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竹碎玉 - 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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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至今日,谢昭是为数不多敢随调侃崔循的人,不知的外人看了,大都会慨两位匪浅。

    萧窈则是见怪不怪,懒得掺和。

    崔循不动声:“若过意不去,筹措军资之事便由你来料理。”

    谢昭理文职事务,不逊于任何人。

    但他到底未曾切历练过,对于军事务知之甚少,兴许还不如萧窈这个同晏游耳濡目染的,自然无法与崔循相较。

    他对自己的斤两心有数,却并没怯。扯了扯嘴角,从容笑:“琢玉若放心给我,我愿一试。若有不明之,想来公主也愿为我解惑。”

    崔循抬看向他。

    萧窈扶额,言简意赅:“够了。”

    谢昭知识趣,落座后明来意:“我昨日问过桓家人,萧巍已着仆役收拾行李,不日将离开建邺。”

    他极擅往来际,未曾如崔循这般旗帜鲜明地站在哪一方,几乎与各家都有不错,说得上话的人。

    萧窈并未质疑这一消息,只:“比预想的要晚不少。”

    元日立储昭告天,连桓氏在的朝臣未有异议,便昭示着萧巍此行无望,空跑一趟。

    以他的,早该拂袖离去。

    毕竟向曾看轻过的萧霁俯首称臣,何尝不是屈辱?

    但他还是留了。

    在得知此事后,萧窈曾特地叮嘱萧霁,叫他留在不要外,又吩咐侍从仔细看顾太安危。

    崔循与她看法一致。

    前几日东王返程之际,也告知萧霁不必相送,只在见了一面。

    “他在此久留,必是有江夏王授意,有所图谋。”谢昭看着茶蒸腾的汽,眯了眯,“太殿的安危是重之重,公主那里,也宜更仔细些。”

    “年前学雅集,公主当众拂了萧巍脸面,他这个人睚眦必报,什么事都来。”

    崔循不大喜谢昭在自己面前过多关心萧窈的事,但这回却没再与他针锋相对,只向萧窈:“门时除却侍卫,记得叫慕怆随行。”

    萧窈颔首:“我明白。”

    谢昭目光落在崔循面前那纸摊开的公文上,问:“军资为何筹备?”

    崔循:“湘州。”

    湘州原在王俭手,他是个昏聩的酒饭袋,难以约束手人,饱私、从渔利者数不胜数。

    宣称的十余万兵,刨除虚报的、老弱病残充数的,真正能用的不足半数,甲、兵刃更是残缺不全。

    不独萧窈忧虑,便是崔循自己,也不放心这样的军士迎战。

    少不得要为其筹划。

    谢昭轻轻叩着书案边沿:“琢玉认为,江夏王必会起兵谋逆?”

    他并非怯战之人。只是若能用些谋略手段,兵不血刃江夏王,自然还是少些损伤为好。

    毕竟战事一起,谁都无法从讨得好

    崔循知他心所想,没多费,言简意赅:“没有临阵磨枪的理。”

    萧窈能够理解谢昭的顾虑。

    战事一旦开始, 将士伤亡,百姓离失所,不知要耗上多久才能收场。

    而与此同时, 她直觉上更认同崔循的看法。

    此战或许在所难免。

    以她对江夏王的了解, 这位叔父实则算不得老谋算的野心家, 更像是个心狠手辣、不择手

    段的疯

    在他那里,所谓的谋略不见得能派得上用场, 哪怕前脚约定好盟约, 转便能翻脸不认人。

    对于这人, 许以利益, 只会愈发助他的胃;唯有真刀真枪拼过, 血淋淋去他所倚仗的羽翼, 才能令其俯首。

    萧窈三言两语讲明缘由。

    谢昭是个聪明人。

    哪怕一时不愿见到这形, 但细想之后, 也明白这话没错,叹了气:“所幸湘州在手。”

    若湘州仍由王俭坐镇, 与江夏王勾连,沆瀣一气。届时兵沿江而,直指建邺,宿卫军恐怕也难与其抗衡。

    “若湘州兵壮,自不必忧心, 以晏游的本事必能率军拒敌。但就来说, 却还不够。”萧窈顿了顿,轻声, “桓大将军碍于建邺家眷, 明面上不会与江夏王站在一,可保不准暗度陈仓。”

    久经历练的荆州兵非寻常将士能及。

    退一步来说, 纵然桓大将军不借人给江夏王,只提供军粮草等战备资,也足以影响战局。

    故而在双方撕破脸之前,必得尽快筹备。

    谢昭了声“是”,视线落在垂眸喝茶的崔循上,想了想,又看向萧窈:“殿倒也不必过于忧虑。若真有那么一日,想必京军不会袖手旁观。”

    谁都知军实则攥在崔循手,但能为此事到何地步,关系着崔氏阖族利益,未必能由他一人说了算。

    谢昭存了试探之意,这话说得便有些诛心。

    萧窈微怔,正时,崔循已放了茶盏。

    青瓷盏置于书案上,茶泛起涟漪。

    崔循抬起,平静:“我与殿为夫妻,一同心。崔氏亦不他想,当尽心竭力,共退,同死生。”

    他不曾回避试探,将话说得明明白白,态度笃定。

    萧窈莞尔。

    倒是谢昭有些措手不及。

    沉默片刻,颔首:“那便再好不过了。”

    他原是为官员考教、人事调动而来,不再久留,大略议过后,便携了公文去见萧霁。

    议事厅只余两人。

    萧窈尚未明来意,便只见崔循倾,抬手扶正她鬓发上的那支步摇:“怎么来得这样急?”

    姿态似是漫不经心,话却问得有些刻意。

    萧窈看他明知故问,不肯接茬,煞有介事:“这几日都未曾,今日得空,想着湘州应有奏报,自然惦念着想早些来看。”

    话音未落,便被捉了手。

    覆着薄茧的指尖过她纤细的手腕,崔循极轻地叹了气,重新问:“不是要问我那幅画吗?”

    萧窈这才,勾着他的小指:“为何不亲自同我讲?偏要这样故玄虚,哄我自己看。”

    崔循缓声:“我不知该如何提起。”

    他不擅剖白心绪。

    萧窈知他,也从没指望他能说什么甜言语。

    若哪天崔循转,她才要惊诧。

    萧窈由衷:“哪有你这样的人?”

    崔循不解。

    “你应早就认我来了,绝不提也就罢了,早前还对我那般冷淡。”萧窈同他算起旧账,葱白的手指落在他心的位置,饶有兴趣,“当初我缠着不依不饶时,你究竟如何想的?”

    她眉尖微挑,杏桃腮,黑白分明的瞳透着狡黠。

    崔循微动:“我那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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