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天光 - 第11章

    “大夫，那还有什么治疗办法吗？”

    老大夫坐回位置上，摇摇：“外伤失明基本都是不可逆转的，目前是没什么好的治疗办法，前年我这儿也有个孩，踢足球让人撞着睛了，结果跟你弟弟一样…”

    周应川低。

    许塘察觉到周应川的绪，他已经听惯了这话了，他了周应川的手腕。

    周应川回过神，又问：“大夫，那您知培江哪里有特殊学校吗，可以给我弟弟念的。”

    “特殊学校？”

    老大夫抬起老镜，又仔细看了一手底的挂号单：“你弟弟不是已经十八岁了吗？这么大了，还要念书吗？”

    不怪老大夫这样问，他这边见多了聋哑的、盲的，智力低的孩，但父母带着来看病的，基本都是小孩居多，很少有超过十五岁的。

    毕竟要照顾一个有缺陷的孩，是需要付极大力的，对一个家的神和财力都是考验，否则最初的怜，也会消磨在日复一日的疲力竭里，就更不要提读书了。

    “特殊学校…老城区那边倒是有一家公办的，在安三路，不过只有小学，他们这样的孩，家里能供到小学，懂得认几个字，已经不错了，你弟弟这么大了，估计人家学校也不收了。”

    老大夫看他们两个年纪也不大，从屉里摸一张名片：“小伙，我们这儿跟几个盲人的师傅也有联系，你弟弟的睛是治不好了，不如趁早的学门手艺，人活在世上，有手艺，就有饭吃，你当哥哥的，也不能养他一辈…”

    老大夫的话也是好心，这儿每天都有父母哭着抱着孩来看病，但没几年，有些脸就不见了，孩看不到，抉择不了命运，没有谋生的本事，以后怎么在世上立足？

    “谢谢大夫。”

    周应川谢，拉着许塘走了，老大夫单还没撕来：“诶，小伙，你的单…”

    再一看，那张盲人店的名片他也没拿走。

    过去的榆溪很小，盲人对许塘来说是个新鲜词儿。

    “周应川，什么是盲人？”

    周应川背着他楼梯。

    “说嘛，什么是盲人？是我可以的工作吗？”许塘好奇。

    “你不。”周应川说。

    到一楼，许塘已经吃掉了最后一颗糖山楂，他都没有搞清楚盲人到底是什么的。

    是给盲人？还是让盲人去？

    医院大门，一个拉扯着孩手的女人在台阶上与他们迎面肩。

    “哭哭哭，你就知哭！你爸已经卷钱跑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养个儿还是个瞎的讨债鬼…”

    被她牵着的小男孩约摸八九岁，双呆滞的望天，似乎被母亲吓到了，哇哇大哭。

    “我想继续学钢琴！妈，我要弹钢琴…”

    “学什么学！你爸带着那个不要脸的女人跑了！不要我们了！”女人气急，一把扯过儿手里的曲谱，狠狠地扔在地上，扯着儿的手去了。

    背上的许塘了一挂在周应川脖上的手臂，周应川安抚地拍了拍他，他思索着，上前捡起了被女人扔掉的本。

    本很薄，封底印着“侨平艺术培训学校”的字样，里掉了几页乐谱。

    翻过去，本后还印着学校的简介和地址，周应川看到上一句：“在市教育局和残联领导的关与号召…学校特设自班，招收残障孩…为他们上梦想的翅膀…”

    许塘袋的时候手上沾上了糖，他伸给周应川看：“上了，有粘…”

    周应川从袋里掏手帕，在外找了个，沾了，给许塘。

    “周应川，我想过了，如果你看我一直睡觉不开心的话，我也可以少睡一…”

    “我保证，以后你给我布置的题，我都会好好完的…行不行？”

    许塘想过了，他不想让周应川不开心，虽然周应川给他布置的题很枯燥，不如睡觉舒服，但要用心的话，也不是很难，很多时候他只是觉得有无聊而已…

    “周应川？嘛去？”

    许塘正反省呢，周应川已经背起了他。

    “我知你乖…手伸兜里去…我们再去一家看看。”

    作者有话说：

    许小塘的自理能力＝（一个甘小涔）减去（三个方小黎）

    年后（修）

    侨平艺术培训学校在康复医院的反方向上，大冷天的，俩人又上了公车。

    学校在主街的后，前后都是居民区，三层小楼外面挂着学校的牌，一去，门墙面展示的就是一排优秀学生的照片。

    许塘听着周应川跟他讲，里有参加钢琴大赛得奖的，有画的画选到省里展览的，还有舞蹈节目上了市里电视台表演的。

    周应川放许塘。

    “您好，我想请问一，你们这里的自班，还招收学生吗？”

    他手里拿着那本琴谱，问了一个路过的工作人员，那男的步履匆匆，正低翻着手里的文件，听的一愣：“什么，自班？”

    “你问自班？”

    周应川说是，工作人员探往周应川后瞄了一，看见许塘，明白了。

    “小兄弟，问自班的比较少，这是你弟弟？他是什么病？”

    “他睛看不到。”

    “看不到啊…我们这儿是民办学校，自班的学费可不便宜，你们爸妈跟着来了吗？”

    周应川要问多少钱时，办公室那有人喊：“张哥！书记在里面叫你呢！”

    “好，来了！”男人似乎有急事，他招手叫了一个小姑娘，“小艾，这是来咨询自班的，你先带着看看。”

    引着他们上楼的女老师一边走一边介绍。

    “我们侨平艺术学校是申州的大老板资建的，在申州名气可大了，我们这儿是分校…”

    “二楼主要是练声乐的，我们和培江电视台也有合作，学生来了，有更多的机会登上舞台…我们这儿的教学环境，在整个培江可以说是最好的了…”

    许塘看不到，女老师一路讲，周应川一边低声跟许塘说，学校的设施条件很不错，可以说远赶超周应川之前跑的那些公立学校了。

    “你弟弟…他是也有问题吗？”

    如果有问题的话，就不适合上学了。

    “不是，他只是我在的时候比较依赖我，他没问题的，也很聪明。”

    许塘站来一步，朝女老师一笑：“老师好，我是许塘。”

    许塘得本来就乖巧清秀，肤又白，笑起来两颗小虎牙尖尖一，把女老师的心都萌化了不少。

    “你弟弟得真俊俏，也不怯生，肯定在家里很受父母疼吧…”

    她见过的大分有缺陷的孩，格都是比较向的。

    “老师，我们这里教文化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