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潘金莲 - 她不是潘金莲 第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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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这般,义愤填膺走到府台值房去寻他爹。姚淳看完那封公文,脸澹然,一手扶在案上微笑,“我早和你说过,你不信我的,到底年轻,桀骜自恃。不过咱们扬州这边的案终归是结了案了,你分之事都完了,至于杀不杀,几时杀,那要看苏州和刑的意思。”

    时修急:“要是苏州那拖着一直不结案呢?爹!这已经若观火了,这宁大人就是要保他女婿的命!”

    “可人家提人提得合合理,没有犯法违例的地方,你叫我怎么帮你?”

    “爹一本奏疏参到朝,他难会不避些嫌疑?”

    姚淳从容地翻开那公文,笑了笑,“你看人家公文上写的明明白白的,苏州那案,是由苏州府推官来查,人家早就避嫌了。”

    时修没奈何,沉默半日,堵着气:“我不信他能一直拖着不结案,一日不结,我就上书促刑一日!难怪那日到鲁大人府上搜查,他一言不吭,原来早有了后手。”

    “你上你的书,他拖他的案,拖不去了,找个替死鬼,也是一样。这就叫一尺一丈。”姚淳抄着手在堂踱步。

    “照您这么说,那几条人命,岂不枉死了!”

    “你知大狱里,每年有多少枉死的鬼么?你又知各年各省因天灾死的百姓有多少?边关生,死的人又有多少?这几条人命在你看来,是天大的案,可和那些数目比起来,算不得什么,朝廷本不放在里。”姚淳仰着,一面微笑,一面微叹,“你懂查案,却不懂为官之。”

    闻言,那府丞张大人笑着踅案来搭话,“嗳,世翁可不要这么说,我看时修刚直严明,倒是个官的人才,不比他大哥差。只是时修,世伯的要劝你一句,当忍则忍,不要少年意气,切不可为这事去和鲁大人吵闹。”

    时修正气不过,竟叫他猜了,愈发愤懑,“苏州的事我不了,难扬州的事爹也不问?鲁大人是您手底的官,还怕他什么?!”

    张大人看一姚淳,笑:“要罚也要有名目,他犯了哪条法例罚他?”他拍着他的肩,“好了,不要和你父亲为难了,把人给他们,早走早了账。”

    时修见他爹背在案前不说话,大有赞同张大人的意思,觉得他从容得冷漠,所以颇为失望,只得负气来,没好气地和那臧班:“去提人!”

    臧班在后窥他脸,小声劝一句,“大人,这也怪不得姚大人。”

    时修登时止步,“我怪他什么?我是儿他是老,我是推官他是府台,何况论官,人家得比我老练周全得多,哼,我哪敢怪他!”

    臧班不敢言语了,自去监房提人。时修衙来,在门上看见付淮安,着镣铐被两个差役押着,前却有两辆饬舆,围着好一班衣着面的仆从,那样不像是来押解犯人,像是哪位要贵人衣锦还乡。

    那婴娘和七站在车前,正板着面孔和那齐文吏说话。七睛一转,看见时修在门上,不由得心虚地垂去。婴娘本未改,倒和他笑了笑。

    时修调转脚步走过来,一径到付淮安跟前,冷笑着慨,“我真是悔啊。”

    付淮安却作揖回礼,“这些日,承蒙大人照料,使我在监房没吃什么苦。”

    时修虽笑着,却咬得牙关发,凑近了放低声,“我悔的就是这个。早知如此,就该对你用刑。”

    “用刑?”付淮安冷幽幽地笑了声,“衙门的刑,不是一向都是使在那些藐视公堂,拒不认罪的犯人上?我可曾有哪一不顺从?何况我知,大人一贯尊律守例,不是滥用酷刑的人。”

    堵得时修无话可说,也怄得他五生烟,偏那婴娘还不识趣,走来和他打招呼,“姚二爷,我就要回苏州去了,你几时得空也到我们苏州走一走,苏州的风光可要过你们扬州。你来,打发人给我捎信,衣住行我都给你安排妥当。”

    时修睃着他夫妻二人,笑声来,“如此看来,你们两倒是颇登对啊。”

    婴娘被抢白一句,不兴,嘟囔:“不就是死了个娼妇和一个小丫鬟嚜,有什么值得动怒的。”语毕便不理他,回招呼事的,“启程吧。”

    那付淮安与两个差役就跟在队伍后,因为手镣脚镣重,所以走得踉踉跄跄。时修知,只要走城去,他一样登舆乘车。今日才领会,什么王法无,不过儿戏。

    自此时修灰了心,归家后,接连三四日不到衙门,推说上病了,连他爹那也不去请安,成日只窝在房读书。

    这日听玢儿说那月柳又寻上门来,他写字的手忽然一顿,只说不见,叫赶她走。

    玢儿也料到他一定不见,也不意外,得了话便去赶那月柳。月柳羞恼不已,就站在姚家门前骂了两句。

    西屏因问:“骂的什么?”

    顾儿叹气笑:“那姑娘,胆也壮,说我们姚家妄官,狸是半两人说千斤语。骂过两句,叫门上小幺给赶走了。”

    “狸夫都听见了?”

    顾儿瘪着嘴,叹气,“你夫不会把这些话往心里去,可那猫听见了肯定是心里不好受,为这案,和他爹这几天本来就在置气呢。他自幼读书,官没两年,年轻气盛,看不惯这样的事。”

    西屏宽:“不要往心里去,那月柳是因为知你们不会和她计较才敢骂的,她要真是胆壮,怎么不到鲁府门去骂?”

    “他们衙门里的事,不与我相,我又不拿朝廷的俸禄,才不会往心里去呢。”顾儿拉着她:“不过我想你帮我去劝劝那猫,不要跟他爹置气了,我劝没用,他想着我是一味向着他爹。”

    西屏自然答应,顾儿转过谈锋,“我看姜三爷把如眉的尸已经送上了船,是不是姜家来信了?”

    “我正要同说呢,太太捎话过来,叫我们七月前要赶回去。”

    是六月旬了,算着归期已近,顾儿舍不得,“忙着回去什么?那府里又不要你家。”

    西屏笑了笑,“总归是要回去的。不过我打算月底再走,横竖走路也就一天一夜的脚程,倒是不忙。”

    到底泰兴才是西屏的家,公婆亲娘都在那,顾儿只得噘着嘴叹气,“那你要是得空,就和老太太一回来走走。”说到此节,心里少不得有怨意,想当年老爹爹待她娘那样好,可她娘一改嫁就没回来祭过,多少是没良心。不过不好当着西屏的面抱怨,只笑了一笑,“也不知老太太怎样,还认不认我们。”

    西屏忙:“还认我们,我们如何敢不认放心,等我娘从外地回来,我就和她一齐回来瞧你们。”

    “她几时回泰兴呢?”

    “这也说不清,不过我看也快了,到底年纪有些大了,再要和从前一样奔波,也有有心无力了。”

    说完话,西屏送着顾儿往园来,顺便走去时修院替顾儿劝他。一看南台不在,忙着外办捎回泰兴的东西去了。理西屏也该给妯娌姊妹捎些东西,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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