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挣 - 第5章

    陈争有阵没去小吃巷了，这天许川找他讨论一桩案，越说越激动，耽误了班时间。经过小吃巷，陈争打算去买份炒饭，却见人们围聚在一起，正在讨论什么。

    再一看，往日客人最多的小燕凉拌只有一个用于占位的空推车架。

    陈争走过去，听见人们说——

    “这都三四天了，怎么还不摊呢？”

    “会不会是休息了？我看她节都在摆摊呢，这么久也累着了！”

    “我知燕，她这么勤劳的人，就算休息也休息不了这么久！”

    “难是事了？”

    陈争和小燕接不多，但记得帮她撑伞的那次，听她说过：“我们这些讨生活的，再大的雨也要摊啊，不然怎么赚钱？我想趁年轻，把后面几十年的钱都赚了，你知，我们这个，只能靠自己养老的……”

    小燕确实不像会一声不响休息的人，陈争心里微沉，刑警的嗅觉让他嗅到一丝案件的味。

    “你们谁知她住哪里？”有人说：“我看还是报警吧！”

    大家议论了半天，终于有人举起手机，“我来打电话。”

    陈争顾不上买炒饭了，站在人群里，和其他居民一起等着民警的到来，其间又听到人们八卦，说有些小贩看不惯小燕，觉得她抢了自家的生意，老郑老伍还想找她麻烦来着……

    市井闲话一说就没完没了，陈争一直听到民警赶来，和一起朝小燕家走去。

    小燕家严格来说不算在枫书小区，是当初没有拆的一批老房，后来被小区圈到了里面。老房没有电梯，仅六层，小燕住在其一个单元的4-1。

    狭窄的楼梯和走廊挤不那么多好奇的居民，民警苦婆心地维持秩序，陈争没能挤上去。不久，楼上传来惊叫，人群一般往楼挤。有看到了现场的妇人恐惧叫喊：“吓死我了，人，人都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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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稿存了好久，来更新了。这是“心”系列悬疑刑侦文的第五本。专栏里有去年完结的同系列《心匣》，兴趣可以看看噢。

    谜山（02）

    听闻这声叫喊，陈争意识就往楼上跑，但蜂拥而的人群好似一堵大的墙，将他挡在仄的楼。他的鞋被踩了几脚，衬衣的纽扣也被挤掉了，他忽然止住脚步，旋即被冲来的人带着往后踉跄，站稳后抬看向楼梯，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自己这个研究员的“战场”。

    楼的人越来越多，一个年男人唾沫横飞地说起在四楼的所见所闻——

    “警察开门时我就在门！你们没闻到，那个臭啊！我八辈没闻过这么臭的东西！人死了，被丢在垃圾桶里！就那垃圾桶，蓝的！”

    陈争顺着年男人的手势看去，是常见的大号蓝垃圾桶，小区里随可见，餐饮商也喜用。小燕凉拌菜生意，家里有这垃圾桶不奇怪。

    年男人越说越来劲，“你们知最怪的是什么吗？她上扎着好多签！就是那，那竹签！妈的，跟串一样！吓死我了！”

    陈争一凛，顿时想到小燕凉拌摊上那些被串起来的。在竹泉市，卖凉拌菜的小贩们几乎不会将菜用签串起来，都是直接扔在锅里，谁要什么就直接夹。但小燕不同，她的所有菜都用签串着，小一的用竹签，费劲的脏、等用钢签。客人选好了，她再将签一掉，切成小块。陈争第一次去买时，觉得串签纯属多此一举，但后来想想，发现这应该是小燕故意营造的特。

    目击者如果没有胡说，并且死的人的确是小燕，那么这样的仪式是否指向小燕的谋生手段？

    年男人还在讲述，表和用词都愈发夸张，已经有不少胆小的居民匆匆离开，但也有更多的人试图上楼，整个小区像一个被煮沸的锅，只要是嘴的人，就全都在讨论这起命案。

    一厌烦又无力的绪在陈争里搅动，他从人群挤，回到位于三号楼的家。门关上，仿佛一切喧哗都被挡在了外面。但几分钟后，当他换扣丢失的衬衣，来到窗边，看到楼聚集讨论的人，才意识到自己无法就这么远远看着案在面前发生。

    陈争再次来到老楼附近时，又一辆警车开了过来，一条警戒带已经在楼拉起，民警们面红耳赤招呼不听劝的居民离开，仍有一些老年气势汹汹地站在警戒带。

    陈争靠近警戒带，一名小民警就警惕地跑来，“大哥，这里不能哈！”

    陈争拿证件，“我也是警察，就住在这个小区，和死者有过接。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随时可以找我。”

    小民警一看陈争是研究员，睛立就亮了。在老资格，刑事案件心理研究所是个没有前途的地方，但在年轻警察这儿，省厅直属的研究所代表着经验、资历，研究员们都是老师。

    “陈老师，快来快来！”小民警兴奋：“这现场太诡异了，我们所从来没遇到这案，刚才已经联系北页分局了，你这一来真是帮了我们大忙！”

    这时，所也走了过来，得知陈争是研究员，立即让小民警带他上楼。

    刚到四楼，陈争就嗅到了那熟悉的味，老楼特有的霉味和尸臭混合在一起，激烈地刺激着人的神经。陈争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到过陈尸现场，过去的记忆像远去的海，蠢蠢动地翻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