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活 - 第38节

说到这些数字，显得颇为笃定，明显是心有数，黄大人暗暗，王老爷也是面欣赏，因又问，“舟的可是咱们买活军自己的人？”

    吴老八，“这是查家的船，还是查家的手，不过贵客尽放心，我们这里也是有些屏障的。”

    他言谈间的是绝对的自信，黄大人心一动，问，“短波？”

    见吴老八微微，便不再问了，王老爷面好奇，却也没有多嘴。而是举杯喝茶，笑，“吴老弟，你眷找你呢。”

    果然见到一层舱门，有个年轻女娘伸来，张望着吴老八，神间仿佛二人关系是很亲近，吴老八见了，倒仿佛有些烦恼似的，了声失陪，起走开了一炷□□夫，方才回来坐赔礼。只是他仿佛多了些心事，不时便有些神，黄、王都看在里，只不动声，倒是吴老八烦了好一会，索举起茶杯向黄大人请教，“王老爷一门贤达，便不说了，黄大人，您也是个聪明人，去年咱们兄弟都瞧来了，心也很是佩服，如今有件烦事，倒不愿和弟兄们说，还想请您二位给主意。”

    他恭维王老爷不过是客气，但夸奖黄大人这话是真心实意，黄大人还是看得来的，原来他连腰带都没有，尚且还能散发《斗破乾坤》所说的霸气，震摄住了那帮私盐贩。他心底也颇有些自豪，忙，“太过奖了，您有什么烦难，请只讲。若能帮得上忙，我们二位必定不会袖手。”

    吴老八苦笑，“这倒也不是旁人能帮得上忙，是我心里拿不定主意而已……您二位多少也瞧来了，这和我的婚事有关……”

    新婚俗

    说起这帮私盐贩, 在过去的一年，他们的变化也相当不小。第一个便是外的频率变得比以前更, 算来几乎是毫无休息，刚走完一趟，休整个天的，便又要动发。一年来是走了往常三年的路，又因为往往要携带大量的妇女儿童迁徙，经过了变故也比从前多了不知多少，一年来, 他们普遍比从前更要老练得多, 而且已经可以说是个个识文断字，充分地会到了识字的好。虽然门在外，但由于买活军的兵士总是跟着他们一走，侥幸也未曾断绝了学习。

    第二个变化, 则是收比以往要, 而且是得多，在买活军治，这群私盐贩的收也算是的了。他们门在外, 每一日都有危险津贴，若是受了伤、生了病，所有的费也都是买活军包了去，吃穿住行都不自己的，除了私盐的利，还有危险津贴, 若是立了功还有奖金。在民众收普遍徘徊在750文到900文一个月的时候, 他们的月工资是三千文起, 最多的一个月甚至可达到六千、七千文。

    非但是收的提升, 他们的社会地位，悄然间也有了极大的改观。一年过去，去年带回来的那些成年人，如今许多已是扫盲班毕业，在许县一带安了家来，这些人见到带他们回来的恩公，自然是毕恭毕敬，有些念恩的，还买了礼品去看望盐贩们。还有那些被带回来的孤儿，有些十岁左右的，已开始半日工——吃了几个月的饱饭，又上了课，虽然也还思乡，但逐渐习惯了本地的生活，渐渐地也品了好来。

    这些孩们并不知有些人在背地里过问过她们的安危，她们除了曾见过一两面的六之外，最谢的便是孤儿院的教导老师，以及把她们带来这里的叔叔阿姨。见到吴老八这些人，都抢着叫叔叔，上前问好，有些还买了一两文对他们来说很珍贵的‘叮叮糖’，来请贩们吃。

    这对私盐贩们来说，在财政上是个损失——还真能吃孩们的糖不成？有些贩心些，如小耳朵，每每在街上被孩们围上，都要破费个十文买糖分发，后来还是孤儿院来训斥了他一番，说是不能让孩们养成这样的习惯，方才有所收敛，不过他也是私盐贩最惦记这些孤儿的，每每返回许县，都去孤儿院探望，他有个小妹，七八岁上一病死了，大约便是把过往的遗憾寄托在了这里。

    便是吴老八，也比平时更关心孤儿院的消息，这些孩本来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经由他的手带到了这里，仿佛彼此间就多了一份联系，他也多了一丝责任，一份牵挂。每次外回到许县，瞧着几个熟的面孔又了一节，发也比以前黑了，脸也圆了，那缺牙豁嘴的笑容也变得比从前更多了。他心里便无端端地生了许多快来，现在他们这些盐贩人买卖时，普遍都比以前要更加的用心了。他们开始会到一从前甚至不会去渴望的快乐，那便是靠着自己的能力，改变了他人的命运，让她们活了来，而且越来越好——这样的快乐是很让人珍惜和向往的，尽在饭都吃不饱的时候，他们觉得这额外的善心简直就是在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