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月亮是咸的 - 第72章

    关于李岫的谣言还是传了去，背地里有人说：“李岫就会表面上装清纯，私底还不是什么都。”也有人说：“李岫当面一背后一，还好学生呢，清华的苗呢，居然早恋。”

    不过在这件事上，最不兴的，应属崔影芝。虽然表面上她对李岫的态度还是与从前一样，该打的照样打，课去厕所也照样结伴一路去。可对待孙宇宁的态度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可以说等同于直接判了“死刑”。

    如果这件绯闻的女主角不是李岫，换作其它人，她或许本不会在意。可偏偏就是李岫，她太优秀了，优秀得让人没来由的妒忌，让人没来由的就把她当成了假想敌。

    与崔影芝为敌，不是主动还是被动，基本都没有好场。李岫只觉她温之透着果敢，殊不知在这平湖一般的表象之，竟掩藏着不为人知的惊雷。

    崔影芝的父母都是级知识分。父亲是农科院的研究员，在省城上班。母亲是位外科医生。一直以来，两人的工作都比较繁忙，本无暇照看女儿。不得以，只能将崔影芝托付给乡的外婆照顾。

    上小学之前，崔影芝一直住在外婆家。外婆家在岩山面的一个小镇，距离县城90多公里，开车差不多要一个小时的样。

    外婆家依山傍，老屋后就是山，门前就是溪。外公用栅栏围了个不大不小的院，院里养了十来只，一条大黑狗，还有一只来无影去无踪的狸猫。这些小动，都是崔影芝儿时的玩伴，当然，不包括那两只专门叨她的大公。

    母亲就是从这个山沟沟里去的，读大学的时候认识了父亲。后来父亲被分到省农科院，母亲则被安排在岩山县医院。父亲在省里工作，一周回家一次。每次回来，都会跟母亲两个一起坐大到乡把小影芝接回家，周日的傍晚再把她送过去。

    崔影芝最讨厌傍晚，最憎恨斜。那胭粉的晚霞让她联想到分别，每每看到，心脏就不由得疼。

    外婆和外公都是地地的农民，整日里都在田间地忙活，时常把小影芝独自一人放在家里。他们这般如此放心地把一个小女孩留在屋里，不是不负责任，更不是不疼外孙女，而是因为隔不远住着一位“好邻居”，他不仅德望重，心还，外公外婆自是放心白天农耕的时候将小影芝由他照顾。

    那个邻居是个独居老，姓许。年轻时候就死了老婆，一直未娶。两个儿都在县城务工，鲜少回来。他是个老医，所以不用农耕，整天泡在家里钻研医术。村里的人，各个都称赞他医术明，乐善好施，简直就是华佗在世。

    外公外婆亦如此。他们对女儿女婿所从事的西医行业嗤之以鼻，却独独把村里那个形佝偻的老奉若神明。

    他家与外婆家距离不到五十米，还是一座土屋。村里现在用泥土搭建的房并不多见，特别是年久失修的这。破土屋里弥漫着陈旧的草药味，和艾草熏染后留的气味，墙上还挂着些不知所谓的医书和泛黄的人经络图。

    后来，崔影芝大了。再回村里的时候，听人说那许老好像把人医坏了，人家屋里的亲属三天两去他那座土屋前骂坟。又听说那老不过就是一个赤脚医生，是自己研究的医医术，本没系统的学习过相关知识，也不像他嘘的那样，拜过什么神仙一般的师傅。

    崔影芝从小到大素质都很好，可能是外公外婆每天都把家里养的母生的第一个，拿来给她冲的缘故。她很少生病，就算偶尔冒，睡上一觉，第二天就好了。可是，老许总是找些借给她看病。一说她气血不足，一说她脾胃寒。还让她躺在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褪去她的衣，用那双糙得砂纸一般的大手在她幼小的上来回挲。

    崔影芝那时候年纪尚小，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觉得很不喜这样，也很讨厌这个老许。晚上跟外婆一起睡觉的时候，她就对外婆说，明天能不能带她一起去田里，她不想去老许家呆着。

    外婆不解，笑着说，田里太晒，把我们小芝晒成怎么办。

    她声气的持说，就是不想去老许家。说着说着，便听见枕边传来外婆打呼噜的声音。那声音短短促促，像土炉上边那只鼻壶发的响声。

    没人会真的在意一个几岁孩童的需求，特别是老人家。外婆只当崔影芝是闹小孩脾气，过几天就好了。于是还是如往常一样，每天田前将外孙女送去老许家，老许也是一如继往的相迎。

    外公外婆都是老实的农民，从不会白白占他人便宜。虽说邻里邻居帮忙照看孩并没多大事，但外公外婆还是隔三差五就会拿东西送给老许。有时候是一颗比崔影芝还大的西瓜，有时候是父亲从省城里带回来的新鲜玩意，诸如桃酥、老婆饼什么的。

    崔影芝见与外婆告状并无结果，便不再提及。每天晚上躺在床板上，听着外婆短促的鼾声，盯着月穆然垂着的白蚊账，小脑袋瓜便开始疯狂运转。

    父母亲从小就对她说，遇到困难先冷静思考，用第三者的光看待问题，尽量自己找到解决的办法。记住，办法总比困难多。

    两个级知识分的教育方式就是这样，也不女儿听不听得懂。反正他们只会这方式，理的，清晰的，缜密的，客观的，甚至还有些许生。或许基因这东西，真的很大吧。小影芝虽然听得半懂不懂，但骨里的dna已经开始慢慢领会父母那些至理名言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