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竹碎玉 -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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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元那夜已经见过,而今也不意外,只是依旧有些恶心。

    王旸的目光近乎痴迷地黏在她上,片刻后忽而惊觉:“是你!”

    他的态度实在太过惊诧,就连原本正与谢昭说话的王滢都被引了注意,满是疑惑地看过来。

    萧窈眉尖微挑,并未声。

    王旸却愈发笃定:“上元那夜,狐狸面的人是你。”

    那件事实在算不得光彩,加之崔循有意遮掩,知晓来龙去脉的人并不多,譬如谢昭这样的外人便只隐约听了些风声。

    王滢更为清楚些,闻言正追问,却被一清清冷冷的声音打断。

    “时辰不早,请女郎们前往榭赴宴。”崔循吩咐了仆役,目光落在王旸上,平静,“谁教你在此大呼小叫?”

    王旸立时犹如被掐了七寸,老实了。

    萧窈也没多留,分别前笑盈盈地向谢昭:“多谢你今日为我解惑。”

    又被王滢剜了一

    王旸看着她的影远去,愈发确准自己的判断没错,再看向崔循时也多了几分底气:“上元那夜,那位所谓的‘崔氏女郎’,实则是公主才对。”

    崔循淡淡反问:“是吗?”

    “我虽

    未曾见过她的脸,可廓,却是看一回便再难忘的……”

    谢昭还没来得及找借回避,听他这般言之凿凿地解释,仿佛压没听来崔循话的不悦,脸上万年不变的笑意都了几分。

    王旸对自己这位表兄的态度很复杂。

    有敬畏。因崔循是同辈人的佼佼者,每家的儿郎或多或少都会听辈念叨若得儿郎如他便再好不过,王旸更是受其害。

    也有信赖。

    这些年来,他看着表兄为母亲收拾了不少烂摊,连带着自己都有所受益,因而知晓崔循虽严苛,却总是回护自家人。

    以至于如今他分外后知后觉,自顾自地说了几句,终于意识到崔循那句并非疑问,噎住了。

    在听了他那番论述后,崔循的不悦已然显而易见,

    “是我昏了,认错了,”王旸只得改,“表兄莫要同我一般见识。”

    崔循:“你如今年岁渐,不该再胡闹,惹是生非。”

    待王旸诺诺应,忙不迭离去,他才望向一旁看戏的谢昭。

    谢昭已将事原委猜了个七七八八,:“你这位表弟,可真半不似你。”

    崔循置若罔闻,只问他:“你为何此时才至?”

    因尧庄坐镇学,而今各家家翁都来了不少,而今在澄心堂挥麈清谈。就连崔循都不得不前去陪同,谢昭自然也该在其

    谢昭与他并行,指尖拂过琴弦,不疾不徐解释:“师妹整理书稿,有困惑之相询,不知不觉误了时辰。”

    意识到他所说的“师妹”是萧窈后,崔循便不再多言。

    两人安安静静地往澄心堂去。

    榭这边则要闹许多。

    因此次雅集不拘份地位,便无固定座次,只依着个人心思决定。萧窈猜到班漪会来,一榭便寻到她边,忍着笑意唤了声“师”。

    班漪她眉心,笑应:“窈窈也是了。”

    萧窈在一旁坐了,“承蒙师父不嫌弃,看在父皇和您的份上,愿意收我为徒。”

    时不少人皆是如此揣测,周遭的女郎们闻言也有侧耳倾听的。

    班漪摇,认真:“他老人家若愿意收谁为徒,必定是看了这个人,与旁的都不相。”

    另一侧的谢盈初开:“我听三兄提起,公主于音律一确有天赋,琴学得很好,能得居士青亦是理之。”

    众人知识趣地附和。

    萧窈笑与她们对视,最后向谢盈初举了举杯。

    榭之笔墨、琴、棋、投壶等取乐的一应俱全,女郎们用过饭,成群聚在一取乐。

    班漪并未久留,萧窈便应了谢盈初的邀约,与她们同玩“藏钩”。

    一枚小小的玉钩攥在掌,辗转经几人手,或真或假,最后由另一方来猜究竟是在谁手

    若是行酒令、对诗文,萧窈怕是百回也难赢一回,但这等考验灵巧的游戏,她却格外擅

    陆西菱接连猜错,罚了三杯酒。

    “西菱从前最擅猜这个,今日算是栽了。”谢盈初调侃了句,又拉着她的手细看,“我方才明明也看着,你是将玉钩给了阿竺,手都松开了……是怎么藏着的?”

    “少时去玩,跟变戏法的学了小把戏罢了,并不难。”萧窈说着,放慢了演示给她看。

    陆西菱柔声:“公主见多识广,平易近人,实非我等能及。”

    “不过一场游戏罢了,竟引得陆娘这样的慨,倒真令我钦佩。”萧窈着那枚玉钩,了回去。

    谢盈初终于觉察气氛的微妙,愣了愣,试图转移话题:“总在此闷着也无趣,不如去看看光,学修整得比上回来时致多了……”

    萧窈起应和:“好啊。”

    陆西菱却并没动弹,神自若:“你们先去。我渴,饮些茶就来。”

    待一行人离去,她饮尽杯的残酒,起去寻王滢。

    王滢凭栏而坐,听着湖对岸澄心堂传来的琴音,手那枝梨已经被薅得不成样。

    谁都能看来她心不佳,就连王氏自家姊妹过来,都被怼得说不去,旁人就更不敢招惹。

    上巳这样的日,谁也不想自找晦气。

    陆西菱轻声笑:“谁惹四娘兴了?”

    王滢瞥她一,指尖重重捻过几:“还能有谁。”

    “无怪四娘生气,而今这形,我瞧着也不成样。”陆西菱叹了气,“听人说,她虽拜在居士门学琴,却常与协律郎朝夕相……”

    “名不正言不顺的,算什么呢?”

    王滢脸愈沉:“你说这些,又有何用?”

    隔传来的悠远琴声本有清心静气的效用,而今却令她愈发烦躁,接连质问:“前回在崔家,你教我效仿年前那回激她失态,却并无用。”

    “而今她得了松月居士青,祖母还为此数落我一通。”

    “你有闲工夫说这些,不如想些有用的法。”

    陆西菱一时失语。

    “再有,别打量我不知,你对谢昭又是什么心思!”王滢起,将手那枝破败不堪的梨摔在她脸上,拂袖离去。

    -

    澄心堂的清谈持续到暮四合,若非诸位上了年纪的老爷骨实在撑不去,怕是还能秉烛夜谈。

    崔循少时为攒名望,常随着祖父参与清谈。

    但他实则并不这些,后来年岁渐攥着实权,便很少再席这场合。

    今日作陪至此,心不胜其烦,但还是耐着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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