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有泪 - 4

    “叫一声妹妹喂……叫一声姑娘喂……”

    面是“过门”，雨凤作羞不依状，用袖遮着脸满场跑。雨鹃一副意绵绵的样，满场追雨凤。

    雨凤立刻顺从地喊：

    台前正的一桌上，坐着郑老板。这一桌永远为郑老板保留，他来，是他专有，他不来就空着。他是个材颀，得相当面的年人，有邃的睛，和让人永远看不透的沉。这时，他正和他的几个好友在推牌九，赌得和。

    “你听到了吗？有医药费，还有地方住！快打起神来，我们得到的！”

    金银不禁一怔，这比她预期的效果太多了，她不由己，在郑老板的边坐，凝神观看。郑老板听到这样的歌声，完全被引住了，停止赌钱，睛也瞪着台上。他的客人们也都惊讶地张大了睛。

    “雨鹃……”

    “你们唱得好，别说妹妹的医药费有了着落，我还可以拨两间屋给你们兄弟妹住！唱得不好呢……我就不客气了！再有，我们这儿是喝酒吃饭的地方，你们别给我唱什么《满江红》《浪淘沙》的！大家是来找乐的，懂了吗？”

    “红绿叶……”雨鹃唱。

    客人们再度响起如雷的掌声，并纷纷站起来叫好。

    没有人注意这琴声，客人们自顾自地聊天，喝酒，猜拳，赌钱。

    “想想在医院的小五，想想没吃没穿的小三小四，你就什么都得到了！”

    “磨白的粉！”雨鹃唱。

    这是一座两层楼的建筑，楼上有雅座，楼是敞开的大厅。大厅前面有个小小的戏台。戏台之外，就是一桌桌的酒席。

    雨鹃一把握住她的双臂，用力地摇了摇，两发光地、有力地说：

    “结的是什么果呀？”雨凤唱。

    “磨的是什么粉？”雨凤唱。

    “是！金大！”

    “上跟这两个姑娘练练！看她们要唱什么，你就给拉什么！”

    “两位姑娘，你们要唱什么？”

    雨鹃被刺激了，一背脊，大声说：

    小范正写菜单，竟然忘了写去，讶然回看台上。

    “怎么？不行吗？你不到吗？如果不到，趁早告诉我，别浪费了我的胭脂粉！”就打鼻里哼了一声，“哼！我还以为你们真是‘虎落平’呢！看样，也不过是小犬两只罢了！”

    忽然，从后台响起一声亢悦耳的歌声，压住了整个大厅的嘈杂。一个女声，清脆嘹亮地唱着：

    雨鹃一惊，睁大了睛。

    “开的是什么？”雨凤唱。

    “不瞒你，这对我来说，也是个大大的意外呢！就是要我打着灯笼，全

    郑老板惊讶极了，回看金银。

    “郎对，妹对，一对对到田埂，丟了……”雨凤唱。

    金银挑挑眉。

    金银又惊又喜，不禁眉开笑。

    这正是宾客最多的时候，朋满座，笑语喧哗，觥筹错，十分闹。有的人在喝酒，也有一两桌在掷骰，推牌九。

    龚师傅拉张椅坐，胡琴声“咿咿呀呀”地响起。龚师傅看着两人。

    金银锐利地看向雨鹃。

    金银走向一排挂着的戏装，解释说：

    “有了！你记得爹有一次，把南方的小曲儿教给娘唱，逗得我们全笑翻了，记得吗？我们还跟着学了一阵，我记得有个曲叫《对》！”

    “你是说今晚？两个小时以后要去表演？”

    “但是，我们唱什么？《问燕儿》《问云儿》吗？”

    雨凤跟着场，也是古装扮相，扮成一个媚女。柳腰款摆，莲步轻摇，一对灵灵的大睛，半带羞涩半带。

    妹俩就一人一句地唱了起来：

    两个妹这一男一女的扮相，极了，立刻引起满座的惊叹。

    表演？要上台表演？这一生，连“表演”都没看过，是什么都不清楚，怎么表演？而且，连练习的时间都没有，怎么表演？雨凤急得冷汗直冒，脸发青，说：

    就有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者，抱着胡琴走来。金银对龚师傅代说：

    雨鹃抬看她，神定，声音有力。

    龚师傅不受注意地走到台上一隅，开始拉琴。

    “开的是小白……”雨鹃唱。

    “给我妹妹搽！给我妹妹搽！”雨鹃唱。

    所有的客人都愣住了，大家不约而同地安静来，看着台上。

    “快来洗个脸，打扮打扮！金大可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没价可还的啊！”

    “发了一芽……”雨鹃对台扫了一。

    金银穿着艳丽的服装，像蝴蝶一般周旋在每一桌客人之间。

    “你从哪里找来这样一对人？又唱得这么好！你太有本领了！事先也没告诉我一声，要给我一个意外吗？”

    “喂……”声音拉得很，绵绵袅袅，余音不断，绕室回响，“叫一声哥哥喂……叫一声郎喂……”

    “什么什么叶？”雨凤唱。

    小范是待月楼的跑堂，大约十八九岁，被叫过来又叫过去，忙碌地应付着菜的客人们。

    “本来我们有个小小的戏班，上个月解散了。这儿还有现成的衣裳，你们上选两换上！珍珠，月娥，帮她们两个打扮打扮，胭脂粉这儿都有……”指着化妆桌上的瓶瓶罐罐，“我给你们两个小时来准备，时辰到了，你们两个就给我场表演！”拿起桌上一个座钟，往两人面前一放，“现在是五半，七半场！”

    “磨那白的粉呀……”雨凤唱。

    金银一掀门帘，走了。

    台立刻爆如雷的掌声。

    “我快要昏倒了！”

    这天晚上，待月楼的生意很好，宾客满堂。

    “行！给我们两小时，我们会准时去表演！”

    “是！”龚师傅恭敬地回答。

    雨鹃想了想，睛一亮。

大’，我是‘金银’！年轻的时候，也登过台，唱过旦！这待月楼呢，是我开的，大家都叫我金银，或是金大，你们，就叫我金大吧！”

    “好！就看你们的了！我还要去忙呢……”转喊：“龚师傅！带着你的胡琴来吧！”

    雨凤顿时心慌意起来，毫无把握，着急地喊：

    “结的是黑果呀……”雨鹃唱。

    珍珠、月娥穿梭在客人，倒茶倒，上菜上酒。

    珍珠、月娥已经急急忙忙地打了两盆来，促着。

    金银往门走，走到门，又倏然回，盯着雨凤雨鹃说：

    随着歌声，雨鹃场了。她穿着大古装，扮成了一个翩翩少年，手持折扇，顾盼生辉。一面场，一面唱：

    雨凤咽了一气，睁大睛，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