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竹碎玉 - 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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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怕冷。”萧窈截断了重光帝的念叨,佯装赌气,“您若是再这样我回去,明日我就搬回,仍旧住朝晖殿去。届时离祈年殿这样近,便怎么来就怎么来。”

    “你啊……”重光帝被她噎得哭笑不得,“年纪渐却还是老样。”

    萧窈:“谁让阿娘生了我这个样,从来如此,这辈恐怕都改不了的。”

    “你阿娘再温柔不过,不擅与人争辩,更不会词夺理。你倒好,任是什么事都有说不完的歪理,倒还怪到她上去了。”重光帝笑过,意识到她这是有意哄自己兴,心叹了气。

    “你与琢玉,近来可还好?”

    萧窈正慢慢搅着碗的汤药,闻言,汤匙撞在了瓷碗上,在这静默的寝殿之显得格外突兀。

    她眨了眨,装傻充愣:“阿父为何这样问?”

    陆氏知晓她与崔循争执倒也算理之,毕竟同居一府,可重光帝每日居于,从何得知?

    “你这些时日总有些不兴,前两日琢玉求见,却又要找借避开……”重光帝叹,“阿父是年纪大了,但还没老到连自己女儿如何都毫无所觉。”

    萧窈见赖不过去,只得以一不甚在意的:“也不算什么要的,只不过因小事拌了几句嘴,过几日就好。”

    重光帝将信将疑:“当真?”

    “自然。”萧窈笑,“只是我想多晾几日,看他哄我罢了。”

    待到将一碗药喝完,重光帝沉片刻,开:“这些时日思来想去,宿卫军于陆氏手也好。”

    萧窈起的动作一顿:“为何?”

    若重光帝早有此意,大可不必拖延这些时日,由谢昭站来较量,一开始顺势应了崔循就是。

    见重光帝言又止,萧窈心倏地浮现一揣测,脸上一直维系的笑意僵住,一时竟显得苍白。

    在重光帝看来,她与崔循之间的龃龉是因宿卫军而起。

    他时日无多,这皇位终有一日要落在旁人手。所以也不再论什么牵制,哪怕崔氏一家独大,到底是她的夫家。

    总好过两人这样不尴不尬拖去,真生了隔阂。

    这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该的抉择,而是为父亲的私心。

    萧窈的面白了又红,掩在袖的手攥起,勉:“没有这样的理。若我与他之间需得如此才能维系,也太没趣了。”

    她再说不什么俏话,也没如往常那般在祈年殿多留,只得寻了个借告退。

    才祈年殿没多久,倒是迎面遇着一人。

    萧窈走得急,险些直愣愣地撞上,还是经后的青禾提醒一句,这才及时停住脚步。

    抬看向近在咫尺的谢昭,了声:“对

    不住。”

    谢昭后退半步,见礼后,又稍显疑惑地开:“公主行匆匆,可是有何要事?”

    萧窈扯了扯角:“算不得什么要事。”

    “若是有什么烦心事,臣亦愿为公主分忧。”谢昭从容

    谢家这一年来暗涌动,萧窈偶有耳闻,知谢昭面上不声不响,实则从未落过风。

    她想了想,缓缓:“我越溪朝为官。”

    谢昭对此并不意外,思忖片刻,了然:“琢玉依旧不许?”

    萧窈颔首:“是。”

    于于理,这私事不该向谢昭提起的。

    毕竟论及亲疏远近,谢昭最多不过是她的“师兄”,可崔循却是与她朝夕相,再亲近不过的夫婿。

    只是在这件事上,崔循的态度实在太过蹊跷,问不个所以然。

    而谢昭比她更早意识到此事。

    以萧窈现在对他的了解,谢昭不可能只问她一句便就此撂开,这么久来,兴许会查到些自己并不知

    “你从前曾问过我,崔循对越溪有何成见?”萧窈端详他,“如今换我来问你,也是这句。”

    谢昭沉默片刻,却摇:“公主还是归家问琢玉为好。”

    见萧窈皱眉,便又解释:“此事若由我来说,未免有以疏间亲的嫌疑。”

    这话听起来像是恳切回绝,又像是迎还拒。

    萧窈没心思细细分辨,便瞪了他一:“你当真不说?那我便走了。”

    谢昭,无奈叹了气:“公主还真是……”

    他如今打的都是些惯会打机锋、言辞间兜圈的人,一时倒忘了,萧窈从不惯着旁人如此。

    不耐烦了,便要撂开手。

    到底是有求于人,萧窈蹭了蹭鼻尖,态度也放得和些:“没什么‘以疏间亲’的,事原委摆开,该是什么便是什么。”

    谢昭微微颔首,想了想,问:“公主可知越溪的世?”

    “我只知他是寒门……”萧窈顿了顿,倒是想起一事,“从前见他字写得好,曾问过一句,听他提过少时曾得一姓士族好心收留,得以习字受教。”

    凝神回忆片刻,又:“我也曾问过是哪姓人家。他却说不算什么有名望的世家大族,后来遭逢变故,我应当不曾听过。”

    萧窈那时虽好奇哪人家这般好,竟还能容许寒门弟附学,但见越溪推辞,想着应当是桩伤心事,便没去。

    她向谢昭问:“你如何得知?”

    谢昭只:“那人家姓白,的确算不得有名望的大族。”

    萧窈曾背过士族们的家谱,后来加崔氏,更是没少与各家往来,却不曾听过有这么一姓。

    眯了眯,疑惑:“白家了什么事?又与崔循有何系?”

    谢昭斟酌片刻,这才又问:“那公主可知,陆氏那位二爷的伤因何而起?”

    “陆简?”萧窈随即变了脸

    谢昭原还担忧此事悉数从自己这里说,未必能取信萧窈,而今见此,便知她已有了解。徐徐:“昔年,陆简往姑苏去时看了白氏家传那张琴,行占为己有。”

    “白家有年轻气盛者,咽不气,买凶报复。”

    “陆简虽活了来,却伤了,不能行走。”

    萧窈只觉像堵了团棉,连呼都变得艰难起来。

    谢昭垂看她,短暂沉默,却还是继续:“陆家为此震怒,借着彼时一桩牵连甚广的大案,将其折……白家自此零落。”

    先前班漪心有不忍,恐萧窈得知实后难与陆家往来,故而最后还是瞒了来,不曾彻底摊开来讲。

    萧窈因私心,没敢追问那人家最后如何。

    直至被谢昭戳破,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早在许久前,自己就已经从越溪那里,得知了结局。

    帝王江河日

    于大多士族而言, 倒犯不上诚惶诚恐,除却得重光帝青得以提的,无几人为此伤怀。

    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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