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蝶（刑侦） - 第5章雨夜

    雨顺着楚遥的黑雨衣滴落，在地面上留转瞬即逝的痕迹。她站在街对面咖啡厅的影里，透过雨帘凝视着玻璃窗的景象。

    沉逸正搂着一个穿米针织裙的女孩，两人靠着看同一手机，不时发笑声。

    楚遥的指尖在雨衣袋里轻轻挲着手术刀的金属柄。

    十年了，沉逸几乎没什么变化，只是角多了几笑纹，发梳成了成熟的背。他穿着剪裁考究的蓝西装，袖别着一对致的铂金袖扣。那是医学院优等生才能获得的荣誉。

    “真讽刺，是不是？”楚遥对着空气低语，“一个废居然着医学生的荣誉徽章。”

    咖啡厅里，沉逸突然单膝跪地，从袋里掏一个丝绒盒。女孩捂住嘴，眶瞬间红了。

    周围的顾客开始鼓掌，有人举起手机录像。楚遥看着沉逸将钻戒在女孩纤细的无名指上，嘴开合说着什么，大概是“我你”之类的废话。

    她的青因为一个霸凌者而被关押囚禁在监狱里七年，而他，却依旧在外过着幸福快乐、如鱼得的生活。

    仿佛她的存在，对于这一切来说，不过是一片浮云，并不能影响他依靠家世和背景就能平步青云得到的一切。

    大雨冲刷着她全，从到脚，越来越冷。

    让她想到她在监狱里常年的环境。

    在那里，她从来没有会过温度。

    楚遥的尖抵住上颚，数着自己的呼。一、二、三直到心恢复平稳。她转离开，雨靴踩过积，发轻微的咕叽声。

    三个月来，她跟踪沉逸走遍了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她知他每周三午会去尔夫俱乐，知他习惯在威斯汀酒店层酒吧一杯天尼，知他未婚妻叫林曼，是市立医院儿科医生。林耀东的女儿。

    楚遥的公寓墙贴满了照片和便签，像一张大的蛛网。央是一些人的大照，沉逸也在其，周围辐他与各权贵的合影：与卫生局副局打尔夫，与医学院院共晚餐，与药企ceo握手言笑。每一张照片上，沉逸都笑得那么自信，仿佛十年前那个雨夜从未发生过。

    “沉医生又上电视了。”房东太太上周在楼梯间遇到楚遥时兴奋地说，“听说他研发的新药获得了国家专利，真是年轻有为啊！”

    楚遥当时只是微笑。她没告诉房东太太，那所谓新药的临床试验数据全是伪造的，三个参与试验的浪汉因此肾衰竭死亡，而报告上写着“不良反应与药无关”。

    雨顺着楚遥的滴落，她站在公站牌，看着沉逸的奔驰驶过。车窗半开，能听到里面传的快音乐。楚遥记车牌号，在手机备忘录里又添一笔。

    “7:30p，接未婚妻班，前往半岛酒店。”

    她的手指划过屏幕，调另一组照片。沉逸独自去城东某级公寓的照片，每次停留不超过两小时。楚遥跟踪到那里，拍了他与一位粉发女郎在台拥吻的画面。

    “沉医生还真是忙碌。”楚遥轻声自语，将手机放回袋。

    回到租住的狭小公寓，楚遥脱透的雨衣，挂在门后。房间简陋但异常整洁，单人床上铺着雪白的床单，书桌上排列着医学期刊和解剖学图谱。唯一的装饰是墙上挂着的一副人骨骼图，用红克笔在某些位了标记。

    楚遥从床底拖一个金属箱，输密码打开。里面整齐摆放着手术械，每一件都闪着冷光。她取一把柳叶刀，在指尖轻轻旋转，刀面反她冷静的睛。

    “快了，沉逸。”她对着虚空说，“我们的重逢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