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时·春拂柳 - 20:宜祈福忌纳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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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月十叁,宜祈福、踏青、会亲友,忌纳采、嫁娶。

    一早起床,崔元徵就打定主意去大佛寺求签,大半个月的光景悄然逝,崔元徵的已好了六成有余。此刻她端坐在紫檀木圆桌前,手捧越窑青瓷碗,一碗粥已然见底。

    “再添半碗可好?”她抬首望向母亲,角眉梢俱是久违的生机。

    苑文俪凝视着女儿又拈起一块芙蓉酥饼,心集。想起月前女儿连汤药都难以咽的模样,这般好胃着实令人欣。可一想到再过十余日便要开始割血养蛊,即便只是取指尖血,也让她揪心不已。

    “阿娘,”崔元徵放调羹,锐地察觉到母亲的忧,“今日我想去大佛寺上香,您可要同往?”

    见苑文俪仍是愁眉不展一言不发,她起坐到母亲旁,轻轻环住她的脖颈,如幼时般撒:“文阿叔不是说了么?待林姨娘与楼家哥哥到了南塘,我与他的病都能好起来。既如此,放些血又算得了什么?总归日后能久久地陪着阿娘……”

    “快别胡说!”苑文俪急忙掩住女儿的已盈了泪,“什么短短短的,待你归寅哥哥到了,有华神医和文先生联手诊治,定能保你们平安顺遂。”

    她作笑颜,心却阵阵发。其实她与文云昇都瞒着女儿——这病若要治,还需二人圆房;更甚者,蛊之后两人的命便将相连。苑文俪知晓,以女儿对崔愍琰那般执念,若知晓实,怕是宁死也不愿合治疗。

    这秘密如今只有她与梅意、崔午,以及女孩边两个贴丫鬟知晓。可即便瞒得再,苑文俪仍是寝难安。且不说这事能否瞒天过海,单是林舒琼母那边就够她忧心的。以她对这位手帕的了解,楼朝赋怕是同样被蒙在鼓里。

    这两个孩,真会任由他们摆布么?

    “阿娘?”崔元徵又轻唤一声,纤指在母亲前晃了晃。苑文俪这才回过神来,对上女儿那双明澈的杏,那带着叁分困惑七分关切,教她心

    “去寺里上香自然好。”苑文俪执起团扇轻摇,扇面上绣着的蝶恋随着动作微微颤动,“只是今日庄上要送账册来,娘实在不开。让梅意姑姑陪你可好?”

    “不必劳烦梅意姑姑了。”崔元徵拈起块杏仁酥,故作轻松,“有袖绘夏跟着,再唤两个稳妥的小厮便是。女儿都这般大了,难还能走丢了不成?”

    她自然知晓母亲今日要见铺掌柜,这般说辞不过是个幌。自从渐好,那些被病痛压抑的心思便如草般疯。如今她这般拼命调养,不仅是为母亲、为崔家,更是为着那个对她付视若无睹的人。

    去大佛寺礼佛是假,要教某些人瞧见她崔元徵又好端端地站在,才是真。想起上月收到的密报,说崔愍琰在南塘安了不少线,她角不由泛起一丝冷意。

    “这……”

    苑文俪仍有些犹豫。

    “好啦,阿娘。”崔元徵起挨着母亲坐,抱着她的手臂轻轻摇晃,“您瞧我这些时日,不是一日比一日好了?整整五个月困在这四方院里,再不放我去透透气,怕是没病也要闷病来。”

    透过窗棂,在她鸦青的鬓发上投细碎金光。苑文俪望着女儿日渐红的面庞,终是松了:“罢了,让你松快一日也好。我这就让袖她们打起来。”

    见母亲转吩咐丫鬟,崔元徵垂眸掩去底的锋芒。她轻轻整理着袖的海棠绣纹,指尖在缠枝莲纹上细细描画。

    是了,总要教那些人瞧瞧,她崔元徵不是任人拿的病秧。那些欠她的、负她的,总要一一讨还。

    “只是……”

    苑文俪言又止,看向女的神有怜也有试探。

    “阿娘但说无妨。”

    崔元徵抬眸浅笑,目光澄澈如秋

    苑文俪轻叹一声,终是从袖两封缄的信笺。信纸边缘已微微起,显是已在怀揣了多时。她将信推至女儿面前,动作间带着几分迟疑:

    “这几日你病着,娘便自作主张将这两封信压了。如今你既大好,这信……”

    话音未落,崔元徵已轻轻将信推回。素手掠过信笺上苍劲的字迹,角笑意温婉如初:“既是旧日书信,便由阿娘置便是,况且,阿娘最知晓我的心意,阿娘回的便是我想回给、哥哥的。”

    恰时一阵风穿堂而过,檐叮咚作响,碎玉般的声音在转。少女端坐在光影,衣袂上的缠枝莲纹在风轻颤,衬得她眉愈发清冷。那抹凝在边的笑意,恍若叁,可,却似结着腊月的寒霜。

    晨曦透过雕槛窗,在青砖地上铺开斑驳的光影。

    苑文俪凝视着女儿沉静的侧颜,心蓦地一,终是将那两封信笺递给侍立的丫鬟,再不提及此事。

    早膳的气渐渐散去,侍女撤越窑青瓷碗碟,奉上新沏的雨前龙井。茶香氤氲,母女二人细细商议起过两日林舒琼母来府诊治的安排。

    “既是要治病,”苑文俪轻抚茶盏,目光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这几日你定要好生将养。文先生说诊治期间最忌劳神,那些账册文书,暂且都给袖打理便是。”

    她细细端详女儿日渐红的面容,声音愈发轻柔:“药膳的方我已让厨房重新拟过,每日的参汤断不能少。若觉着乏味,就让绘夏去取库房里那些饯来佐药。”

    窗外传来几声莺啼,苑文俪执起女儿的手,指尖轻轻抚过她腕间动的脉搏:“待你林姨娘与归寅哥哥到了,诊治之事皆要听从文先生安排。若是……若是过程有何不适,定要即刻说来,万不可撑。”

    她的叮嘱细致微,从每日起居到饮禁忌,事无碎。说到,不由握了女儿的手,仿佛要将这份牵挂透过掌心温度传递过去。

    茶渐凉,日影西移。待一番叮咛嘱咐毕,苑文俪方才轻叹一声,替女儿理了理鬓角碎发:“娘说的这些,你可都记了?”

    “女儿都记在心里了,我的好阿娘。”崔元徵浅笑着起,衣袖带起一阵淡淡的药香,“若是再耽搁去,怕是要误了寺里开签的吉时呢。”

    苑文俪忙拉住女儿的腕,转吩咐侍立的绘夏:“去将前日新的那件莲青织锦大氅取来。日里风邪最易侵,断不能就这样门。”说着又亲手为女儿理了理衣领,指尖在绣着缠枝莲纹的领缘上连片刻,“寺里凉,焚香时记得让袖给你添个手炉。”

    晨光透过雕槅扇,在少女笑的眉跃。她乖顺地任母亲系大氅的丝带,裙裾的绣鞋轻轻地:“阿娘放心,我焚完香就回。”

    檐被晨风得叮咚作响,清脆的声音在光里漾开去,如同碎玉落盘。

    母女二人的影在晨光渐渐拉,最终在垂而行。

    苑文俪驻足廊,目送着女儿登上那辆青帷车,车帘落时,她看见崔元徵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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