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家致富考科举 - 第26章

    佑德天宅心仁厚，也生得心宽胖，历来怕。每逢夏季便少不了冰块，或放于房屋降温，或用来保存、制作消暑降温饮品。

    事太监便悄悄自城民营冰窖格外征收了冰块，补充缺，总算解了燃眉之急。

    官府采冰，历来是专人选择净源，或者用净存结冰，伐冰时专选取明净冰块，之后又专门藏在官府冰窖。

    可是民间伐冰藏冰比不得官府，往往寒冬腊月随意自城筒河北海等随意取了，存在私人冰窖，冰块自然是不如官府藏冰净整齐。

    因着民间冰往往不够大块整齐，放在室里不够面整齐，倒是多当散碎冰块用，拿来保存和制作冰饮。

    说来也是机缘巧合，因为天气炎，一日御膳房给天奉上了一冰镇绿豆甜汤。刚好便用了事太监民间额外征收冰块，这块冰块刚好不怎么净，圣上刚好渴将这碗甜汤一饮而尽。

    次日天便腹泻不止，因为年发福又难免有些基础疾病，半晌便腹痛难忍，大汗淋漓。到了晚上，皇上又开始烦躁不安，量减少，肤上现斑发绀、面苍白，心呼急促。

    太医倒是早就开了方，可是药汤喂去半碗，咽去半，实在杯车薪。一众太医束手无策，药石罔治。不过三日圣上便驾崩了。

    这等闱秘事，自然不会传于世。如谢凡这般不小人，当然一无所知。他只知因为天驾崩，所以今年没有秋闱了，他没机会成为少年举人了。

    在北京文武官员初闻丧，皆换上素服、乌纱帽和黑角带。自次日到第三日，每旦，皆至思善门外哭，五拜三叩方退回本衙门宿歇，不可饮酒。

    军民皆着素服，妇人女也须卸环钗装饰，为期二十七日。在京听选官、办事官、生员、典吏也换上素服，自次日到第三日，每旦，奔赴顺天府朝阙，设香案哭临。

    南京城是留都，留置有一与北京央机构相差无几的六、都察院、五府和廷太监。虽然实权上与北京天差地别，但是官员品级上与北京持平。

    所以此时南京文武官员、军民、生员等等，也同北京一样，全城缟素，哀嚎不止。

    谢凡以及众多赶考秀才心震惊失落暂且不提。作为生员，谢凡和同窗们闻丧后次日清早便要着素衣，到应天府朝阙，设香案哭临。因为众人都要着素服，一时要的多，许多人又没有常备着。

    不少同窗知谢凡李宁和绸缎布料生意的张家熟识，都托他两人购买。谢凡李宁两人都本着同窗谊答应来，泪赚了差价，张世贤小掌柜也赚了一笔。

    次日大早，谢凡和李宁都急急忙忙换上素衣，赶到应天府朝阙为圣上哭丧。只见最前摆了香案，后面乌泱泱一大片全是人，谢凡和李宁来得晚了，只能站在后。

    天为万民君父，佑德皇帝也是勤政民，众人应该视大行皇帝如慈父，像为亲生父亲哭丧一般泪如雨。

    可是皇帝对于典吏生员来说实在是隔着千山万，太远了些。因此谢凡见众人哭得也不甚真实，以嚎为主，泪少之又少。

    谢凡来到此读了多年圣贤书，学了一肚忠君报效，但是心打工人本仍未褪去。

    他认为：“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帝王就是老板，至于是哪个老板其实无所谓。”天是“德佑”还是“链家”并无大碍，总之是个靠谱老板就好。

    谢凡也随着前面众人一齐嚎。只是嚎着嚎着，他想起今年不再有秋闱，又想起这一年多夙兴夜寐，悬梁锥刺，多少艰难困苦，周全准备，顷刻间化为乌有。

    这般失落受倒比场考试，最后名落孙山更叫人难受。此时正是三伏天气，谢凡好像被人从到脚浇了一盆冷。

    想至此，谢凡不禁鼻一酸，眶发，泪来。借着众人嚎哭之声，谢凡也不再掩饰，直把心痛苦倾泻而，脆放声大哭起来。

    一连哭了三日，谢凡都借着为天举丧，发心愤懑与悲伤，直哭得两胀如桃一般。

    取谢凡李宁的提督学齐大人，作为四品官员本来只需在思善门外举哀即可。但是他为官多年，谙为官之，最忌讳在显留把柄。

    因此特地到应天府朝阙，众位生员典吏举哀之，巡视查看，防止有人致哀不诚、不合统、失了礼节，叫人寻了自己这个提督学的错来。

    齐大人见此悲声震天，心颇为满意。正要离开，偶然见人群边缘不显一个十四五岁少年，白净面，双通红，两腮垂泪，悲伤之溢于言表。

    于一众嚎假哭之，倒是格外真切。

    齐大人顿欣，见少年面善，想起这是佑德九年自己取的小秀才谢凡，前番科考还是一等，不由心暗赞一句“此纯孝。”

    注释：

    1本章天国丧参考《明会典》和《宣宗实录》，笔者不是专业人士，如有纰漏，迎各位读者给意见和建议。

    2设定皇帝死于细菌腹泻导致脱休克，引发严重并发症最终去世。如有不严谨之请各位读者朋友们见谅。据世界卫生组织的调查显示，腹泻病致死率多年以来都是全球死亡原因前十，亲的读者朋友们多注意饮卫生，腹泻及时就医。

    牌女

    借着国丧举哀，谢凡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三天，把抑郁一扫而空。谢凡两世为人，为男，于原因，总是不好随心所表悲伤。此番因缘际会之，他总算会了前世一首歌里所唱“痛快去，痛快去痛，痛快去悲伤，痛快去动。”（注释：自she歌曲《痛快》）

    由于他哭得过于投，双红，举哀又过了三天方才消。李宁和张世贤见谢凡双红如兔，少不得调侃他几句。谢凡也不好意思解释，自己痛哭涕不是为了君父，是为了乡试取消，哭自己白辛苦一场，只好讪讪笑过不提。

    举哀哭丧过后，谢凡对于生活又重拾了积极乐观。他想着：“举人还是要考的，这年发家致富全靠举。”所以他仍旧每日读书学习。只是常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如今是拿不原先宵衣旰，996冲刺般劲儿了。谢凡又给自己恢复到了每周四十小时工作，周末双休，每日还一广播锻炼。

    只是国丧百日，上至朝廷官，至黎民百姓，都理应哀悼。不兴丝竹弦、不行婚礼嫁娶，连屠宰牲畜都禁了七七四十九日。规矩森严也总有铤而走险的，但是不包括老实人谢凡。特殊时期谢凡休息日也不好外玩耍，又重拾了书《天工开》。

    好不容易过了新年，新皇改元“嘉历”。还没过年，谢凡就听到小消息新皇登基开了恩科，所谓“皇上龙飞第一科”。恩科会试广额，往年闱只取三百人，此次嘉历元年闱则隆恩浩，预计取士三百五十名。

    “可惜只有会试”，谢凡听了心里不住悔恨哀叹，“如果介再多活个半年，等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