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天光 - 第13章

    作者有话说：

    聋哑的母亲，盲的老婆，铁打的周爹。

    夜晚（修）

    “你们要去哪里？”

    “去嘉陵，老板在那里托朋友了一批要去国外的成衣，我和老板，还有一个司机一起过去…”

    许塘将小脸枕在周应川的肩膀上。

    “一定要去吗？”

    他声音乎乎的，周应川这段时间也忙，刚才才送了喝多的王兆兴回去，他知许塘从没跟自己分开过，他也不放心许塘一个人。

    他不放心的太多了，但既然他不准备放许塘去外面经历风雨，那他自然要站在前。

    “你乖，我刚才在老师那里压了钱，这两天的住宿，吃饭都从里面扣，也拜托老师关照你…”

    许塘撅起嘴，还是不说话。

    周应川没办法，他又往上抱了抱许塘，让许塘的视线比自己些。

    “塘塘，我保证，三天后一定回来接你，好不好？”

    周应川跟他保证，许塘只是搂着他的脖，不想回应，他有自己的小脾气。

    周应川抚着他的背，看了教室后面的时钟。

    明早七，他们就要发。

    “老板让我算过，如果这批衣服卖的好，利会很，到时候会给我们发奖金，我就带你去买新衣服，新鞋，好不好？”

    过了一会，许塘闷声问：“真的买新衣服和新鞋吗？”

    周应川笑了一：“买。”

    “那如果你迟了，怎么办？”

    “如果我迟了，你就狠狠骂我，打我也可以…买新衣服也只给你买，不给我买，行不行？”

    许塘的嘴角绷不住，往上翘了一。

    “那我也不要了，如果你真的发了奖金，我们就存起来…”

    为了让他在这里上学，他们已经了很多钱了，许塘也没有那么不懂事，他知周应川在努力赚钱，他们在培江一无所有，要过得好，就要爬的，就要手里有钱。

    这些他都懂的。

    他一咬着周应川的耳朵：“好吧…三天就三天…我就相信你一次，你不许言，如果你言，我以后都不要相信你了。”

    许塘咬着咬着，一笑来。

    周应川看着许塘的笑，心里柔的像海绵，他眉间的担忧也松了不少。

    “不会的，我不会言的，这两天你自己一个人，要好好吃饭，三餐都要吃，学校里的老师会帮你打饭，但她们不会看着你吃，你不可以因为我不在，就少吃，或者嚼两就吐掉，听见了？”

    许塘嘴角刚扬起了那笑意又瘪了去，他咬着周应川的脖，像磨牙。

    “又不应声？”

    “不想应…”

    他不想应，还坦诚的说来，可见他现在是越来越不怕周应川了，连吃饭这件事也可以不想搭理就不搭理了。

    周应川也舍不得说他了。

    “如果真吐了，也不要害怕，跟老师说，请老师帮你接喝。”

    周应川拿着来之前在街边店铺里买的糖，果味的，他了一把许塘的袋：“这些糖你拿着，吃了糖嘴里就会舒服些，不过最多吃两颗，吃多了，你一顿就会没胃了…吃了糖，就跟老师请假回去休息，知不知？”

    “我知了，我又不是小朋友…”

    许塘搂着周应川的脖，凑在他耳边：“莫小翔是不是还在？你小声一，他是我新的朋友…我会很丢脸的。”

    当然不在了，如果有外人，周应川会注意。

    周应川了他的脸颊。

    “你自己也知吃不好饭丢人？”

    “哎呀，那我就是很难吃嘛…不然你直接一，把饭倒我的胃里好了…”

    他又讲，周应川拍了一他的。

    “好啦好啦…我知了嘛。”

    见许塘答应了，周应川也放心了一些，去外地，他最担心的就是许塘的吃饭问题。

    自班的学生本来就少，凑一间，已经没有床位了，学校老师考虑到许塘的特殊况，在三楼的学生宿舍找了一间空的给他，倒是莫小翔，他听到许塘要住宿，极力邀请许塘跟他住一块。

    他那间不算正经的学生宿舍，是原来的杂间改的，挨着墙放了一张上铺，比起正常宿舍小了一些，但小也有小的好，对于许塘来说更容易熟悉。

    莫小翔说他可以搬到上铺。

    周应川也认识莫小翔，知他在学校里一直很照顾许塘，就问许塘，想不想和朋友一起住，许塘也有怕自己一个人住宿舍，就答应了。

    周应川把剩的一袋糖都给了莫小翔，谢谢他关照许塘。

    “没事没事的周哥，我在这儿也没人说话，整天快憋死了，只有许塘，他看得起我！”莫小翔人得瘦小，有黑，咧着嘴笑。

    “小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能把房间收拾一吗？”

    “没问题，要我帮忙不周哥？”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

    莫小翔是个自来熟，他利落的把自己的铺盖扔到了上铺，周应川解开从原先宿舍给许塘拿的铺盖，铺好了床，让许塘坐上去。

    他挽起袖，把这间小宿舍又收拾了一番，多余的东西莫小翔帮着他垒着收到了角落，莫小翔以为结束了，又看到周应川在床架上摸了摸，将生锈和钉的地方用胶带一一缠起来了。

    周应川收拾完，又带着许塘洗漱，熟悉了一房间里生活用品的摆放，完已经是晚上十一了，他检查了一许塘的床铺，蹲在许塘面前。

    “塘塘，那我走了？”

    许塘垂着睫，晃着脚，晃得慢了，。

    “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许塘撇撇嘴：“不一定…”

    周应川他的脑袋。

    学校里晚上不让外人留宿，保安打着手电来提醒，周应川只得跟莫小翔说，许塘从没在外住过，可能得麻烦你多照看一。

    莫小翔大大咧咧的，说没事儿，他在老家也有一个小妹妹，也是他照看大的，得可可了，可惜后来被家里送人了，不然他也是个好哥哥。

    周应川谢，他走了，关门的动作很轻，许塘就觉得随着那声儿轻响，好像他的心里也被人挖走了一块似的。

    他一个人蜷缩在床上。

    房间里没关灯，莫小翔刚洗漱完，他放洗漱盆，怕许塘摔着，放到了床底。

    “许塘，你哥走了，咱关灯睡觉不？”

    许塘说：“随你。”

    莫小翔听许塘不太兴。

    “你咋了？你哥跟着老板去外地，你不兴啊？”

    “嗯…”

    莫小翔抓抓脑袋，坐在凳上倒了杯凉白开：“那你哥也得去赚钱啊，我跟你说，这世上最难办的就是钱，一分钱难倒多少英雄好汉，我家里要不是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