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的是，他
的“三堂主”是韩夫人本
呢？还是韩夫人已故的丈夫？
但是“堂主”这个职位，在四川哥老会相当重要，我却也知
的。
哥老会的势力，在四川分布得十分广，统称哥老会，或袍哥，在名义上，也有总舵之设，可是许多地盘，各自为政，都自有一
组织和名堂，领袖人
，多沿用“堂主”这个衔
，有
堂外堂
堂等等名号的分别，十分复杂。同是堂主，也有声势煊赫，一呼百诺的，也有不值一文，都看财势而定地位。这位何先达的“三堂主”听来像是十分有势力的了。
这样的自我介绍，说了等于没说，只是有了称呼而已。至于另外四个人，那是连自我介绍的资格都没有的了。在韩夫人坐
之后，我和白素一直
持，韩夫人也
了声，何先达才坐了来，那四个人站着，双手仍然捧着漆盒。
寒暄过了之后，白素也替各人斟了酒，韩夫人向何先达示意，何先达向那四人摆手，那四人立时把漆盒放在几上，打开盒盖来。
他们的动作十分快，白素想要阻止，已自不及。
那四只漆盒
盛放的是礼，这一
我们早知了，而且也明白这个女带了人前来送礼的原因，是由于有事相求。
白素从一开始就现十分冷峻的态度，多半是她不愿和袍哥发生什么沾染的缘故。我的想法，和她略有不同，因为收不收礼，是不是答应他们的求助，决定权在我，看看来势十分惊人的袍哥，送一些什么礼来，也是好的——在很多的
形，手送礼的人，品味
如何，很可以从他所送的礼上看来。
所以，我很
兴白素并没能阻止那四个人揭开盒来，而且立即向盒看去，只看了第一只盒一
，我就发了“咦”的一声，而且，自然而然，一伸手，把盒的东西，取了来，看个仔细。
这
动作，本来是十分小家气的，可是在一旁的白素，非但没有怪我，她也凑过来，和我一起看——之所以有这样的形发生，自然是盒的那东西有趣之极，叫人一看到了之后，就忍不住要拿在手多看几的缘故。
说了半天，第一只盒的究竟是什么呢？简单说，听到的人，一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稀奇：那是一块拳大小的雨台石。
雨台石是相当普遍的事，盛产在南京雨台一带，
泽斑斓，什么颜纹都有，大小也不一，大约最大的可比拳大，小的一如米粒，相传晋时僧生公说法，说得天
坠，落地之后，就化为五石，连雨台的地名，也是这样得来的。
但实际上，雨台石，自然是陨石，确然自天而降，不知来自宇宙哪一个遥远而神秘的角落，地球人恐怕永无法
得明白。早年，我有一宗奇遇，和一块怪异莫名的雨台石有关，就用雨台石为名，记述过来，所以我对雨台石，另有一
好。
这时，我看到的盒的那块雨台石，作不规则的扁圆形，颜是常见的白和墨绿。它奇在在它的两面，都相当平整，我一就看到，那上面有一幅天造地设的太极图，一半墨绿一半白，不但整个圆形圆得标准，而且把太极图分开的曲线，也丝毫不差，更妙的是，墨绿的一半有一白，白的一半之，有一墨绿，也正在它们应该在的位置之上。
唯一可以挑剔的，是颜并非黑和白，但是绿得十分
，实在也不应苛求了。
这样的一块奇石，只是奇，本还是石，说不上十分值钱，可是，却十分有趣，我一把它捡起来看，是想看清楚会否有过人工的修饰，也想看看它的反面，是不是另有图案。
一拿起来仔细看，就可以看，那纯粹是天然形成的图案，并无任何加工，而且，反过来一看，也是同样工整之极的太极图。
我和白素，都看得不释手，我自然而然，也表示了一些意见，说真要是黑白两的话，那就更加不可思议了，白素则：“就这样，也已经是夺天地之造化了，神奇莫测”
我也立刻发了自己的想像力：“太极图可以现在来自太空的陨石之上，那么，连伏羲氏得到河图、洛图、创八卦等等，都可以有假设，是来自宇宙不知何
的一讯息”
白素有同
，连连。
在我们讨论的时候，何先达和韩夫人一声不，他们看我们十分有兴趣，也有欣然之。
等到我们住了，何先达才开，这显得他十分之有教养，他：“雨台石，放在
，颜才显，这石一浸，颜恰是黑白，不是墨绿。”
我和白素又不由自主“啊”地一声，更到奇妙无匹，何先达一伸手，不经意地，在第二只盒，取起一只淡青的盂来，直径约有二十公分。
他：“拿这盂注，恰好可以放这块太极奇石，以供欣赏。”
我和白素互望了一，若是说那块雨台石，只是奇、趣，不算名贵的话，那么，这只被何先达不经意地取在手的盂，却是非同小可，我和白素都看，那是上佳的龙泉青瓷，是极罕见的珍品。
白素不置可否，我这时，对送礼者的心思，已十分有好，所以再去看第三个盒，却是一个天然生成的老竹
烟斗，取起来一看，烟斗的装烟
分相当大，嘴
约有二十多公分，大之上，盘着许多小，那些小的形状，千奇百怪，像是有不知多少怪，俯伏在大竹之上，越看越多，看久了，倒像是那些千奇百怪的怪，都在蠕蠕而动，像活的一样。
我看了之后，不禁叹：“那奇石是来自天上的杰作，这竹，则是来自地的珍品，难得，难得。”
何先达十分兴：“卫先生真识货，这竹叫作‘百兽图’，罕见之极，三堂主曾说，那是他韩家的祖传，四川虽然多竹，但只怕刨遍了全省，再也找不相类的竹来了，昔年，韩家曾想——”
他兴致
，说到这里，韩夫人就叫了他一声，不让他再说去。
我则扬了扬眉，暗示我想听去，韩夫人笑了一：“也没有什么，韩家曾两度想把这竹当礼送去，都没舍得，这是爷们好的事，我女人家留着，也没有用，所以就作个顺人。”
听得她这样说，这竹竟是名贵异常，得主人
。她虽然说是“顺人”但正是在提醒这件礼品的名贵之。
她手如此之重，想求我们的不知是什么事？
这时，在一旁递了茶来之后，就一直没离去的老蔡，
了一句。
老蔡一向倚老卖老，不是很懂规矩，他有不服气，问：“两次想送人又不舍得，想来是受礼人不够资格收这名贵礼品了。”
何先达笑了一：“先一次，是四川总督来商量，想送给西太后当寿礼，后来一次，是想给袁大总统。”
我和白素不声，老蔡伸了伸
，也没有再声。
白素伸手在我的手背上，轻轻碰了一，那是她在告诉我：礼于人，必有所求，要小心应付才好。我暗了，再去看第四件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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