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之所 - 第7章

    “没错。”他回答得直白，这就是他接近她的目的。他伸手将那只盒推回，“还需要你本人亲自去一趟，把它给一个人。”

    “走吧。有安排午饭么？”她收起木盒揣袋，直接往外走。她不想知这些人有什么目的，也许她特殊的血真相关系到她的世。

    唐祎跟在她后面，这个女实在太过冷静自持，连一疑惑都不愿开问他。见到那人之后，不知她会作何反应。

    喜洲很小，不过左拐右拐很快就走到刚来时的路，一辆黑商务车早已等候在树，两个西装男人着黑墨镜，脸神严肃，直地站在车旁。见他们走过来，利落地拉开车门。

    车发动，封闭空间仍是她厌恶的，闭上睛，思考着接来会发生的况。被拷起四肢实验、还是囚禁？或者是血变成一尸，被丢焚化炉烧成灰？还是被挟制去完成某些事？

    在北方城市三年，她几乎足不，也不与人，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盯上她的？唐祎的现绝不会是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是什么时候，她被发现的？

    浮脑海里慢慢回忆过往生活细节。离开榆关市前，她独自去了一趟城墙遗址参观。她记得那是冬天，她坐到景区的士，虽然是冬季，但游客仍旧络绎不绝，她排了将近半个小时的队才得以景区。

    榆关曾是丝绸之路上最重要的关隘，连接着王朝与西域的通，通过这个关隘就了王朝版图。西域商队带来的丝织品，奇异草与蔬菜的，香料，珍稀异兽，金属制品，手工纯羊编织地毯，异域风的服饰，珠宝。外国商人从原带回烧制的瓷、医术、舞蹈、雕刻艺术等等。

    这条路上传着众多的传说与英雄事迹。矫勇善战的将军在这里击退匈，保护边境民免遭匈侵略。遗址里还坐落着将军威猛的雕塑。王朝使者历经万难，途径此地前往西域，打通了这条阻碍重重的丝路，与邻国结盟，带动了国家之间经济发展。战士们不远万里离开故土，曾在这里浴血奋战，英骨化作尘土滋养着这片遥远的荒芜之地。

    千年后的人看到古城墙遗址，仍觉得那气势丝毫不减。她爬上陡峭的楼梯，站在耸的城墙上，目眺远方光秃的山峰，山积雪闪烁刺光芒，睛里全是跃的碎屑。广阔无垠纵横的山脉，在夏天时也没有一株绿植。

    她伫立在将军雕塑前，雕塑底的大理石碑刻着这位名垂千古英雄的生卒事迹、战功。她慢慢地看完，抬凝望雕像。

    正神之际，地面发生了剧烈的震动。她重心不稳，跌在地上手掌被石碑锋利的边缘割破。周围一众游客惊慌失措，导游和保安急疏散人群。混她再次被挤倒，伤混着细小沙砾。不过眨间，血涌，烈的异香迅速弥漫开来。地面的震动只持续了几分钟，有人已经察觉到空气奇特的香味，面面相觑试图分辨气味的来源。

    她顾不得疼痛，用脖上的绿围巾裹住伤，迅速离开人群朝景区走，尽量保持面如常，不让人看端倪。经过一城墙倒塌的地带，她看见有一群穿着整齐西装，着墨镜，类似保镖的人，整齐站在距离城墙倒塌大概一米的位置，间穿着行政夹克的领导，对着形大的男人哈腰。那男人站在废墟前，双手兜，看不见他的面容，但男人那一苍苍如雪的白短发格外刺。

    她匆匆一瞥便迅速离开。

    一路上都有陌生人奇怪怎么原本封闭气味难闻的车厢，忽然变得香气袭人，连车的不适都消失。

    她的伤愈合极慢，整整半个月她不敢门，不敢打开窗通风。

    节过后，她去了另一个以石刻闻名于世的城市，在那里待了将近七个月的时间。

    回到现实，是了，她想起来那个白发男人。去看遗址的前一天，新闻里报过一城墙倒塌，地面现一极的裂，后来官方以地基年久，现裂纹是常有的事为由草草给结论。

    是她大意了，一定是那天她受伤导致异香散发被人察觉。从那天开始，她就被人暗监视了。那么她的一切动向，包括她的社平台，来往邮件容，现在居住的院都被掌控。

    想到这里，天意人。她脸上浮现一丝疲倦。如果她的直觉不那么准确，警惕不，或许这一切她都可以装聋作哑佯装不知。

    车穿过拥挤的车，等待漫的红灯间隙，她冷冷地问唐祎：“你们三年前就开始监视我了吗？”

    “我们已经尽量到不留痕迹。”唐祎注视着她瞬间变得寒冷的眸，连她周的气息都发生了改变，猜测她应该想起某些被忽略掉的细节。

    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还有什么不确定的。

    车穿过市心开往郊区，很快停在一三层独栋别墅铁门外，大门缓缓打开，车开了去。这栋别墅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宽敞的园里满本地蔷薇，叶附在围墙上，修剪整齐的绿草坪，着滇藏木兰、樱桃树、冬青、银杏、以及来不及分辨的植，大的泳池碧波漾，闪闪发光。

    车门打开，浮跟在唐祎后，别墅。装修豪华的室，大晶吊灯晃着视线。室放置一只南宋青白釉凸雕莲纹瓷制香炉，极淡的青烟漂浮在空气，焚的是沉香最珍贵的佳楠香。此香据说极为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