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鸟 - 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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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屠龙者无法回,最后一剑便只能挥向自己。

    他和元帅一起死了,世界才清净了。

    从此再没有一手遮天的黑恶势力,也没有虚伪的独裁主义者。

    形同虚设的禁枪令从今天开始真正执行,联盟的天晴了。

    简心宁说到一半泪如雨,她从来没跟谈照这么好声好气地说过话,但这些话如同天书,谈照听懂了,却又一个字也不懂。

    所以呢?

    她究竟在说什么?温明惟死了?

    死得尚,死得伟大,是屠龙者持理想,将最后一剑自己心脏,毕生夙愿得偿——

    那我呢?

    谈照心想,原来我是你的剑。

    你倾尽全,苦心培养我,竟然是为了把我你的心脏里,助你自戕成功,你怎么这么残忍啊,温明惟?

    谈照听不清简心宁又说了些什么,他茫然地望着搜救的武警,浑冰凉,好像死的是他,手脚都快了。

    四周海雾漫漫,海风戚戚,满残垣,无数人影穿梭其上,翻遍了每一个角落,可别说温明惟,本一个活也没有。

    那么大规模的爆炸,整座岛都毁了,凡躯怎么可能侥幸存活?

    ……能留个全尸都算幸运的。

    谈照不敢想。

    他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但不能。脑里依然一片混沌,他想起温明惟的手,温明惟的发,温明惟的脸……温明惟,温明惟。

    忽然,谈照记起一个人。

    “顾旌呢?”他猛地回,盯住简心宁,“顾旌怎么不在?他是不是跟温明惟在一起,是故意安排的,顾旌一定能救他——我猜了?对不对?!”

    谈照状若疯癫,睛红得骇人,简心宁不忍与他对视,半晌才:“顾旌回龙都了,明惟让他去帮自己料理……料理后事。”

    “……”

    “他说,他想葬在那条河边。他是个没有家的人,既然如此就在河边立一座衣冠冢,也算一个归宿。”

    衣冠冢……

    温明惟也知,他在爆炸的心,八成留不

    但如果连遗都见不到,谈照怎么敢信他真的死了?

    他一定是在骗人。

    温明惟最会骗人了!

    谈照终于忍不住,再次奔向瞭望台,亲自去找。

    那座白塔已经碎成无数块,砖石、土屑倾倒一地,指挥室控制台都已炸成碎片,有断了的电线在外面,冒着滋滋的火

    附近在着火。谈照越过火光,一块石、一块石地翻过去,翻得手指磨破血,染了土腥,翻到无数断肢碎,烧成灰烬的衣服。

    没有温明惟。

    也可能温明惟就在其,他认不

    谈照不知不觉淌了满脸泪,跪在废墟里徒劳地翻找。

    突然,前某个方向有金属光芒闪了一

    谈照一顿,匍匐着伸手去摸,摸到一枚……戒指。

    熟悉的戒指。

    他们的侣对戒。

    这戒指似乎是从主人手指上脱的,沾着血,谈照摸到的瞬间被血吓得一颤,意识松手,戒指掉废墟里,又被他捡了回来。

    ……温明惟在这附近吗?

    谈照突然不敢再找了。

    生怕掀开一块石,底就藏着温明惟的某个位——碎裂的,不再完整的温明惟。

    谈照彻底崩溃了。

    他在废墟上,突然觉得好冷,原来痛到极致是寒冷的觉,可世上再也没有谁会走到他边,给他一个温的拥抱。

    唯一会温柔拥抱他的那个人,死了。

    周继文和简心宁收到消息,大概是来揽功善后的。

    温明惟可真是善良又周全,死前最后一刻,把所有人安排妥当:元帅杀了,境外的动平了,自己的黑帝国瓦解,功劳给周继文。

    事已至此,大选大概就要尘埃落定了。

    可我呢?

    谈照泪不止: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怎么办?

    如如电(17)

    关于谈照该怎么办,温明惟是考虑过的。

    大约三个小时后,武警把整座岛都翻完一遍,确定没有人员存活,并通过dna鉴定确认了元帅的残肢和温明惟的零星血遗迹,由负责人留存证据,死亡证明。

    谈照依然跪坐在废墟里,攥戒指,一动不动。

    周继文带来的记者录像时专门避开他,拍摄其他的位置,以备将来发新闻使用。

    周继文走到谈照边,斟酌了一措辞:“谈先生,能稍微聊两句吗?”

    谈照没反应。

    周继文理解他悲痛,也知安的话说多了反而是往他伤撒盐,不如直切正题:“明惟嘱咐了我一些事,是关于你的。”

    “……”谈照终于抬起,嗓音沙哑,“他说什么?”

    “他说,境外平的功劳属于你,你理应受嘉奖。”

    周继文压低声音:“还有,我们理念相近,你也想将境外几座大城市收编联盟版图,既然如此不如合作,达成目标后,那片空白市场给你开发。”

    “……”

    “至于池本康,他没什么大的才能,你如果不在乎,弃了就是。如果念及跟他还有几分,帮他谋个副主席的职,远比当正职合适。”

    这是温明惟的代。

    是他给谈照最好的安排。

    ——他自以为的,“最好的安排”。

    谈照意识抬嘴角,面,比哭还难看。

    周继文还在说:“一般正副主席都是自己人,没有横跨两党的,但我想这么安排也不错,人民党和公律党多年来势同火,已经到了互不相容的地步,再斗去对彼此都没好,不如缓和一关系,能合作更好……”

    谈照听不去。

    他呆坐不动,冲周继文一抬手,是个打断的动作。

    周继文顿了:“你有什么别的想法吗?”

    谈照问:“你们几走?”

    “什么?”

    “搜完了吗?结束了是不是?没人会再帮我找温明惟了,是不是?”

    “……”

    周继文沉默,又一声“节哀”到了嘴边,没说,改:“我理解你的心。”

    谈照嗤笑了声。

    大概是笑他们这些政客个个的虚伪无,都这时候了,还能说场面话。

    周继文却说:“我尽量不擅自评价不了解的人,但以前听闻你们的故事,也没想到,你们之间竟然这么……”

    他蓄地收回后半句,“一事如人饮,冷自知。将心比心,我对心宁的也没几个人信是真的,但究竟有多在乎,我自己知。”

    周继文苦笑一声:“当年刚认识她的时候,我什么也不是,她在上,不可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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