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竹碎玉 -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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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非说她们不好,能写一手好字、能画画,还能弹琴、绣,都厉害极了。”

    “可我本不是那样的。”

    “若要我全都改了,弃了从前喜的,费好大功夫学那些不喜的……那还是我吗?”

    重光帝被这番话给问愣了。

    萧窈阿母生她没多久,便过了,早些年一直是她阿姊萧容时时陪着她,教她说话认字,教她知事懂礼。

    后来萧容也没了。

    萧窈大病一场,在姑母公主修养过一年半载。

    这位公主乃是孝惠皇后所的嫡女,行事不羁,我行我素。

    她这些年始终未曾嫁,在羡招了个赘婿,还养了几个伶人。哪怕为此颇受诟病,也从未有过要改的意思。

    重光帝自问是疼这个小女儿的,叫她这些年衣无忧,随心所。但也不得不承认,对她影响最大的人,或许是女与公主。

    他忧心:“那你的婚事,待如何呢?”

    “我就是这般模样,他们喜最好,不喜也罢,又有什么系呢?”萧窈浑不在意,“大不了我如姑母那般……”

    “胡闹。”重光帝打断她。

    萧窈气势便弱了来,小声:“等年节到了,姑母来建邺朝拜,您先骂她胡闹去。”

    重光帝便不言语了。

    瞥见书案上的奏疏,想起被撂在东偏殿许久的崔少卿,吩咐:“传崔循。”

    定了定心神,这才向萧窈:“你先乖乖回去学功课。至于旁的,等阿父过些时日再想想。”

    萧窈一听便知此事有戏,压了压嘴角,却还是笑了来:“是。”

    她来时心气不顺,见着崔循时并没想太多,只是不见他那副八风不动的模样,便有些不耐烦。

    此行目的达成,解决了今日之事,才后知后觉想起昨日之事——

    崔循手还攥着她的把柄。

    萧窈是在门时遇着崔循的,微微侧,稍显心虚地唤了声:“崔少卿。”

    崔循停住脚步,看向她。

    萧窈没什么底气,对上崔循的目光后又错开视线,低看着地面,小声:“我今晨有些烦心事,冲撞了少卿,多有失礼之,还望见谅。”

    她实在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来回反复的喜怒都写在脸上。

    崔循莫名有些想叹气,但还是客气而疏离:“无妨。”

    重光帝此番召他来祈年殿,是为治书御史呈上来的一封奏疏。

    奏疏上言及,当世家弟间风气不正,成日耽于玩乐、不务正业,宜着人整肃太学,不致学空设。

    重光帝将奏疏给了崔循:“言辞虽犀利了些,但朕看着,这想法却是难能可贵。”

    崔循看过,倒也没避讳:“实是如此。”

    “只不过整肃太学说起来容易,若要真着手去,怕是困难重重。须得延请当世名师大儒坐镇,更要整肃规矩约束那些世家弟……”重光帝打量着崔循的反应,徐徐,“崔卿可愿自告奋勇?”

    此事不但难办,更要的是得罪人。

    重光帝思来想去,最后也只能叫崔循来问,恐他推辞,便:“若此事能成,今后每年察举推选的名额,也可酌划分给太学些许。”

    这样的条件,可以说是极有分量了。

    崔循衡量片刻,躬:“圣上有命,臣自当尽心竭力。”

    重光帝:“再有,谢三郎天资聪颖、博学广闻,又师从松月居士,此事叫他从旁协助,想来能为你分担些许。”

    崔循垂首应

    “那便去吧。”

    重光帝靠着凭几气,犹豫着是否要宣太医来看看,再抬时,却发现崔循竟还站在那里,似是有话要说。

    这很稀奇。

    因崔循并不是那游移不定的,无论问他什么,总是对答如,重光帝就没见过他如现在这般明显在犹豫的时候。

    重光帝疑惑:“崔卿是还有什么事要回禀?不必有顾忌,直言就是。”

    “圣上应当已经知晓,王闵横死之事。”

    “自然。”

    王家昨日那样大张旗鼓地押了许多人回府,闹得飞狗,转还告到了重光帝这里,要追究城禁军渎职之罪。

    重光帝没应,但还是耐心安抚了王家,说是等找到行凶之人再细论。

    崔王两家本就是多年的,早年崔循的一位姑母嫁到了王家,也算是姻亲。

    如今崔循提及此事,重光帝还以为是为王家说项,只:“王家自己揽过此事,连廷尉都手,究竟如何置,还是等事查个落石再议吧。”

    崔循应了声“是”,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书案一角的小碗上。

    青玉小碗,其还余了些未曾饮尽的酪浆,有切得细碎的朹梅、果脯,是女郎们喜饮。

    一见便知是谁留的。

    他自己先提起王闵之事,最后却又什么都没再说,行礼告退了。

    萧窈来时匆忙而狼狈,离开时,无需开,已经有侍撑了伞将她一路送回去。

    而朝晖殿这边,也得了葛荣来传的旨意。

    萧窈拂袖离去时,钟媪就知今日之事办砸了。

    但人尽皆知,重光帝和善,行事手段绵,钟媪揣度着应当不至于大动肝火,兴许是罚几个月俸禄以示惩戒。

    及至听了传话,脸青了又白,灰败得厉害。

    她在熬了这么些年资历,如今却彻底被扫了颜面,若是传去,今后自己的话还有多少人肯听,可就说不准了。

    “葛常侍,今日之事实是我得不妥,但初衷也是为了公主好……”钟媪没了往日的游刃有余,攥了阿竺的手,将她拉到面前来,“我只是令人责打青禾,是她,是她办事不力,才伤了公主玉!”

    阿竺原就吓得心神不宁,钟媪又抓得极重,修剪得宜的指甲几乎

    要掐里,疼的她泪都来了。

    当即也顾不得许多,连忙跪地叩首,痛哭涕:“婢冤枉,婢也只是听命行事啊……”

    “老是来传圣上旨意,不是来断官司的。”葛荣看着前这场闹剧,冷笑了声,“谁将公主视作柔弱可欺的女郎,犯上欺主,谁就该自恶果。”

    “掌司在多年,如今就知识趣些,给自己留面吧。”

    此事已经不是她推脱责任,就能全而退的了,钟媪看明白这一,终于咬牙切齿地松开了阿竺。

    “圣上宽仁,留了掌司的职。也望你念皇恩,别想着什么文章,若他日有什么损害公主清誉的言蜚语传来……”

    葛荣脸上虽笑着,目光却并不和善,尤其疤,竟显几分狠厉了。

    钟媪被他破心思,只觉遍发寒,话都说不来。

    葛荣吩咐:“请钟掌司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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