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1988 - 91、同学会（上）

    陈凡翻看着年少时的件，虽然勾起的不都是甜的回忆，有些只有苦涩和尴尬。

    但回过来看，却都那么的温馨。

    这些件也让陈凡想起很多记忆里的人和事。

    陈凡兴奋地翻看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大半夜了，老妈接连了两次，他这才睡了。

    隔了一天，几个人又在张忠家碰。

    刘桂元从一拿来了七班的登记簿，每人发了一份。

    大家看着登记簿慨不已。

    “这韩顺兆是谁啊？听着有耳熟，怎么对不上号？”

    “就是小睛，肤黑的，专门喜捡人后漏儿。”

    “对啊，对啊，想起来了。那年到玻璃厂捡玻璃，他专门跟在别人后面，别人捡好了，他顺手拿走。”

    “是啊，那年在和平公社间苗也是，专门捡人后漏儿。听说现在在单位上班也这样。”

    “还有这个刘再华谁啊？”

    “这大名鼎鼎都不知？老歪！”

    老歪确实是名人。

    90年代以前，北方的小学校大多没有气，冬天的时候烧炉。

    要是炉坏了，都得小同学自己动手修理安装。

    有一年，男孩们正动手安装炉的排烟。

    刘再华在一旁指挥，不时嗔怪几句：“怎么老歪？老歪？”

    从此，“老歪”这个外号便威名远扬了。

    到后来都没几个人知她的真名了。

    “外号、名之类的也都标注上。”

    “对，对，还有外貌特征、行为习惯啥的。”

    第二天，他们几个就开始四联络。

    尤其赵纯一和刘桂元。

    因为他们是以前的班和学习委员。

    很多同学想不起陈凡、张忠和刘昱，但一定能想起他们。

    其实，大多数同学从半年前开始就陆陆续续知10周年聚会的事儿了。

    需要通知他们的就是时间地。

    另外还有些久未联络的同学就需要同学托同学，同学再托熟人，层层转述。

    在这个手机尚未普及，传呼也只普及了一半的年代里，这事儿属实不易。

    不过，时间迫，实在联络不上的人也只能这样了。

    三天后，大家再次在张忠家碰，总结汇报联络况。

    刘桂元拿着笔记本，一字一板地介绍：“咱们7班，从初一到初三，包括班的、半路转走的。三年的时间里先后有98位同学。，有一人死亡，两人蹲监狱，两人联络不上，一人国、两人远门……”

    赵纯一补充说：“还有解国辉在大兴安岭当兵，没法请假。仇红和苑文生刚生孩，不一定能来。另外还有五位同学定居外地了，他们也不打准儿……”

    陈凡挥挥手：“所有外地的，或者家远的同学我给他们开标间，他们可以住一晚再走。”

    “好！那就方便多了。”

    “嗯，反正不少了，起码能到80多位同学。”

    “杨启超去世了，他不是还有个弟弟吗？可以叫他弟弟过来坐会儿。”

    “对啊，我通知他。”

    两天后，七班同学会在蓝城宾馆召开了。

    为了方便活动，陈凡特地包了一间能放20张桌的大厅。

    赵纯一、刘桂元、张忠和刘昱来的都很早。

    刘昱和刘桂元负责登记，赵纯一和张忠负责接待。

    这天是星期天，为了照顾睡懒觉的同学，特定把聚会时间定在上午10。

    9刚过同学们就陆续来了。

    陈凡过来时，大厅里已经有20多位同学了。

    其绝大多数是女生。

    看见陈凡过来，也都格外。

    “哎呀！老同学！”

    “哇，越来越帅了啊。”

    “比在学校那会儿了很多！”

    “你是跟初比吗？”

    陈凡初一的时候才一米四一五公分。

    不过，到初三毕业时，他就到一米六八了。

    几个女的当有一个最嗲声嗲气的，陈凡端详了好半天才认来。

    “你是吕……”

    跟老歪类似，前的女，陈凡也只记得她的外号。

    旁边的刘金大笑着说：“名字想不起来了？外号？驴！哈哈！”

    同学们都哈哈大笑。

    “驴”有些尴尬地跟着笑。

    驴叫吕光。

    在初那会儿得大。

    经常欺负材矮小的男同学。

    包括陈凡在，全班有一半的男同学都被她欺负过。

    要么在地上锤一顿，要么拧耳朵、踢。

    被欺负的同学们甚至结成了受迫害者联盟，大家商议着一起去找吕光算账。

    结果到了吕光跟前，吕光把脯一、睛一瞪，大家就争先恐后地跑掉了。

    吕光育成绩不错，尤其擅短跑。

    有一次运动会，吕光在面参加比赛，受迫害者联盟的几个小伙伴聚在一起，目不转睛地看着。

    “好啊……”

    “像打排球那个……”

    “哎，你们看她，像不像驴尥蹶？”

    “哈哈，真像啊，真是个驴！”

    从此，吕光的外号就传开了，很多人连她的真名都忘了。

    十几个女同学，不是所有的都围拢过来献殷勤，有两三个依然坐在原地，用目光打招呼。

    陈凡一认桌前的一个女同学。

    这女同学名字叫不上来了，只记得姓薛。

    也是个大个，在初时是大个，也不算矮，有一米六七的样。

    但她跟吕光是两路的，非常文静，说话轻声细语。

    初三年，陈凡没跟她说过几句话，但对她印象刻。

    初二年级刚开学的时候，全班到北大河清淤。

    陈凡没带靴，就跑来跟几个女生借。

    这个姓薛的女生就随手把自己的靴递给陈凡了。

    陈凡拿到靴后，了个很风的举动，把脸埋到靴筒里闻了一。

    几个女生顿时嬉笑起来，姓薛的女生还红了脸。

    陈凡却莫名其妙。

    因为“闻”其实是别人看起来的举动。

    陈凡其实是看靴里面的鞋垫儿。

    男孩穿鞋一般都不垫鞋垫儿的。讲究的，也多垫一双白帆布那鞋垫。

    姓薛的这位同学垫的是一个非常净的鞋垫，图案很漂亮，陈凡就忍不住埋看了一。

    当然，陈凡也不由自主闻了一。

    没有男孩的酸臭味儿，却有难以名状的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