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仙 - 分卷阅读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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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鼎除了熬蛇,恐怕还熬过猫狗吧?”

    印云墨摇:“狗,严冬用较佳,再说如今我虚不受补,吃不得那么燥的东西。至于猫更是酸涩难以。不过,猫虽味不堪,却有几分灵,你看那只白猫,早早就嗅到了香气,也不知从哪儿溜来,好像就等着蛇锅似的,如此好腹,难怪吃得大如犊。”

    他说着拈起勺那截蛇段,朝树后一抛,白猫立刻扑来接,可惜势笨拙没有叼住,蛇段到地上,它也不嫌弃,用前爪压着就大啃起来。

    印暄看着也觉得这猫真是太了,也就慧妃还心疼它少,一日五六顿地喂。

    不过,说到好腹之,面前此人也跟这猫差不多,都是嘴刁的货,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他怎么也吃不胖。

    他有走神,冷不丁一只陶碗递到前,微腥的鲜香味迎面扑来。

    “趁喝最好,凉了可就走味了。”

    印暄意识地后退一步,“免了。”

    印云墨微微一笑,回手将汤喝得涓滴不剩,又拿个新碗舀了一勺递过去:“皇上这该放心了吧。”

    氤氲香刺激着印暄空胃,他迟疑了一,问:“真是蛇汤?”

    “当然。此汤名为‘群龙有首’。”

    “群龙?不是只有一条蝮虺么?”

    “那条是‘首’,‘群龙’在这儿呢。”印云墨用勺在鼎底搅了搅,捞数条小指细的灰白

    印暄定睛看去,竟是几条煮得绵的白颈大蚯蚓,顿时明了方才了满腹的鲜香土腥味从何而来,五一阵翻涌,险些吐在当场。

    “蚯蚓又名地龙,药有平肝通络、祛风解毒之功效,、等医书多有记载。这汤若以药论,小龙为君药,地龙便是弼佐之臣药,正合南老太医整日挂在嘴边的‘君臣佐使’。皇上信不过我,难还信不过太医?”

    印暄用拳堵着嘴,连连摆手:“此药膳既如此神妙,你还是留着自个儿喝吧!”言罢气,示意后的小太监抱起白猫,二话不说便起驾回

    印云墨拎着勺在他背后叫:“皇上这便要走?偌大一锅汤,一人如何喝得完……我看门值岗的两位小哥辛苦,要不请他们也喝?”

    皇帝也不回地挥了挥龙袖,也不知是准还是不准。印云墨就当他恩准了,兴致地舀了两碗,端到殿门,对左右披甲执兵、岸然而立的卫士说:“二位将军,皇上见你们值辛苦,特赐一碗蛇汤,快趁喝。”

    当值的是两名紫衣卫校尉。与戒守禁的翊林卫不同,紫衣卫乃上率贴亲卫,专责掌执御刀以备君侧,多从官宦挑选武艺、姿容端丽者充之,后也从民间补纳骁勇机的良家儿郎。

    紫衣校尉谢豫与左景年对视一,互相打了个商榷意味的风。他们监守殿门,不明况,只听印云墨声问询,未闻天应答之声,御驾又来去匆匆,无从证实这碗来路不明的蛇汤是否真为圣命所赐,一时左右为难。

    印云墨气定神闲地端着托盘等待,左景年心:若真是御赐,不喝是死罪;若只是此人开的玩笑,喝了也无妨,难他还敢当面毒不成?

    一念及此,他便伸手去拿托盘离他较近的那一碗,不料手指堪堪到碗沿,却被同僚抢了个先。

    原来谢豫也一直在观望盘算。这两碗汤虽同样鲜香扑鼻、引人垂涎,但他尖地发现,其一碗汤面上浮着些暗红碎末,昏暗天看不清楚,依稀是飞尘落蠓之类的脏。他心念急转,在左景年之前抢过另一碗净的蛇汤,一仰脖喝个光。

    左景年微怔,随即了然看了他一,端起有浮末的汤碗,面不改地一饮而尽。

    印云墨嘴角掠过一丝不明其意的微笑,收回空碗:“敢问二位将军,滋味如何?”

    谢豫咂了咂嘴,回味:“鲜无比。人‘秋风起兮三蛇’,果然有理。”

    左景年闭不答,只觉一后,忽然在腹弥漫森森寒意,随即又从寒意迸发一团炽烈焰。这一寒一,犹如吞冰咽炭般在相碰撞,他立刻运功行气,忍住腹不适,额上洇了一层薄汗。

    谢豫睨着他似笑非笑,“景年兄弟,你觉得呢?”

    左景年淡淡:“不错。”

    “各味,各人各机缘……”印云墨忽然朗声大笑,一转回殿去了。

    两名紫衣校尉继续守立殿门。谢豫在秋寒腹空时喝了碗汤,浑舒适;左景年却牙暗咬,冷汗浆,腹痛楚愈盛,几乎站立不稳。

    所幸很快到了换岗时间,接完毕后,他迅速回到供宿卫休憩的侧殿,摸一间无人的廊庑,反手栓门闩,脚步踉跄地跌在矮榻上,立刻打坐运功,试图将腹蛇汤外。谁知力运行周天后仍毫无反应,那碗汤仿佛已溶血脉骨髓,本无法除。

    如同被冰火淬,极冷时冰天雪地而衣不蔽,极时又如卧釜鼎架柴焚烧,他痛不生地颤抖着,死死咬住痛呼之声,齿间泛起了铁锈味。

    又是一阵冷替后,左景年惊觉浑似有异游走,剧痛难当。他猛地扯去上衣,骇然见一团起、拳大小的疙瘩正从的肌理之过。呈黑紫,观之如痈瘤,却又似活般形状变换不定,令人目生怖。

    震惊之,他断然一把尖利短刃就要剖,却见又是一阵蠕动,仿佛无数暗红蚁群爬过,追赶着那团痈瘤,自左肩一直移向后背去。

    他忍痛起来,冲到洗脸架旁,扭看铜镜的后背。

    背上靠近右腰侧的地方有旧伤,疤痕历历、息纠结,像是曾被刀尖剜去过一块。那团游弋的痈瘤被群蚁驱赶着,走投无路般挤到疮

    猛一撕裂般剧痛,他耳边听得噗的一声闷响,那旧伤竟再度爆裂,黑紫污血得满墙满地,空气霎时腥臭弥漫。

    左景年慢慢,赤伏在冰冷的砖石地面上,疲力竭地息着。

    所有不适的觉骤然从消失,后背旧创虽烈烈作痛,经脉间力运行却通畅无阻,他知,自己这是因祸得福了。

    三年前,他的后背曾了一枝剧毒弩箭,命悬一线时被一名游方郎所救。人虽然侥幸被拉鬼门关,余毒却化为暗疾盘桓在难以除,连带武功也打了六七分折扣。

    如今积毒以这匪夷所思的方式排,他不知是因为那碗古怪蛇汤的错,还是禁在清曜殿那人的刻意所为?

    若是后者,那人与他素昧平生,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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