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活 - 第587节

大的，而华丽姿是什么？洋番二代，信仰的还是洋番普遍信仰的知识教……华丽姿甚至还考虑过，离开知识教，展现自己对统的信奉，但阻碍她行动的，除了母亲必然的反对之外，还有一，则是她的故乡日耳曼，在买地这里的无足轻重——

    自日耳曼的洋番都特别少，少到本不需要特别注意，提一些日耳曼的洋番吏目来应对的程度。想要靠忠心和份，赢得买地的重视，人地，‘多少有父亲的样’，那且有得好等了，估计得等到买地吞并了日耳曼之后，需要有人来治理日耳曼百姓了，才会有这样的模范官员应运而生吧……

    吏目，这条路是走不通的，生意似乎成为最后剩的唯一一个选择了——但华丽姿又没有什么本钱，目前来说，她能指望的只有母亲许诺了会给的一笔嫁妆，当然，她是不想结婚的，尤其更不想找一个洋番丈夫。

    如今港区的洋番，在生活习俗上，似乎都不约而同地采取‘两面派’的策略：表面上，他们当然是完全随大的，绝不会逆势而动，反对六定的规矩。但私底，很多旧习俗还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共识。

    譬如说，丈夫对妻的监护权——在欧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在买地，虽然已经被踩到了脚底。可港区洋番成亲之后，在他们往的时候，还是自然地认为，丈夫对妻有完全的主权，妻应该对丈夫言听计从。

    即使只是一个圈里默认的规矩，对于圈里的人来说，也犹如金科玉律，华丽姿倒不想整顿圈的风气，或者离开这个圈，她作为洋番，相上和汉人有明显的不同，如果和所有的同类都断绝往来的话，她该到哪里去找新的归属？

    华丽姿倒不是没有汉人朋友，或者和其余的土番聊得络，成为熟人，可不知怎么，这些关系总是很表面，甚至都达不到利益输送合作的地步，更不要说付完全的信任了。而港区洋番之间，却是可以互相托付正事的，这安全，也让她绝对舍不得和社区断了关系。

    华丽姿只能祈祷，自己在二十三岁之前，攒够了本钱，已经成功地起生意来了，或者，母亲并不会把这笔钱和婚事完全挂钩，在没定亲事之前，就能把财产给她，并且不反对她将其作为本钱去经营生意——

    不论是哪一条路，看起来都并不好走。别看华丽姿年纪小小，但却也算是尝遍了人世间的酸甜苦辣，她早已习惯了工作的艰难和重重打击，以及在学业、家、工作之间，手忙脚彼此平衡的狼狈模样。

    就说今天，她也绝对说不上顺利——华丽姿了五元钱的款，坐了人力三车，为的就是害怕自己在自行车上颠得蓬垢面，而且，了车之后，她还仔细地给自己重新了一香，这里就至少又是两三文钱不见了。她穿的还是一件过节时才穿的香云纱连襟裙，裙摆到小，上也很宽松，多少带了一学生的古板气息。

    这不能说是不重视，也不能说是不保守，这几十年间，照欧罗的行，贵族妇女是以自己的作为时尚的，在束腰的合，□□成为几乎随可见的东西。

    华丽姿的穿着虽然了脚踝，但完全算是稳重的了，香云纱的面料，也说明了她的份。可即便如此，当她作为通译，被介绍给船的那瞬间，华丽姿就从对方的睛里看到了诧异、轻视——以及，在对方低瞟了她的脚踝一后，所的那有儿猥琐暧昧的微笑，不容错认的。

    这就是女来语通译的坏了，她不禁也到有些委屈：就算对方什么都没说，光是这个神，就让她浑孔竖起，而且油然产生一哭泣的冲动了，与此同时，华丽姿还很渴望拿起速记本去打这个人的。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远洋船，从船到手，个个都是饿鬼，想要和他们打，就得学会对这神视而不见。即便他们在靠岸之前，已经接受了充分的培训，也能住自己，不在言行上犯规矩——但神总是不着的，这‘注目礼’，以及很难查找来源的哨，在码是家常便饭，想要在这里讨生活，就只能适应。

    甚至——如果想和男通译竞争的话，还要好准备，在船开的时候，能给介绍得上来一些陪侍饭馆，或者婉转地为他们安排些‘恋曲’，港区这里，这样的缘很常见，由于不存在直接的金钱往来，难以被界定为票唱，这几年来又有逐渐兴旺的征兆。

    当然，上一回严厉打击此事的时候，华丽姿年纪尚小，印象不，她只知，在码这里，所有人都能兼当介，介货，也介船员的需求，只要能在各个维度巧妙地满足雇主的需求，就能很快和雇主结成朋友，为自己固定一个稳定的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