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姜晞很明白怎么对付这样的人——只要将他们拉
自己的世界，便已足够了。
姜晞打断了李昭雪的话：“《李大侠连斩四天王》里，写李不屈的过去，写得清清楚楚……你却说你什么都不知
？”
李昭雪一怔：“原来你说的是这个意思。李不屈真的没有告诉过我，这些都是沉冤给我讲的，我也不知是真是假。对了，你觉得我写的话本
，唔，好看吗？”
她说到最后，竟有些孩气的羞涩与迟疑。
姜晞沉默几秒，缓缓：“我看了三遍，行文
畅，言辞修饰简洁易懂，若是叫说书的去说，保准赢得满堂喝彩……你写得很好。”
李昭雪的呼
一窒，
跟着，她急促的心
声如鼓
般响彻姜晞的耳畔。
“真、真的吗？我真的写得很好吗？谢谢，谢谢你，真的很
谢你。小谢，你是一个好鬼……”
姜晞：“……”
为什么不但是莫名其妙的“小谢”，还变成了“鬼”？算了……此刻还是保持沉默吧。
李昭雪的声音渐渐放低，最后轻叹一声：“我没有什么能谢你的，你想知什么，尽
说来吧，我一定会努力地回想。”
姜晞缓慢眨
，没想到李昭雪突然变了态度，但机会难得，他也就顺杆往上爬，问：“你可知为什么紫霄阁与霜阁没有任何异议，便将《多
忘心大法》给予李不屈么？”
李昭雪张了张嘴，有些茫然：“《多忘心大法》是什么？”
姜晞一时之间居然无言以对。
……也许他
错了，他不该来问李昭雪这样的问题。
李昭雪的姿容倾国倾城，不会武功，却没有任何有关
的传闻在江湖上逸散，又在小楼上生活了将近三十年，从不踏李宅……李不屈对李昭雪的控制与保护，已经到达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姜晞不说话，李昭雪却有些慌
了，她忙：“你别走，小谢！我，我，我虽然不知这件事，但我知一件秘密，我告诉你，好不好？”
此刻，两人之间的关系仿佛不再是闯
者与受害者，而是奉献者与接纳者。
也许疯之间，本就有很多奇奇怪怪的。
姜晞从善如，虽然不抱希望，但还是礼貌地回应了：“好。”
李昭雪松了
气，：“你既然看过我的话本，就该知， 第十七回第八列写了什么吧？”
姜晞的记
不错，虽然不至于到过目不忘的地步，却还是可以大致回想起《李大侠连斩四天王》的剧，他思忖片刻，缓缓：“我记得……似乎是一首词？”
“对，对，就是一首词！”李昭雪惊喜，“里面每一句都有一个数，将七个数组合起来，就是一个密室的机关运转法门。”
姜晞一怔：“什么密室？”
李昭雪嗫嚅片刻：“我也不晓得，只知是母亲待着的密室，她死了之后，尸
被李不屈放在了那里。”
姜晞叹了气。
李昭雪有些低落：“你不喜
这个秘密吗？”
姜晞看她确实什么都不知，已决定离开，不过在此之前，倒也不必如此残酷地对待一个疯：“我只是觉得，这个秘密实在太过贵重，不知该怎么回应，才能表达我的喜悦了。”
李昭雪沉默
来，过了一会儿，才惆怅地笑了：“你是个好人。”
姜晞不说话。
李昭雪淡淡：“陪我这个没心肝的疯女人说了这么久的话，还安
我，只怕我太难过。你是个好人……你走吧。今日，我没有见过任何人。”
姜晞
望着她。
此刻，他已有些分不清，李昭雪究竟是清醒了，还是依然在发疯。
他突然想到了明灿，有一阵，明灿也被当作了疯。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疯”……这样多？
但今夜已不必在此停留了。
姜晞如一缕烟雾般飘了窗，月光如
，一瞬间挥洒在李昭雪的面颊上，她闭着，静静地泪。
没有
泣，没有颤抖，只是如同死尸一般，沉默而安静地泪，丽得让人心碎。
但姜晞已无暇回忆这份动人心魄的，只因他已听见了如雷霆般的暴喝之声，仿佛狮怒吼一般，在天地间咆哮：
“——谁在那里！？”
李不屈来不及追逐姜晞, 第一时间赶到小楼里。
姜晞已在声音发的一刹那窗外，
影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李不屈在意的并非是他, 而是另一个人。
“昭雪！”
他一边呼唤着李昭雪的名字，一边焦急地闯屋
，看见李昭雪静静躺在床榻上, 又惊又急，正要上前查看, 便听李昭雪淡淡：“别过来。”
李不屈没有听，又朝前走了两步，李昭雪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回已是在尖叫了：“别过来！别过来！
开！”
李不屈充耳不闻，一把扯开帷幕, 看清了月光的李昭雪。
她浑动弹不得，颊边泪痕宛然，一双里却盛满了憎恨与凶狠，冷冷地盯着李不屈，目光如刀。
她仿佛不是在看自己的亲生父亲，而是在看不共
天的仇敌。
李不屈替李昭雪解开
, 又
行为她把脉，确定她没有半不适，才在李昭雪的尖叫与拼死挣扎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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