么?”

    左景年抱包裹,手指死死扣在木盒上,恶狠狠瞪他:“关你什么事!你走开!”

    少年仍笑语:“问问而已,这么凶嘛,你放心,我这人一拿起书就犯困,对那几本旧书半兴趣也无,你就留着自己读吧。不过,最好过十年八年再读。”

    “为什么?”

    “因为如今你还是个小孩。小孩嘛,吃吃玩玩才是天,读什么书。”

    左景年不觉慢慢放松了警惕,“你这人说话真奇怪……你刚才说要请我吃饭?”

    “是啊,不过这儿太冷,我们去的地方。”阿墨朝他伸一只手,“把手给我。”

    “你又不认识我,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怎么不认识,你姓左……问这么多什么,我最讨厌装老成的小孩了,快把手给我!”阿墨有不耐烦地抓住了他的胳膊。

    左景年只觉前一阵光影扭曲,四周空气仿佛波般漾起来。他受惊闭上双,再睁开时发现夜林一堆熊熊燃烧的篝火旁边,不远还有一座青竹搭建、茅草覆的小屋。

    “烤野兔,骨来熬杂菇汤?”阿墨手里拎着一对兔耳朵,兴致地问。

    左景年咽了一大唾沫,用力

    饱餐一顿后,他枕着圆木躺在草地上打嗝。阿墨伸指弹了一他的脑门:“今夜差不多了,第一次不要待太久,明晚再来。”

    “你在说什么?”左景年不解地问。

    阿墨笑:“你要是再不醒,可就永远醒不来了!记着我的话,了山神庙往东走,不三里地你会看见一人家,夫妇俩都是山,品纯良手也不错,你就认他们义父义母,安心住吧。这包裹最好不要再随带着,你在山神庙附近找个隐蔽之埋好,等十年后再将它挖来。”

    见他还在发愣,阿墨在他肩推了一把,轻声喝:“咄。”

    左景年猝然惊醒,发现自己仍蜷在神龛后面的烂草堆上,原来是了个梦。

    奇怪的是,梦醒后腹上也有了气力,托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后,他决定听从梦少年的劝告,在庙后一棵大槐树挖了个坑,将随包裹埋去,重新填土踩实,尽量把痕迹清理净,然后着朔风雪只向东走,果然见到一亮着灯火的山里人家。

    那对无儿无女的猎夫妇很心地收留了他。从此以后,他白天读书习武,或是跟随义父母上山打猎,夜里一睡,便在梦境与那朱衣少年见面。

    阿墨既不教他读书,也不指他武学,只带他四嬉戏,玩耍。

    他会将他带到潭瀑布,叫他踩着突面的苔石过去,然后看着他掉里成落汤,自己笑得乐不可支。或是挑唆他徒手攀爬陡峭崖,去采摘岩的草果。或是在他脚踝绑上沙袋,叫他在密林追逐捕捉一小鹿作晚餐,而后将袋换成铅珠,最后换成铁块。诸如此类的把戏让左景年吃了不少苦,却又不乏新奇有趣。

    有时他觉得阿墨本就是以捉他为乐。譬如阿墨曾在更半夜带他去一片漆黑荒野,随手指了个小土丘,命他用锄刨,结果挖一堆腐烂的骷髅。他吓冷汗,阿墨却在旁拍手嘲笑他胆小,丢一卷铺盖让他独自在葬岗过夜,自己则摸走了骨堆里的一柄秦古剑,还胡拱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如遗赠后人、尽其用,回我叫小左给大将军你多烧几香。”得左景年哭笑不得。

    唯一能令阿墨正容相授的,也只有每晚一个时辰的打坐了。

    这打坐却不是普通的跌伽盘坐、运转力,阿墨称之为“坐忘”。

    “什么是坐忘?”这一年左景年十二岁,容貌量已参差是个健壮少年的模样。

    “有云:堕肢,黜聪明,离形去知,同于大,此谓坐忘。”

    “……听不懂。”

    阿墨叹气,盘,“好吧,我尽量说得简单些。家,也就是有这么一段:

    某日颜回对孔说:‘我了。’孔问:‘有何收获?’颜回:‘我忘却仁义了。’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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