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帝国忌惮着祈神教。
帝国并不相信一个普通教派能和帝国打这么久。那么只可能是有不普通的因素。
比如——一位神明。
不知何时起，帝国方面笃信祈神教里真的有一位神明。因此比起一鼓作气直接剿灭，他们更倾向于先试探
神明的底细，再
打算。
凤心无反对这个观
。
他当众表示祈神教不可能有神，并认为该
死命令毁灭这个组织，不能留有后患。
虽然大贵族们反对，但他还是一意孤行，推动了新的袭击计划。
司铭的未来视无法看见同为神术持有者的凤心无的私人行动。
这次的袭击是在教国军和帝国军开战时，同时开始的。
防备并不算薄弱的后勤队，被一支潜伏
来的暗杀小队剿灭了。
等消息传到莫咒苦那里，他浑
是血地匆匆赶来，便只见到了一场冲天大火。
那火烧得那么烈，那么
，像是一把倏忽溅开的血。于是，谁也不能从那燃烧到疯狂的火里，找到想见的人。
黄发少年呆呆看了一会，忽然在众多尖叫与呼喊声
，冲了火场。
“乌漫骨，乌漫骨！”
灼烧的疼痛，呛鼻的烟雾，呼
困难
脑发
之前，他努力地、努力地翻找，想要找到熟悉的灰
，想要找到陪伴他许久的翠绿。
幸运的是，他找到了。
不幸的是，他找到了。
灰发少年仰面躺在地上，
的血染了一地，面容苍白地闭着
，整个人一动不动。
莫咒苦知
，他再也听不见对方的声音了。
他走过去想扯乌漫骨来，可此刻已然是绝境，如果不是能力吊着他最后一气，他早该死去。继续去救人，他必死无疑。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就这样死了也不是件坏事。
莫咒苦抓住乌漫骨的手，在蔓延全的反噬疼痛，打算死也要带人离开这里。
他怎么能让乌漫骨连一个墓碑都没有？他怎么忍心！
然而这时，他以为不会再动的少年，挣了挣手，嘴
轻轻动了一。
只有一个字。
“走。”
莫咒苦愣住了，他想凑到对方边，看看是不是错觉，是不是还能再救回来。
可一秒，后有一只手抓住了他，使劲一扯。莫咒苦与一
落的横梁
肩而过，也与乌漫骨就此永别。
后来的事他记得不太清了。只记得他似乎拼命挣扎着要回去救人，却被王柳
行扛去，且狠狠呵斥了一顿。
“你死在这里，以为就能挽回他了吗！”
他好像大声反驳，说了些“如果能换回他，我死了也无所谓”之类的话，因此被狠狠揍了一拳。
疼痛没能让他清醒，他早已习惯忍受痛苦与血腥味，何况他现在满脑
都是乌漫骨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模样。
王柳叫他一个人想一想，到底什么才是重要的，而后忿忿离去。
什么才是重要的东西呢？
那时的莫咒苦想不通。
亲人、老师、朋友，他越希望保护这些，就越在失去。现在还有什么重要？
五年后的莫咒苦也想不通。
战争持续的时间远远超了两方的想象。
司铭猜测的没错，帝国留有后手。五年里，他们将曾经制造来的神明残次品，逐一送上了战场。
那些残次品，有些是人形，有些是半人形，他们稍微听从一指令，有些则是可怕的怪
，没有意识，只会无差别攻击别人。
无论哪一
，都让教国军吃尽了苦，在战场上无法快速取得优势，常常需要莫咒苦
住压力先行绞杀大半，才能派信徒们后续围攻。
然而，帝国那边因送这些怪，引发了
大的舆论危机。
普通民众没有想到国家竟然制造了这些东西，那丑陋奇异的外貌无疑与此前许多地方现过的怪传闻吻合，此前好不容易被压的造神谎言，再次
传在大街小巷。民众不满的声音日益增加。
祈神教背地里在这之起了多少作用，不必赘述。
陷
反复
的帝国，与执拗攻的祈神教国，在战场上一次次
手，形成了微妙的平衡。
这五年间，很多事都发生了变化。
祈神教国纳了许多人，有的是主动投奔，有的是包藏祸心，有的是迷茫加，无论如何，这个由教派建立的国家，在一步步壮大，也日益让帝国心惊胆战。
司铭成了实际上的国家领导者，莫咒苦后来很少见到她，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才发现原来王柳也是教的
层。
“抱歉啊瞒了你这么久，其实我叫忘留。”隐藏姓名数年的男人不好意思地
了发，“我毕竟是私行事的那一派，如果被太多人注意到就麻烦了，所以才隐瞒份。”
“没事。”彼时莫咒苦已经不在意这些了，他依旧寡言，依旧和其他人保持距离，依旧没有几个朋友。
他也很难说清自己到底在意什么。
乌漫骨死后，他尝试过和地城的人。可地城的人只尊敬他，但不认为他是同类。
拥有力量的他，不再是地城人的同类。
可他也不是术士们的同类。
那莫咒苦是谁？又能被谁接受？他不知。
五年的时间，莫咒苦成为了战场上的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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