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落的樂園 - 第八章

    「什么，要我教你？」

    乍听胡玉鐘的请求，朱悠奇意识地看了旁边的夏安丞一，「与其要我教你，不如现就坐来，我们三个一起念，不但可以互相砥礪，有问题也可以提来一起找答案。」

    自从约好要一起去图书馆念书，他跟夏安丞就信守诺言地每周三天去那儿报到。夏安丞死心的执着，让他不得不跟着认真起来。虽然有时候气氛严肃到了近乎沉闷的地步，不过也唯有在这迫钉人的氛围，才能让他绝然忽视周遭所有不相关的事，就像那些优等生一样，只专注于前的书本。

    练习的时候，除非朱悠奇提问，不然夏安丞皆是安静沉然地看着他自己的书。偶尔他会在朱悠奇埋首解题的时候，神地凝望着对方。直到双方视线相，他亦是地把目光移开，对于方才骨的注视丝毫没有坦承的意思。

    朱悠奇自认不是帅哥型的人，但周遭朋友常说他是耐看型的人，也就是第一的觉并不怎么令人惊艷，可是相愈久，就愈看愈迷人。他无法意会这样的说法是怎样的一个心境，也或许就像是夏安丞这样时不时地对着自己猛瞧的状态吧！

    所以他也没去多想夏安丞如此的凝视，究竟是富了什么样的绪。

    至于胡玉鐘加了他们的读书会，朱悠奇心是半喜半忧。喜的是自己的好友终于开始正视他自己的课业了。忧的是，虽然胡玉鐘愿意拋开顏面问题加他们的阵营，然而一旦跟着他们了图书馆，整个阅览室里便开始变得不得安寧。不是批评夏安丞教的本听不懂，就是埋怨夏安丞的视线一直绕着朱悠奇打转。完全没有想过是他自己程度太差、以及意念无法集的问题。

    于是辗转折腾了两天之后，在没人自愿退的状况，他们决定把战场转至教室。在放学后渐无人烟的教室里，儘他们再怎么的嚣张漫骂，也不会有人来取缔。

    对于程度较低的胡玉鐘，夏安丞就算再怎么不屑搭理，依旧是放段教起较初级的运算方法。但由于胡玉鐘的耐没有朱悠奇那么好，多练几个习题而已就不安分地叫嚣起来。

    「同样的类型么要解这么多次？」

    在每一次分析完题型与解题方式之后，不论胡玉鐘有多少的不耐与抱怨，夏安丞一概都置之不理，衝突也总在他那懒得争辩的超常反应而无戏可唱。

    其实胡玉鐘也知自己是有求于人，理应是要客气，可是只要看到夏安丞那副理不理的死样，却用那别有心思的目光追随着朱悠奇，他就莫名的到火大。

    然而为了期末考，他将一切怨愤都给忍来。在研习完功课后，他私央求朱悠奇再给他来个夜间辅导。经不起好友一再的请求，朱悠奇当然是答应了。

    ※※

    日一样是在举国平安、风和日丽的景况一天一天过去。

    而建筑壮丽、环境清幽的翠绿校园，无时无刻不溢满学们言笑语的走廊教室间，却弥漫着一不似外表寻常平静的异样烟幕。

    午餐时刻，不少同学们围聚在一起，公然讨论的话题引了不少八卦帮的加。对于非关自己的外之事毫无兴趣的朱悠奇悠哉地吃着他的午餐，倒是一旁闻声动念的胡玉鐘禁不住好奇心，挤过去跟着大家一起瞎起鬨。

    不了一会儿，胡玉鐘带着神黯然的表回到朱悠奇旁边，接续吃着他的午餐。

    「怎么，好像不是你喜的话题呢！」朱悠奇揶揄着他。

    「不是啦，是有关辛圣毅的传闻啦……」

    辛圣毅跟他们同样是二年级生，其实朱悠奇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但是此人的传闻可说是名扬校外，想不知他的事除非是耳聋。

    从一年级开始，辛圣毅就是学校代表演讲比赛的常胜军，在校的各项成绩亦是表现得优异不凡。照理讲这样不可多得的学生应该颇受校方以及同学们的，然而他那异于常人的向和直言无讳的个，却让他遭受了不少异样的光以及恶意的批评。儘如此，他依然无惧眾人的谴责与批判，不顾家人的阻止与校方的警告，毅然绝然地和他的同恋人，一再挑战所有不被容许的德尺度。

    朱悠奇对于同恋并无异议，既不排斥也不涉。虽然不认识辛圣毅这个人，却对他愿意坦承自己的、以及奋不顾去维护的勇气到由衷的佩服。

    「辛圣毅怎么了吗？」这回又有什么新闻了吗？

    「听说他和他的人跑去殉了。」

    胡玉鐘顿了一，似乎是想从朱悠奇的，找到一惊讶或是惋惜什么的，不过最后却什么都没发现，就像那一都不关他的事一样。

    「好像是前几天的事吧，他跟人跑到悬崖去海，不过所幸他有救回来，可是他的人却已回天乏术了。虽然觉得他们那样的关係和那样的作为很不应该，可是我还是觉得他们很可怜，毕竟他们还那么年轻，应该是被到了极吧……」

    这么惊人的消息，说没吓到也是骗人的。不过朱悠奇简直难以想像，在这世界上，居然有像辛圣毅那样的人，竟然可以到愿跟对方一起同归于尽的地步？

    可世间真所谓是命运捉人，在生的时候无法相守的他们，就连死后也不能同赴黄泉。那些自喻为是他们的亲友师们，用他们自认为是拯救的言语与行动，活生生的将他们拆散，血淋淋的将祭宴呈供。

    在这之前，那原本只是一份单纯的恋，如今却演变为天人永隔，想必活来的那个人，应是既痛苦又难受吧！

    「不过就谈恋而已，么搞得好像罪恶极一样，真猜不透那些大人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把他们到这地步后就拍拍走人，好像本不关他们的事一样，好烂…‥」

    虽然双方家和学校尽量低调理此事，辛圣毅也因人过世导致神状态不稳而办理休学，有关于辛圣毅的话题，犹是不断地在校园里的各个角落被人议论纷纷。

    有些人是抱着看戏的心态在嘲着，有些人则是怀着同理心在悲怜着。然而不是谁怎么想或是怎么说，这话题在喧嚣沸腾了一阵之后，总算有了稍微冷却的跡象。不过由于它的震惊效果实在太，偶尔还是会在某些茶馀饭后的时刻里，被人拿来咀嚼搬。

    本来在辛圣毅没有来上课之后，殉事件就该落幕了。辛圣毅的事的确是告了一个段落，可是关于同相恋这个话题，却被学生们以玩笑戏謔的方式延续去。而一向洁自、不他事的朱悠奇，却倒楣地成为此话题的受害者。

    那一天的夕似乎特别，红光延烧整片天空，映视窗的一切景，彷彿都被受邀起艳媚的舞蹈。

    夏安丞穿过旁零零落落的几个人，把这间教室当成自己地盘似地悠哉。对于旁人的质问光视若无睹，来到朱悠奇的旁就顺其自然地拉开椅坐。

    就跟前些日一样，他固定每周三天的放学后，来到朱悠奇的教室报到。除了履行当初的约定之外，他们偶尔还会研究一些理化的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