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潘金莲 - 她不是潘金莲 第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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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臧志和忙赶去大人值房,见周大人与那官差正坐着吃茶,周大人一脸晦气,瞅见他来,鼻梢里很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接了公文才知,原来吏有令,周大人懈怠渎职,吏贬他为县丞,着时修暂代泰兴县县令一职。臧志和心想,八成是时修先前参周大人那一本奏了效,却只贬周大人为县丞,官降一级,如此小惩,只怕是周大人在上也有人作保。不过好歹是稍作了罚,况且有此一令,时修就是想辞官也不能了。

    那吏官差:“既然小姚大人病,那就请这位班代为传达,这几日暂且还由周县丞代理衙事务,等小姚大人病愈,即刻到任,不得耽误。对了,我是从扬州府衙过来的,姚大人还有话带给小姚大人,叫他不得念家,以公事为重。请班一并转到。”

    臧志和拱手答应,斜瞅见周大人脸不好,忙借故溜了。

    回去告诉时修,时修想着他爹应当是收到他辞官的信了,怎么在吏来人跟前一句话不替他说?是了,想他爹也不会赞同他辞官,却难得好脾气,连句教训他的话也没有。

    臧志和窥他两,腆着脸一笑,“实话告诉大人吧,您那封辞官的信,还在我屋里呢,我本没往江都送。”

    时修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什么?你敢昧我的信?!”

    适逢红药端药来,解臧志和之围,“是我不叫他送的。我不知你是什么缘故一定要辞官,可你也不替老爷太太想想,咱们家不比别的人家,老爷太太一向不稀罕仗势徇替你们兄弟讨官,只想让你们兄弟凭真本事封官拜职,所以辛茹苦教养了你们这么多年。你自己为读书也吃了不少苦,好容易封了官,才了两年就要辞官,什么了不得的坎坷磨难?既然你这般经不得,就不要说什么‘天行健,君以自不息’的话。”

    时修歪着脸:“你懂什么?若是难在外,我自然受得起,如今难却难在我自己心里。”

    “有什么不一样?”红药把案盘一声震在桌上,“不难在别人或难在自己,不过都是坎。你倘或觉得自己哪里得不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便是了,难朝廷里官的就都是没犯过错的?要是稍有差池就辞官不了,撇江山社稷皇帝主如何?这是往大了说,往小了说,你对得起老爷太太培养你这些年的苦心?就连我们这些在案前替你端茶送人你也对不住!”

    红药原是他娘屋里的丫,正经说起话来时,自有一的威严,振得时修也没话可说。臧志和见状,暗暗朝红药竖了大拇指。

    红药叹了气,去,端着药碗上前,“二十啷当岁的人了,别叫人看不起,一挫折就垂丧气的,连姨太太看见也要小瞧你。快把病养好了,早日到任。哼,说来也好笑,你常说周大人之不好,难你只图自己心里松快,就放心将一方百姓到这人手上?”

    时修接过药碗,瞪了她一,“你字也不识几个,这些话却不知跟谁学的。”

    “跟老爷学的,怎么了?老爷的话,你敢不听?”说着,向臧志和使了个,待他去后,坐在凳上哄他,“我去请姨太太来好不好?姨太太来了,你的病就能早些好,就好到衙门去正经事了。”

    时修听她说到西屏,鼻就有些发酸,一想横竖那案已经了结了,难真要永世不见她?只这几日已想她想得病缠绵病榻,要一生一世分离,简直不如把他的心剜去算了。

    因此便有些认命,歪声丧气:“就是不知她肯不肯来。”

    “为什么不肯?”

    “你不知,那日是我赶她走的。”

    “吵个架拌个嘴,她还会同你计较这个么?”红药接过空碗递上帕

    时修黯然叹,“你不知,她闷不吭声的,脾气却大得很。我那日对她说了几句重话,以她的格,这会只怕正咒我死呢。”

    红药起把药碗搁回案盘,望着他直好笑,“怪不得太太总说你是个愣,你哪里懂得女人。”说着端着盘去了。

    你自己赶我走的。

    次日秋, 红药因想着姜家必定忙着过节,便暂且耐住没去请西屏。西屏却在家空自记挂,犹豫着要将厨房好的致菜拣几样给庆丰街送去, 又怕时修厌她不肯吃,几番思虑就罢了,心不在焉地熬过了秋。

    隔天早上, 玢儿忽到姜家来, 说是红药打发她来请。西屏心一悸,忍不住笑问:“是红药私自要你来请我?狸知不知呢?”

    玢儿老老实实地:“早上红药吩咐的时候, 二爷醒着呢, 他听见的。”

    “他没说什么?”

    玢儿想了想, 那会时修正在吃药,得龇牙咧嘴吐, 哪还得空说话?便摆了摆,“二爷一句话没说。”

    西屏一时心黯淡, 既然听见了, 又不说什么, 到底是愿见她?看样倒是红药的主意多, 他自己兴许只是半推半就。本来为案了结,他把罪名都给娄城扛着,她应该念他的好。可这会他真有了示好的苗, 她又怨他态度勉

    这时一赌气,就顾不上惦记他的病了, 旋坐在榻上,端起茶来呷, 一片淡淡的神,“那我去什么?你回去说一声, 叫他好生养病,我有些不开。”

    玢儿一怔,摸不着脑,只好走了。

    西屏在榻上坐了半晌,要赌气又放不,想他是个病人,再说他明知她犯了那等滔天大错也没和她计较,违背自己的良心义来维护她,自己又和他计较什么呢?便自叹了气,换了衣裳走去找袖商议,想讨库房里些滋补的药品带去。

    那袖继承了卢氏有些悭吝的格,心舍不得,吃着茶正斟酌推诿之词,却见郑晨由卧房里走来,二话没说就吩咐屋里的妈妈,“我记得库里放着两支上好的人参,包好了拿来给二嫂。”

    那妈妈一时没去,瞅着袖,郑晨便也看向袖,笑:“小二爷自从来了泰兴,先是大哥的案,后又是二哥的案,捉拿凶手,惩除恶,忙来忙去都是为咱们家的事,咱们也该多谢人家,一两支人参算得了什么,要是老爷在家,更有重谢。”

    袖听如此说,撇着嘴:“我又没说什么,就你会抢着好人。”说着朝西屏笑笑,“二嫂脆请小二爷还搬回家里来,都是亲戚,大家合该团聚,何况他如今病着,咱们家里也好照应。”

    西屏微笑着摇,“他不愿麻烦人,必定不肯搬来。我代他多谢四妹妹一番好意。”

    郑晨:“既如此,一会我和二嫂一过去瞧瞧他。”

    西屏正怕独自去有些不来台,有郑晨同去,倒少了几分尴尬,便答应来,先辞去吩咐车。

    待她一走,袖便板面孔,饶是郑晨与西屏素日清清白白,她仍不大放心郑晨与西屏这么人同。见郑晨没甚反应,她又冷哼一声。

    总算郑晨的睛瞟到她脸上来,稍一揣测,笑了笑,“我虽与二嫂一,可她坐她的车,我骑我的,又没什么妨碍。你要是放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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