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她的怪物 - 第42章

    那时白柚和一个朋友同路，两个女孩吓的就跑，隐约还能听到后面糊不清的笑声。之后再经过那边，她们总会意识保持警惕。后来发现一条更近的路，就没怎么从那里走过了。

    在此之前，白柚偶尔听过别人喊“小疯”，语气和她与朋友聊起那件事的时候非常相似。大概是轻蔑、恐惧以及难以言说的好奇，人类对异类的本能趋避，只有在茶余饭后才有心提起。

    而焦土降临之后，没有消失的生大多成为了曾经的异类，人这存在也没有幸免。即使幸存者们依然在持所谓人与非人的接线，然而在生存的大环境，这“持”又该如何划分？

    “喂，疯，”她突然说，控制着断续困难的气音，不至于语不成句，“你以前……也是人类吗？”

    这其实算不上一个问题，或者说她早已知答案。只是“知”与“得知”并非同样的东西，就像披着人的怪，与怪的人类那样。

    或许只有当事人才在意这个答案，或许总有一些人会在乎。至少在这一刻之前，白柚以为自己永远不会问这样的话，事实上她却说了来。

    “……”对方没有回答。

    这是意料之的事，少女微微阖上睛，觉这个疯俯来亲她。的粘腻声被封闭的空间放大，仿佛两颗黏连在一起动的心脏。

    时间在官的拉锯彻底模糊，白柚受着它，如同多年前受疼痛。边明曾经和她说过无数句话，她甚至依然记得其的大多数，包括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办法。

    是办法，也是必须。

    她答应了他。

    大脑又一次归于空白，这回因为生理而非刻意的放空。白柚觉自己变成了一团泥，面躺着的已经变得温的床褥，同样的像是陷了云里。

    毕竟房间很小，没有太多发挥的余地。她闭着睛装睡，可能不用装，已经快要彻底睡过去。

    那个疯躺在她边，将她圈起来，就像心满意足的龙盘好自己的珍宝。他将不薄不厚的被拉扯过来，盖在两人上，又在她肩窝嗅了嗅。

    “……在我的边。”他糊地说。

    所谓默契的合，很多时候需要前期的详细计划。

    每当前往新的目的地，那个疯总会告知她此次的目的、相关的推测，甚至可能遇到的重要人。整个人宛如一本便携百科，知识量丰富到可怕的程度。

    但也不是每一次。

    比如今天。白柚一直没有问过，那个疯不夜城，是为了找什么人，或者什么事。

    但她依然能猜到一些。

    在她血里汩汩淌的，源于无数次实验之后的混合。或者说力量堆积到极致，最终以另一形式爆发来。

    虽然没有任何证据，但白柚认为自己“本应该”拥有某异能。如果她真的是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本不可能在那两年里活来。

    所谓的意志或持当然存在，但纯粹形而上学的神产，依然是建立在质之上的。

    这些猜想也只能成为猜想。以她如今血里淌的东西，能这么勉勉的活着已经算是运气好，就不要想还能使用异能——

    即使地基地早已崩毁，她脱离那暗无天日的噩梦已有大半年。但白柚从来没有认为，自己真的得到了所谓的解脱。

    她能听到里血被挤压输送的声音，如同那颗早已面目全非的心脏。未知的力量或许比已知更令人恐惧，特别是那力量被封存在你的里，而你不知它会在哪一天彻底爆发。

    它可怕到足以让任何一个活化成一滩黑，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也会把你变成那个样。

    这是一把黑的双刃剑。

    睡了昏天黑地的一觉，等白柚再次睁开睛，觉自己就像早年地摊小说里描写的破布娃娃。

    那个疯居然不在，这让少女有些意外。然后她意识到什么，把脑袋转了个方向，看了不远被拉起来的窗。

    虽然大多数光线被挡住了，但白柚分辨光影的力还算不错。外加一间旅店，上左右七八个房间算上走廊，信息量其实不小。

    不过注意力的集需要耗费神，在无所事事的况，她会刻意模糊自己对外界的知能力。这会儿稍微听了几分钟，白柚很快得一个结论：

    从屋的那个午算起来，现在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

    也就是说，她睡了整整一天半。

    “守夜人”的异能作用期一共三天，一半已经被她睡了过去，也不知算好还是坏事。更重要的是，在她失去意识的的这段时间，那个疯显然不可能也一直睡着。

    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少女不太确信的想，躺了将近四十小时的四肢僵又酸，费了半天力气才爬起来。上倒是没有那黏腻的觉，从这个角度来说，那个疯至少没疯的彻底。

    白柚颤颤巍巍挪到床边，估计了一双脚用力的况，觉走路大概没问题。三分钟后她在房间的小桌旁坐，拿起放在上面一个小小的心包。

    外面的包裹摸起来像是某植的叶，里面的心掌大小，还透着一丝温。那个疯大概没离开多久，或者是刚刚回来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