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活 - 第25节

仗义疏财的英雄模样，众人也跟着大声喝彩，对买活军、陆大和刘香主大表忠心，这顿宴的气氛至此终于完全扫除霾，步，众人纷纷举杯相贺，又喝了几杯，陆大红又请众人尽量吃喝，别辜负了这上好的山货，众人也都觉得她说得有理，忙又举筷夹了片、河鱼、豆腐往锅去，又舀了的鲜汤来喝。

    那汤也还罢了，山珍海味汤一，只觉得鲜得令人非挤眉不可，一汤要在了半日才舍得咽去，那咸味之外一无以名状的鲜味撞心，众人连酒都不喝了，都争着喝汤，一面喝，一面听陆大红，“这钱上的事，只是六的一小份心而已，六所虑的还有一个，那便是我们三县的女娘都极少，会兄弟许多都是未成亲的，当可明白我的意思，有了钱，女娘却少，不能成家立业，也是难熬。我在这里给诸位透个底，临城、彬山、云县，这三县人，男占了八成，女只有两成——这还是算上了我们彬山的女娘。”

    众人都知，彬山女娘是不会被溺死的，因为有谢六的关系，个个都能平安大，读书认字，人数也是三县最多的一。许县这里如果没有彬山女娘的数字去匀，只会更难堪，众人也都切地到了这一，私盐贩虽然职业见不得光，但收在许县算是很不错的了，连他们都很难娶亲，就是因为实在没有女娘的缘故。此时都称是，吴老八，“六连此事都为我们想着呢？”

    陆大红笑，“这是哪里话，天事都在六心里装着呢，更何况婚姻这样的人大事呢？只是我们福建彩礼轻、嫁妆重，农家愿意养女的极少见，这些年天大，女婴更是难以成，如今虽说境况好了些，但远解不得近渴，等这批女娘成人，那都是二十几年后的事了，到时大家也老了，有什么用？那一批的女娘自然是那一批的儿郎，我们这一代的儿郎，想要在十年婚，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去外地引些有女娘的人家来买活军这里定居，又或是为咱们兄弟上了二十五的，说些寡妇什么的回来，也无不可。”

    这些私盐贩在外行走，自然是接不到正经人家的女眷的，甚而许多地方听说外人来了，都会嘱咐女眷藏好，本就无从接，贸然打探，也会引来本地人的反，众人听陆大红说到这里，都是恍然大悟，纷纷笑，“难怪要请陆大坐镇我们会里，原来是给我们相新妇来的！”

    因为时对媒婆多有打趣不屑的议论，所以他们不敢以媒婆来形容陆大红等人的职责，但一听说谢六让陆大红她们队事是这般的缘故，顿时便一扫之前的成见，反而暗自埋怨为何不派遣更多女娘过来，如今女娘只有三个，好些没分到的小队，原本对吴老八他们是幸灾乐祸，此时反而大为欣羡，绪全然倒转了过来。

    陆大红又款款解释：并不是相新妇，而是尽量说服一些养了女孩的家往许县这里搬迁，又请众人一起主意，问他们许县的好是不是足以说服村民，“咱们是去好事的，不是那等掳掠妇女的人，若是好心办了坏事反而不好了。”

    众人此时是真正将买活军的差使当成了自己的差使，纷纷踊跃起了主意，“我们许县如今已是买活军旗，如何不好？三省接壤的县府，哪个能和我们相比——我们上就要六稻了！”

    “他们如今山上的日也不好过，听闻六这里有好稻，如何不愿来？”

    “我们要往浙江那里去，尤其是去织多的所在，织多的治，女娘便多，诸暨、金华那一带，这些年也得很，许久未过去了，由我们先去探路，走通了再请陆大过去走一遭！”

    “还有那些家里养了独生女儿的大人家——来我们买活军这里啊！我们刚看的榜文，那个，那个……”

    吴老八多年来未曾娶亲，其实便是因为本地女娘太少，他光又，落得个不成低不就的，饶是他自诩心有成算，此时依然血沸腾，大声嚷，“那个新式婚书！浙江那里征兵太多，有许多家只有许多守灶女，偌许家财不知要被族里算计走多少，咱们买活军这里有新式婚书这样的好东西，像她们这样的人家，为何不愿来呢？！”

    他已完全遗忘了自己半个时辰前对新式婚书的排斥，俨然为自己生活在买活军治，能有新式婚书这样妙想天开的德政引更多女娘驻而由衷骄傲。更为陆大红盘算了起来，“陆大，今日我不喝酒了，席后咱们便开始学吴地方言，要往浙江去，不会说他们的话是不成的——”

    陆大红连忙敬了他半碗茶，又洗耳恭听的尊敬模样来，请吴老八发表见，他们买活军这一是好，从不拿大，总是虚心好学。吴老八当便手舞足蹈，将自己这些年来在江湖行走的讲究倾相授，满桌盐贩，喝着鲜汤吃着，想到日后那厚财在手，佳人在抱的好日，无不是眉开笑，或是揽着旁的买活军拍脯表忠心，或是又慎重向黄小翠几人斟茶赔罪，各自尽兴到了极，这其唯有刘老大一人还有少许清明，瞧见那几个男兵悄悄给陆大红竖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