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栏玉彻应犹在 - 宿命

    短暂的休憩被暃打破，他站起，大的影在你面前投影，然后将你打横抱起。你轻呼一声，意识地揽住他的脖颈，瞬间悬空。

    “什么？”你窘迫地低声问，脸颊微，角余光张地瞥向不远沉睡的澜。

    暃低看着你，凑近你耳边，用只有你们两人能听到的气音，问：

    “怎么？你要里着我们的……睡一整晚吗？”

    轰——！

    “你……你闭嘴！”你气急败坏地低声斥，声音都在发颤，又羞又恼地捶了一他的膛，却换来他一声闷笑。他抱着你的手臂收得更，走向那片在星光泛着银光的月牙泉。

    清冽的泉漫过他的小，他将你小心地放在一块被泉打磨得光的岩石上，让你半倚着。暃蹲，撩起泉开始为你拭。他的动作很轻，温柔的冲刷着间的黏腻，带走了那些羞耻的证据。

    月光和星光洒在面上，又被涟漪碎成细碎的光，跃在你们上。远离了篝火和人群，只有泉清冷的气息和彼此贴近的温。

    看着他专注为你清洗的侧脸，你忍不住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那个……非我不可的答案？”

    暃手上的动作未停，只是抬看向你，眸里映着星光，显得格外明亮。他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回溯漫的时光。

    “第一次见你，”他终于开，“是你第一次随父征，得胜凯旋，觐见受封。”

    你努力回想，那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那时的你，还是个刚在战场上崭角的青涩少女。

    “那时的你，一戎装未卸，风尘仆仆，跪在殿前，背脊却得笔直。神亮得惊人，带着刚从战场上磨砺的锐气和……不谙世事的倔。那个时候，我就记住了。”

    “所以……”你心有些快，“暃……原来也是一见钟的类型？”

    “呵，”暃轻笑声，摇了摇，“当然不是。”他继续为你拭着，“后来，是因为孙芮。”

    “若薇？”这个名字让你再次怔住，你有些愕然，随即又觉得以他的作风，似乎也不奇怪，“你……从那么早就开始监视我了？”

    “不算监视，”暃坦然承认，“只是恰好在那个无聊透的贵族聚会上，看到了有趣的一幕。那时候有几个贵女在笑她，只有你，走到她面前，对那些嚼的人说——”他模仿着你当时的语气，竟有七八分像：“丑皆是父母所赐，有闲心嚼，不如去练练骨！”

    你的脸瞬间红了，他连你说的话都记得如此清楚，连说话的语气都记得！

    “然后，你就让她一直跟在你边，像只找到了庇护所的小兔。从那之后，我就知，你不一样，你的大，不只是刀剑。”他地看了你一，“你大，是因为你想保护比你弱小的人。”

    你觉脸颊，原来，那么早，那么细微的瞬间，就已经落了他的。

    “难怪……你知若薇。”

    “嗯，”暃低低应了一声，目光望向邃的夜空，仿佛在回忆那些逝的岁月，“之后的很多年，我其实……一直在看着你，看着你成为鹿家家主，看着你从战场凯旋，看着你……一成如今的模样。后来，我主动请缨去南方患之地赈灾，我是想一番像样的成绩，然后，才有资格名正言顺地去向父皇求娶你。”他苦笑了一，“只是没想到，命运跟我开了个更大的玩笑。”

    你心五味杂陈，那个看似冷酷无的皇，竟在背后对你有过如此久的注视。

    你忍不住问：“难……不是因为你知澜……这个失散多年的弟弟就在我边，才……”

    “不全是。”暃打断你，神变得复杂，有对命运的无奈，也有一释然，“或者说，是命运把这一切都搅在了一起。怎么那么巧，澜小时候走失，偏偏就被你父亲鹿在野捡到？怎么那么巧，你和澜……相？又怎么那么巧，我上的……是你？”他摇，仿佛在慨这宿命般的相遇，“这一切的差错，就像无数条看不见的线，最终把我们三个人牢牢地绑在了一起，分不开，也……不想分开了。”

    那些过往的迫、痛苦、挣扎，在这一刻似乎都找到了荒诞又合理的解释。

    你抬起，再次望向那片浩瀚无垠的璀璨星河。银河如练，横贯天际，亿万星辰无声闪烁，仿佛亘古不变的见证。

    “在看什么？”暃顺着你的目光望去。

    “命星……”你喃喃，声音轻得像梦呓，“刚才你说命运……我本来是不信这些的。”你受着心那份奇异的觉，“但现在……我好像有信了，我觉得……我们的命星，一定就在这片星海里。无论相隔多远，它们的光芒……最终会指引我们找到彼此，缠绕在一起。”

    话音落，周遭一片寂静，只有泉拍岸。

    忽然，一只温的手掌托起了你的颌，你被迫转过，对上了暃近在咫尺的眸。他的底，此刻清晰地映着漫天星河，也映着你的面容。

    他翻涌着烈的绪——是动容，是占有，是历经波折终于窥见命运回响的震撼，还有对你那份虔诚应的悸动。

    没有言语，他低，吻住了你。

    这个吻，带着月牙泉的清冽，带着大漠星空的浩瀚，带着对命运牵引的敬畏，确认彼此存在的宿命。他的温柔地着你的气息，仿佛要将你此刻的动、你的星光、你关于命星的低语，连同你的灵魂，都地镌刻在他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