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朝的一年四季 - 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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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年只有清明才来祭拜,祭拜的路也没什么人走过,怕是不容易前行。

    车行至山脚便再难往前,两人了车,谢临洲先将防的草绳仔细绑在阿朝鞋上,又弯腰检查了两遍,确认不会松脱才起:“山路,你跟着我走,踩着我踩过的地方。”

    说着便提着竹篮走在前面,每走一步都先试探着踩实地面,再回伸手扶阿朝。

    起初的路还算好走,虽有些泥泞,却还能瞧见依稀的脚印。

    可越往山里走,草木越茂盛,昨日的雨了枝叶,走过去时,珠顺着衣角往滴,很快便浸了衣摆。

    阿朝跟着谢临洲绕山坳,前忽然没了路,只有齐腰的杂草,连方向都辨不清了。

    “是不是走岔了?”阿朝停脚步,额角的汗,目光在四周逡巡。

    谢临洲也皱起眉,回忆着去年来的景:“去年这里还有棵老槐树,怎么不见了?”

    两人正犯愁时,阿朝忽然瞥见杂草丛里半截石碑,连忙拉着谢临洲走过去,拨开杂草一看,碑上刻着谢氏祖茔四个字,虽有些斑驳,却依稀能辨认。

    “找到了!”阿朝底亮了起来,伸手去拨旁边的杂草。

    谢临洲也松了气,从竹篮里取小铲,递给阿朝:“先把墓前的草除了,再摆祭品。”

    两人蹲,谢临洲用铲将杂草挖松,阿朝则伸手将杂草连起,偶尔遇到顽固的草,便两人合力往上拽。

    晨了手背,泥土蹭在指尖,却没人在意,只想着把墓前清理净,让祖父母瞧着舒心。

    约莫半个时辰后,两座墓碑前的杂草终于除尽,了平整的土地。

    阿朝直起发酸的腰,刚想说话,便被谢临洲递来的帕接住:“手,别沾着泥土睛。”

    阿朝接过帕,看着谢临洲额角的汗珠,也伸手帮他,两人相视而笑。

    接来便是祭拜的程,谢临洲先取香烛,燃后在碑前的石炉里,青烟袅袅升起,在晨雾渐渐散开。

    阿朝则打开锦盒,将祖父的旧折扇轻轻放在碑前,又把绣好的兰草纹手帕铺在祖母碑上,指尖抚过扇面的墨竹,轻声:“祖父,扇我帮您净了,您要是想写字,往后我常来给您带新的宣纸。”

    谢临洲打开桃酒,先往祖父碑前的酒杯里倒了些,又往祖母的酒杯里添了半杯,酒顺着杯沿往滴,在泥土里开小小的痕。

    “祖父,这是阿朝酿的桃酒,您尝尝;祖母,您少喝酒,免得疼。”他说着,又将咸甜两青团分别摆在两座碑前,素果也一一摆开,码得整整齐齐。

    阿朝从竹篮里取纸钱,一张张摊开,放在石台上:“祖父祖母,这些纸钱您拿着,要是不够用,咱们次再带。”

    谢临洲也蹲,与阿朝一起烧纸钱,火焰跃着,映着两人的脸庞,纸钱灰随着风轻轻飘起,像是在回应着什么。

    待纸钱烧尽,两人又对着墓碑鞠躬,阿朝轻声说着近日的事:“我跟临洲前几日去游了,看了樱,还钓了鱼,临洲钓的鱼可鲜了,次要是能带来,就给您二老尝尝。”

    谢临洲也补充:“国监的学最近很用功,祖父要是还在,定会兴。家里一切都好,您二老放心。”

    光渐渐升,晨雾散去,照在墓碑上,带来意。

    两人收拾好祭品,谢临洲又在两座墓碑旁各了一枝柳枝,阿朝则将艾草香放在碑前:“夏天快到了,这香能驱虫,您二老带着。”

    走山时,阿朝回望了,见柳枝在风里轻轻摇曳,便笑着对谢临洲:“祖父母肯定很兴,你看那柳枝都在跟咱们别呢。”

    谢临洲握他的手,:“嗯,次来,咱们再给他们带新采的龙井。”

    两人并肩走在山的路上,光洒在上,虽有些疲惫,心里却满是安稳。

    走到山脚,谢临洲没有立刻唤车夫驾车,而是转看向阿朝,底带着温柔的询问:“走吧,我们去去祭拜爹娘。”

    阿朝抬如捣蒜,“好啊,快些走吧。”

    两人沿着山脚的小径往东侧走,不过半香的功夫,便瞧见一片开阔的平地,这里背靠青山,前临溪,岸边还新栽了几株桃树苗,绿的新芽在格外鲜活。

    平地央,一方简易的土丘已堆好,旁边立着一块石的墓碑,上面用雕刻着‘阿朝父母之墓’。

    谢临洲不知该说什么,只将带来的另一篮祭品放在木牌前,里面是阿朝提前准备的纸钱、纸扎衣,还有一本泛黄的《论语》,此书是阿朝爹生前常读的书。

    阿朝蹲,轻轻抚摸着墓碑上的字迹,指尖微微发颤,声音带着哽咽:“爹,娘,我来看你们了,往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谢临洲在他旁蹲,取香烛燃,递到阿朝手:“给爹娘上香吧,跟他们说说咱们现在的日。”

    阿朝双手捧着香,对着土丘鞠躬,将香在石炉里,泪终于忍不住掉了来:“爹,娘,我现在过得很好,夫待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以前每年清明,我只能在河边或是僻静的地方给你们烧纸钱,往后我就能常来这里看你们了,还能给你们带你们喜的东西。”

    谢临洲轻轻拍着他的背,帮他泪,对着土丘轻声:“岳父岳母,我是临洲,往后我会好好照顾阿朝,每年都陪他来看你们,让他再也不用孤单。”

    说着,他从祭品篮里取那本《论语》,放在土丘前:“岳父,这是您常读的书,阿朝给你买来了,待会烧过去,您在这边也能像从前一样,没事翻两页。”

    阿朝看着谢临洲细心的模样,心里的,伸手握住他的手:“夫,谢谢你。”

    谢临洲回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掌心:“跟我还说什么谢。”

    两人一起烧了纸钱,将纸扎的衣一一摆好,阿朝还特意将娘亲绣的平安符放在土丘旁,轻声:“娘,这是您给我绣的平安符,我带过来给您看看,我一直着,平平安安的。”

    光照在两人上,溪在旁边潺潺淌,偶尔有鸟儿落在桃树苗上,叽叽喳喳地叫着,竟驱散了几分悲伤。

    阿朝站起,最后看了土丘,在心里说:“爹,娘,我次再来看你们,到时候桃树该开了,你们就能看见好看的桃了。”

    谢临洲牵着他的手往车方向走,阿朝的脚步轻快了许多。

    从城郊衣冠冢回来后,夫夫二人换了衣裳,请了京都有名的木工匠人,选用质地的楠木,为阿朝爹娘制作牌位。

    动工前,阿朝握着笔,指尖虽有些颤抖,一笔一画写的爹娘的名字。他记不得爹娘的生辰八字,只记得名字。

    “工匠说楠木能防防虫,能放许多年。”谢临洲站在一旁,看着阿朝写完,轻轻抚平他皱起的眉,“等牌位好,咱们选个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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