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总被穿 - 第85章

    因蹙着眉，闭着，泪珠悬在睫之上，犹如如风雨一株脆弱而丽的鲜。

    姜晞原先只以为周娥是世上最的女人，没想到此刻竟见到了李昭雪这样藏在闺之，在外没有半名声的绝代佳人。

    她的容貌绝不逊于周娥，比起刀锋般艳的妩媚，没有武功，也不会力，只以写话本为生的李昭雪，仿佛是海外仙山的一株雪莲，沉静温柔，恍如梦谪仙。

    惊慌之，李昭雪只能勉发极为细弱的声音：

    “你、你是谁？你要什么？”

    ——她在恐惧。

    姜晞心想, 如果此刻他装作一副急的模样，故意假装作势欺侮她几，李昭雪便会倒豆一般将所有的秘密全倾吐来, 只求不被玷污。

    如果是原先的他，说不定会故意这样的事，好方便直接了当地拿到报。

    但此刻, 他的脑海忽然闪过燕渡的脸，在燕渡受重伤、病危垂死之际, 依然持用正当的言语请求他人的帮助，绝不肯用自己的武力胁迫他人，更不愿用卑鄙的手段针对无辜之人达成目的。

    这样的法实在效率太低, 又后患无穷……姜晞想着，轻轻手, 略微倒退半步，远离了一啜泣恐惧的李昭雪，低声：“……别怕，我只想问几个问题。”

    李昭雪的恐惧如雾气般蔓延，闭的不断渗蜿蜒泪，等她的男人退去一些, 她心的仓惶才略略缓解，又听了这番话，心虽然仍是吊着，却多少冷静了一些，啜泣：

    “我知的事很少, 如果你是为了李不屈而来找我的, 那你便找错人了！”

    她的音调依然颤抖而恐惧，但话语却不那么客气, 想必是从小到大如此说话惯了，因而已不觉得自己的话语其实对人很不客气，很容易引人生气。

    好在李昭雪面对的是更没脾气、完全不介意这的姜晞。

    姜晞用力略微挤压声带，以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你还没有听我的问题，就说自己不知了？”

    李昭雪又轻轻泣起来，片刻之后，才匀了气，语气的恐惧消散些许，取而代之的是略带嗔怪，有些委屈的腔调，好像已经逐渐不再害怕站在不远的姜晞：

    “我这辈没有踏过李宅，李不屈也从不告诉我任何他边的事，十八岁之前，我一直呆在这栋小楼里，甚至不被允许踏竹林半步。如果你想从我这里问什么，你真的打错主意了！”

    姜晞突然想起，李昭雪便是《李大侠连斩四天王》的作者，如果她真的什么都不知，又是怎么写话本来的？

    “你说谎。”姜晞的声音已刻意带上了冷酷之意，他用力一截刀刃，使刀刃发了森冷的轻鸣，以威慑，“你什么都不知……却可以写来？”

    李昭雪啜泣的声音一顿，陡然睁开，惊讶：“你、你看过我写的话本？”

    她什么都没有看见，黑暗之，唯有一个冷漠的修影，隐藏在帷帐之外。

    窗里透一抹银白的月光，洒在他苍白如玉石的指尖，将那一小截的刀刃映照一寒冷的锐光，整个人仿佛一抹从地狱而来的幽魂，带着对这个世界的仇恨与绝望，试图报复所有活着的人。

    李昭雪已看得痴了，她的脑海涌无数灵，仿佛亲目睹了《聊斋》的鬼魂小谢，一时之间，惊喜居然一盖住了隐隐的惊惧。

    “小谢，小谢……是你吗，小谢？”李昭雪用轻柔的声音呼唤姜晞。

    小西就算了，为什么他还多了个小谢的绰号……他除了年龄，有哪里很小吗……？姜晞有迷茫，但意识到自己的恐吓行径已经失败得彻底，可既然来了，姜晞势必要得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才肯回的。

    李昭雪喊了一阵，看姜晞不说话，便逐渐从神迷的状态清醒过来，颊边红陡生，如一朵清雅的百合徐徐绽放，好似引人采撷的果实，饱满滴，恨不得叫人咬一。

    她呐呐：“对不住，我只是太过惊喜，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会看我写的东西。小时候，我写了一篇书生与小的故事，李不屈看见了，立刻赶走了我边侍候，看过这篇故事的婢女……原本我以为，我只能一辈自娱自乐地写，不会有第二个人看见我写的东西。”

    一边说着，李昭雪一边又陷了自己的思绪之，喃喃自语：“是谁拿走了我的话本，叫人发散了去？对了，应该是沉冤，他也看过《李大侠连斩四天王》的故事，如果是他，也不奇怪了。”

    姜晞已到有些无奈，也许是因为常年蜗居在小楼之上，没怎么与其他人际过，李昭雪的表现完全不像一个有了十岁大的孩的母亲，而像一个有些神经质的疯。

    姜晞见过很多这样的疯。

    李昭雪疯得并不严重，她将幻想寄托在故事里，平时还算是个正常人，因此只是显得与世人有些脱轨，脾有些古怪。

    姜晞边的其他暗卫，有的只喜杀人，还喜躺在尸里睡觉；有的杀了人便拼命洗澡沐浴，好像要把自己的撕掉；有的只是缄默地杀人，把自己的大脑当作一块不会思考的石……包括姜晞在，他见过的疯，疯得比李昭雪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