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前车之鉴在，还是谨慎一些才好。
所幸，十五当日就那么顺顺利利、平平淡淡的过去了，没有任何令人不快的意外发生。
家又恢复到了之前那
悠闲又缓慢的生活节奏
。
这一天，二
拿着针线找上来，说：“你前些日
画得
样好看，娘让你有功夫的时候再画一
。”
之前乔安见母在绣，就随手画了几个样给她，不论是她还是母都没往心里去。
家现在主要靠家里的田产生活，家的女人
来的绣活往往都是给自家人穿
的，不指望着它们能卖多少银，偶尔有多余的，才会拿去卖了换钱。
母之前看着乔安画的样好看，就忍不住比着图案多绣了几幅，但这多来的这些绣活留在家里搁着也是无用，就想着卖给货郎。
以稀为贵，货郎瞧着那些图案稀奇新鲜，给的价位也了不少。
母这才反应过来，连常年走街串巷、见多识广的都稀罕，说不准她这样还是蝎拉屎——独一份呢。不过这些绣活都已经卖去了，那些图案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开，到时就不值钱了。
于是母就让玉兰跟翠兰说一声，让她无事时多画一些。
乔安了
，说：“好，等会儿我去娘那里，直接在她那里画吧。”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买椟还珠了吧。乔安没好意思说，她的画和字可值钱了，结果现在只能给人画样。
当父回到家时，正见自家三女儿手似模似样地拿着一只笔，在纸上画着什么。不是什么上好的白纸，那上好的宣纸用来画样太浪费了，家也没有。
父打趣
：“莫不是我们家要大文豪了？”
母说：“我让翠兰给我画几个样。”
“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母把事
跟自家丈夫说了说。
父拿起乔安之前画得那几幅样看了看，然后有些惊异地发现这样的确画得不错，就是简陋了些失之
细，只能用来样，要是再充实丰盈一些，不失为一幅好画，也不知她是从什么地方学的、悟的。
然后他有些叹息地摸了摸三女的，这要是个男孩该多好。
他说：“把笔给爹爹。”他从乔安手拿过笔，调整好握笔姿势，在纸上写
个“”字，然后让乔安比着写。
乔安克制着自己，但又不敢完全藏拙，她规矩地写了个硕大的“”字。小孩写字总是喜
往大里写，那她就同样这么写。
父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要逗
一自己的小女儿，结果单这一个字，就已经远远超过了父的预期。要知翠兰之前是完全不曾识字的，她仅靠模仿，就能不急不缓一个笔画都不差的写这个字，已经很让人意外了。
父对她说：“这是‘’字，你可记住了？来，我们再写几个。”
结果当然如之前一样。
乔安看来了他是要什么，只故作不知的
合他，说：“好。”
父把之前写的字打
顺序，指着它们问还记得这是什么字吗？乔安当然认得。
母乐呵呵地看着父女俩在那玩耍。
父又惊又喜：“怪哉，这病了一场，还开窍了不成？”
父捋了胡。
他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嫁人前家里生计艰难，家里又只有他一个识字的，他哪来的力教她识字，因此她直到嫁后都目不识丁。二女儿生后，他倒是想教了，不过二女儿对此兴趣平平，他想着毕竟玉兰是个姑娘，能识个数，写个名字就行了。
到了翠兰这里，他本来想着，等她彻底明事理后，她要是愿意学他就
时间教一，要是不愿学就让她像玉兰一样，最少也要会写姓甚名谁，计算个柴米油盐。反正这家业到了最后，还是要靠招来的女婿撑着。
然而他心底仍有忧虑。女儿是女儿，女婿是女婿。万一招来的是个
猾之辈，三女儿什么事都不懂，那时他也垂垂老矣，这家业不全都到了对方手里？
如今见三女儿如此聪慧，父反而有了计较。
不能再像当初教导玉兰时那样放任自
了。
其实乔安看得明白，父以往在这方面任其自然的行为，归
结底还是不上心。这里的“不上心”不是说他对孩就不在意了，而是基于时代以及自
所
阶级的局限
，他本就没有在女教育上有着全面而
刻的意识，所以他此前完全没有在这方面多加思量，只有涉及到切利益了，才会稍稍想一。
说来或许会让很多人惊讶，以二她那略学得几个字的
平，在老庄已经是少有的“才女”了。再者二的天生一副好段，庄
想要来提亲的人不少，这让父洋洋得意了好久。更让父在很久前就定决心，哪怕是翠兰不愿意跟他读书，都要让她会写个名字，识个数。
父找了个借
把乔安支走。
乔安看来父有事要与母说，就顺从地离开了。
“娘，我去找二了。”
父见翠兰离开了，对母开：“改天你再去裁纸，我来教翠兰读书。”
母叹了一气：“你满肚倒不三两墨来，还教人读书呢，也就教人识个字不至于像我一样个睁
瞎。家里还有些纸，先用着吧，我记得玉兰那时候没废多少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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