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 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第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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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邺:“你可是又多心了,她才十四岁,怎可能收用她?”

    “那她如果与我一般大呢?”

    梁邺默了片刻,方平声:“善善,倘若你不在我边,也许她真的会成为我的通房,乃至妾室。我把她留在屋里,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你。那会儿我以为我与你无缘,所以才将她留,只是当作你的念。可现在你来了,她也没了存在的必要。只是我不会把她撵走,她平康坊,又不曾犯过错,若把她撵去,实在太绝。这不是大人家的理。”

    “大爷,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方才说,即便你把她收用了,也与我无。”善禾抿,“我想说的是,倘若你重我,至少也得先尊重我;倘若你重我,应当是重我整个人。我待在你边,之所以时时刻刻受到煎熬,便是你声声说重、但行为上我却觉不到的缘故。现在想来,我大抵知为何我总是觉到煎熬了。你留荷娘在你边,说明我是个可替代的,可你在我心里,却是不可替代的。”

    他瞳孔骤缩:“善善……”

    善禾把凉巾搁在矮几上,而后伸双手,捧住梁邺的脸,细眉微蹙:“阿邺,我什么都给你了。我唯一的家人攥在你手上,也予了你,也许要不了多久,我的心也会全都是你……”善禾越说越慢,声气也越来越轻。

    梁邺只觉心如擂鼓,恨不得立时膛来。他偷偷念了两年的姑娘,他费尽心思抢过来的姑娘,此刻正捧着他的脸,满皆是他,肯肯切切地与他诉说意!被善禾渐渐发,梁邺咬住,然也迅速变得通红。

    “薛善禾的心若有十分,转都要教梁邺填满十分。那梁邺的心呢?”漆黑墨瞳倒映着他愈发惊颤的眸。

    “梁邺的心倘若有十分,愿意舍几分给薛善禾?”

    梁邺再也禁不住,他一把拉过善禾,低吻上她。这遭意汹涌,但又念着她的话、她的泪、她的委屈煎熬,生生慢来、温柔来。

    厮磨着

    善禾将手臂搭上他的肩,待他要往吻时,善禾推开他:“方才还说要我愿的。而且我上还有伤。”

    梁邺只得哑声:“好……”他旋即添补,“这榻太窄,还是回床上去罢,横竖我应了你,你不愿,我绝不动你。”

    善禾望了望锦帐低垂的步床,微微蹙眉:“我……我不想去,我总想起昨晚的疼,大爷,容我缓两天罢。”她敛了眸,心底七上八的,她心知自己在悄悄试探梁邺的底线,却又怕教他看,前功尽毁。

    听她如此说,梁邺只得作罢。他起将善禾这边的灯熄了,方独自回到步床,捧了卷书倚着引枕在读。偏偏心里不平静,今夜善禾的推心置腹,一字一句还在耳畔回,特特是那句倘若他的心有十分,愿意舍几分给她。梁邺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若是从前的他,把他的心劈作十,自家占几,前程占几,余的尽归阿邵与梁家。他并未想过让一个女在心底占多少分量。可今夜善禾问来,倒教他不得不思。

    善禾在他心里,当真一份量都没有么?

    断无可能。

    如此这般想着,他的心了又。梁邺转过脸,就着昏黄烛光望去,榻上的人已恬然睡了。值夜丫鬟用的窄榻,教她一只手垂落榻外,月光把纤手的影渡到地上。

    梁邺脑海忽而起了一个念:怎可让善善真睡在那里?她又不是值夜丫鬟。

    梁邺掀被起,披着一半月一半烛光,慢步至榻跟前。她睡得恬静,乌睫投一弯扇状的影落在颊上,粉微张,莹白的齿。他忽而有一烈的冲动,在她睡梦亵渎她的冲动。她会醒吗?她会承受他吗?她会嘤咛着唤他的名字吗?她收缩纳他的频率会同清醒时一样吗?

    他的心又快起来,气血奔涌汇聚到一,撑得那渐渐抬

    但到底不行。他已答应她了,更何况她还有伤。为了日后还能久地、顺遂地拥有善禾,今夜他是只能生生憋住的。

    梁邺抱起善禾,一径往书房去。

    他在书房室里置了一张罗汉床,倒比这榻阔绰些,能容两个人安睡。

    也许是今天白天耗费太多心神,善禾被他这样抱着也不曾醒来,只有凉凉夜风来时,才不自觉往他怀里瑟缩了

    梁邺心底埋怨这阵风太短暂。

    罗汉床平日不用,只铺了层象牙席,睡着硌人。梁邺轻轻将善禾放,安顿好,方行至院,唤:“来人!来个人!捧床被褥过来!”这才回去。

    彩香、彩屏披衣来了,荷娘、妙儿也披衣来了。彩香正要去库房,荷娘已细声细气地说:“彩香先回去歇息罢。素日这些东西是我收拾的,我去取来就使得了。”

    彩屏一笑:“你今儿倒乖觉。”说罢,拉着彩香的手自回屋去,一走还一说:“这小事,你那么多心什么。早些睡了,明儿早起再服侍。”

    梁邺坐在床沿,压念又翻涌起来。

    “轻薄衫掩霞,靥生……”他低低来,而后自嘲一笑,嘲自己竟将诗用在此等诗艳词上。

    荷娘已捧着一簇新床褥来,梁邺便重新抱起善禾,由着荷娘铺衾理被。待床榻拾掇完毕,他重新把善禾放回去,拾了薄被给她盖好小腹。

    荷娘却看着他那侧脸,极小声地开:“大爷,要不再给您浸块凉巾罢?嬷嬷说明日放榜,老爷太太们都来,脸上有印怕是不好。”

    梁邺,转而想到方才欧家的事尚未了局,那搁了密函的荷包还遗在浴房,便:“正好我也去浴房一趟,你且随我一起罢。”

    二人一齐行来。梁邺坐在善禾方才坐的玫瑰椅,展开密函从细看,越看眉锁得越。荷娘绞了巾,一贴上梁邺的伤,柔声:“大爷,疼吗?”

    梁邺一怔,这声气竟与善禾一般无二。目光从密函移向荷娘的脸。

    烛光影影绰绰的,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漆黑的墨瞳,映着烛光,也映着他。见梁邺转过脸,荷娘起笑,温婉俏丽的笑,吐气如兰:“若疼,婢再轻些。”

    这也很像薛善禾。

    从前荷娘只是得像,但一颦一笑一嗔一怒,二人还是不一样的。但如今荷娘的行止作派,竟比薛善禾更像薛善禾了。

    “大爷,巾不凉了,我再去冰一冰。”荷娘垂后退,行至雕朱漆面盆架前,把那白巾

    梁邺目光始终追随。只见荷娘低眉顺,侧了半张脸给他看,脸庞如玉,耳垂饱满,缀着血滴似的耳坠,贴颈侧,更衬得肌肤胜雪。梁邺想起来,善禾最,就有这圆耳垂。

    梁邺将手肘撑在扶手上,屈指为枕支住颌,玩味地看着荷娘。他本不是沉溺风月的人,但到这会儿,也不能不看荷娘的心思了。

    他笑起来:“荷娘,你这对耳环倒别致。”

    荷娘温声答:“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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