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鸟 - 第71章

    “怎么计划？”温明惟不解，“我没有离开你的打算，剩的顺其自然不就好了吗？”

    “……”

    好像是这样没错，谈照噎了，一时不知怎么反驳。

    晚上回房间休息，他把刚洗过澡的温明惟扣在怀里，别别扭扭地沉默很久，突然说：“可是我想要。”

    “什么？”

    “要你。”谈照咬住温明惟的发，发咯吱咯吱的声响，被洗发的香气熏得心酥麻，一只手绕到前面，解开温明惟睡衣的扣，摸索半天，住他心脏。

    “想把你的心掏来，吃掉。”谈照贴着他撒，黏黏糊糊的，“怎么样都不满足，怎么办？”

    温明惟有犯困，用鼻音应了声：“你想怎么办？”

    “我不知。”

    谈照从他的后颈亲到脸颊，把人翻过来，压在，语不惊人死不休，“要不……我们结婚吧。”

    温明惟吃了一惊：“结婚？”

    “你以前不是说过想和我结婚吗？”

    谈照摘无名指上的戒指，故意放在他脸上。温明惟垂眸一瞥，睫颤了颤：“唔，这个的确是婚戒设计的，当时没骗你。”

    “所以，要不要结婚？”

    “这么草率吗？”

    “如果你想要一个盛大的求婚仪式，我明天就办。”

    “……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明惟笑了：“你不觉得婚姻很严肃，应该多考虑几天，更认真对待吗？”

    “你还在乎这个？”

    这不符合温明惟离经叛的个，他明显是在找借拒绝谈照，但既然不打算分手，结婚不是迟早的事么，为什么要拒绝？

    谈照收回戒指，关了灯，默然躺回自己枕上。

    黑暗，温明惟侧看他，用神描摹他呼时的起伏，很久，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毫无预兆地问：“对了，温明哲那个赌场还开着吗？”

    谈照一顿，低声答：“开着，吴安在。”

    “吴安现在是你的人？”

    “不，勉算还有联系。”谈照说，“他现在在境外收温明哲的旧，取而代之，另一边办了个联盟的假份，赌场归他了。”

    温明惟：“这是你当初许给他的好？”

    “借献佛罢了，我也没牺牲什么。”

    谈照刚闹了不到五分钟的别扭，迅速好转，侧抱住温明惟，喃喃：“空调是不是开太了？有。”

    温明惟被他一打岔，没继续追问细节。

    谈照把室温调低两度，度也降了十个百分，然后磁铁似的又上来，抱住温明惟。

    他不再提结婚的事，忽然：“明惟，你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嗯，你知日期？”

    “问过顾旌。”谈照提议，“我们好久没休息了，要不要去度个假，顺便过生日？”

    当然可以，温明惟正是这么打算的。只是没想到谈照会主动问他，他以为大少爷工作成瘾，不肯给自己放假。

    计划一敲定，谈照便着手安排度假的地。

    这方面他是熟手，经验丰富。不到一天便好三张度假计划，让温明惟选一个喜的。

    第一个是山古堡，世纪风度假村；

    第二个是一座海岛，谈照名的私人岛屿；

    第三个也是岛屿，但是一座几乎没有任何自然风光的人造科技岛，宣传图拍得光怪陆离，温明惟看了半天没明白这到底是什么的，谈照却好像很喜。

    他被勾起好奇心，想了想：“就这个吧。”

    玫瑰碎片（3）

    温明惟已经连续几年不庆生了，专程门度假也是稀罕事。

    在他看来，度假只不过是换一个地方休息，环境还不一定比家里舒适。

    但一个人不愿意的事，两个人就很不同。谈照是一个总能给他惊喜的人，虽然不一定每次都是“喜”。

    他们计划12月29日启程，在此之前，还有一些工作要简单理。

    温明惟足不，远程指挥简心宁，把该安排的都安排了。谈照自从结束跟温明哲的纠缠，力又放回自家公司上，兢兢业业地时上班。

    有一回，温明惟问他：“对了，听说你们集团最近在慈善？”

    当时温明惟端坐在沙发上喝茶，谈照在厨房门跟厨师晚上的菜单，闻言回，有莫名：“什么慈善？”

    温明惟说：“给小公司撒钱，据说已经撒几十亿了，当真？”

    “……”谈照转过去，指了厨师几句，半晌才走回温明惟边，解释：“一小投资，最近不是有个企业互相帮扶的政策么，投小钱，换一分税收减免，几十亿不及我们每年纳税额的零。”

    这个政策温明惟知，是人民党牵的，颇受好评。

    但税收减免的额度是有上限的，以温明惟对人民党的了解，很可能给公司和公司之间的上限也不同，换句话说，存在一定的可浮动空间，方便贪腐。所以谈氏最终能免多少税，属于各意义上的财政机密，外人不可能轻易查到。

    既然是由人民党主导，谈氏那边的主要负责人应该也不是谈照，是他大伯。

    温明惟转而问：“你大伯最近没为难你吧？”

    “你还盼着他为难我？”谈照坐到他边，没骨似的贴上来撒——自从提到想结婚，少爷一天比一天黏人，“我这不是有某位温先生撑腰吗？谁敢欺负我？”

    温明惟笑了声，一不留神就被沙发里，上那人又突然间的骨，把他牢牢锁住，亲了两分钟才算完。

    终于，12月29日一到，他们上午发，先乘飞机，后转游艇，在傍晚抵达了那座仿佛是科幻都市的人造岛屿。

    温明惟的生日是1月1日。

    但这个日期并不准确。

    谈照从顾旌那边没打听到太多细节，是温明惟亲自解释的：“我不是在孤儿院生的么。”

    游艇靠岸，他扶着谈照的手船。岛上正在雨，前密集的楼群笼罩在锈雨雾和遍布视野的全息投影里。

    温明惟撑开一把伞，轻声：“我的亲生父母把我丢在孤儿院时，是一月上旬。院不知我哪天生，把每年的一月一日定为生日。我还记得，当时她说，没有哪天比一年的第一天更充满希望，这是最好的日。”

    温明惟微微笑：“后来我去龙都，成为‘温明惟’，一年过两个生日，一个是假的，一个是不确定的。”

    “所以你不过生日？”

    温明惟，“小时候也有几年过，现在无所谓了。”

    他和谈照走码，地面是平整的泥路，被楼簇拥的狭商业街从前延伸至岛屿尽，各式商铺广告牌在雨夜里亮着五颜六的光。

    温明惟把手伸雨伞，碰锈的雨，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