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落的樂園 -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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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靠着窗边,朱悠奇以一沉沦慵懒的姿势,观看着车窗外飞快闪过的街景。那转换之迅速,就好像在昨天以前再正常也不过的事,却在今天以后,一切都变得不再正常。

    一直到回家的路上,他还是搞不清楚刚刚在教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在自习的时候,跟同学们开了一小玩笑,本不几秒的时间。而从到尾不发一语的夏安丞,不知又是哪不对,连个招呼也没打,就这样断然离去。

    朱悠奇一直以为这段时间的相,以及回家时搭乘同一公车时的谈间聊,已足以拉近彼此的距离,甚至更了解双方的个。谁知,夏安丞的心防实在太重,又不擅表达,只要冷漠武装上阵,就没有谁可以他脱盔弃甲。

    是因为同学的玩笑刺伤了他,还是因为自己的分心激怒了他?

    所有的问题跟答案,就跟窗外的街景一样,飞快地衝来又飞快地闪过,让人而疲于补捉。终于朱悠奇闭上睛,再也不想破例,为了那个古不化的傢伙而自寻烦恼。

    ※※

    「夏安丞怎么了,怎么都没见他来找你?」

    接连着几天都没有看到夏安丞来到他们的教室,胡玉鐘终于忍不住开询问。

    朱悠奇从座位的窗去,没有云层的遮蔽,浅浅的蓝天,净空似的清明,他竟没来由地觉得浮躁起来。

    「谁会晓得他怎么了,他无时无刻不在怎么了,他若是有一天没有怎么了,那才叫怎么了!」令绕来绕去的,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

    被难得发脾气的朱悠奇吓了一,胡玉鐘怔了一,尔后玩味地笑了起来:「比起那个傢伙,我倒是更想知你怎么了呢?」

    朱悠奇承认自己是被那傢伙给影响了,自从那一天的玩笑事件之后,夏安丞就再也没有来过自己的教室,更甭说是一起看书了。

    事后朱悠奇再重新回想当天的状况,终于归纳了一个比较大的可能,那便是夏安丞讨厌同恋,因此把他和辛圣毅混为一谈等于就是犯了他的大忌。如是推断,夏安丞会生气那也是有可原,所以朱悠奇决定主动去找他,想亲自对他致歉并澄清误解。

    不过事似乎不如朱悠奇所想的那样简单,不是几次到他教室扑了个空外,便是被他藉忙碌而拒绝晤面。再笨的人都能察觉,这么明显的闪避,不啻就是对方再没有任何意愿要和自己有所牵扯。

    虽然知夏安丞格乖僻严谨,可也不致于严重到连一的小玩笑都开不起吧!

    朱悠奇不得不联想,夏安丞该不会真以为自己是同恋,为了表示清白,所以才会刻意跟自己保持距离,所以才会断绝所有可能引来侧目的往来,甚至连一个面对面解释的机会也不肯给?

    造成夏安丞的误会朱悠奇固然过意不去,可是对方把自己当成毒蛇猛兽般地如此防备,假如自己再不识相地收手作罢,也未免太难看了。

    ……也好,从此可以不用费心思量要如何顺应他、矫正他,也算是省许多的麻烦。

    然而释怀归释怀,朱悠奇心里难免还是浮上一层騖的挫败,在他广结善缘的人生路上,算是一遭陷这样一个让他束手无策的境地。

    没有了夏安丞,读书会自然是无法成形。胡玉鐘则是被一连串区域的田径赛程搞得焦烂额,一个礼拜约有四天都得去社团报到,不要说是读书,就连先前计划好的联谊活动,他都不敢妄想了。

    原本安排好的时间表,因为两个人的退,竟一时落得不知如何是好。一了许多时间,朱悠奇乐得天天都去打球,只是你有空人家未必有空,安分守己的学弟们为了升级的分班考试,大多早早回去准备温书。

    愈到学期末,场空地上的密集度就愈低,偶尔穿梭着形单影隻的几个人,不是正要回家的老师,就是巡视校园的工友。

    决定不少学生日后命运的期末考,在朱悠奇准备得还算普通、得过且过的心态,悄悄地来临,又悄悄地结束,然后便堂堂迈了漫漫的酷暑假期。

    暑假漫漫,不少同学依然是天天至补习班去报到,而朱悠奇则是受母亲之託,到隔城市的舅舅所开之书店,帮忙照应其里琐碎的杂务,顺小外快。

    忙碌却充实的日,就这样一天一天在朱悠奇的空白扉页,填上了许多丰富的字样与彩。

    夏天的拥抱愈靠愈近,就如同天空的顏愈来愈蓝。酷的气温以及刺光,将这一季的力发挥得极致透彻,丝毫不比以往的任何一个夏天来得逊

    在这样一个带匆忙又带优间的暑假,朱悠奇几乎没有再想起那个令人匪解的傢伙。

    对他来说,有关于夏安丞的一切,就像这一季又酷又的气旋,所到之无不掀起一阵风波,但是过境之后,瞬即又消散得无影无踪……

    ※※

    开学的前几天,朱悠奇接到了胡玉鐘打来的哀怨电话:

    “哇、悠奇,我们要分开了,我被分到了差你三班的教室距离,以后我们就不能够一起上课、一起课、一起吃午餐、一起上厕所……”

    「没那么严重啦!又不是分到别的学校,我们虽然不能一起上课课,但是还是可以一起吃午餐、一起上厕所……」假如你不嫌麻烦的话,朱悠奇好笑地回应。虽然觉得胡玉鐘的反应太过小题大作,不过对于不能待在同一班的事实,犹是到些许的遗憾。

    新学期的开始,所有的班级透过上学年的总平均成绩,有了一些小小的变动。当然平常成绩就在一定准之上的同学是没有后顾之忧的,除了少分严重落后的人,注定逃不过被转班的命运外,大分的同学依旧还是熟面孔。

    胡玉鐘与班上几个不太用功的同学遭到转班的结果,其实早就在朱悠奇的意料之,而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那个不久前才将他的生活掀起轩然大波而后又一走了之的人,居然转到了他们的班上?

    当夏安丞保持一贯的木然踏教室时,不只是朱悠奇,几乎全班的同学都在屏息静观。

    他俊秀的面貌,烈到引着眾人的目光,可是异端冷艳的神,却又酷寒到让人无法直视;他柔弱的表相,轻易地招惹着大家的戏謔心,但是异常倔的行止,却又绝然到令人心生畏惧。

    就如同以往朱悠奇对他的印象一样,冷漠、沉静、孤独、毫不在乎。

    想起那一段他们共研读的日曾是那么地亲近又和谐,朱悠奇实在难以将他前后落差如此之大的言行给串联起来——怎么可能有人会在那么短的时间,有那么大的绪转变,只是为了对方一个小小的玩笑?

    一直到现在,朱悠奇还是没能理解那样的极端格,到底是如何形成的?

    扫了对方一后,他随即把视线移开。不再多作揣测,也不想多间事,不愿那个人起起落落的反覆绪,一而再的平反自己一向独善其的原则……

    告别暑假后,日又回到战战兢兢的常态教学。迈衝刺阶段的三年级,不少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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