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球 -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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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开始傀夫人就在她脑里写了自己的名字。为什么偏偏是她,傀夫人在这里租住又忽然死了是什么意思?尽着自己别去多想,但谢有个病就是想,电动车一扭,前面车镫前卡着那一大包冥币,电动车电量满格,一走神,人已经窜去很久,拐了好几个弯了。

    真的能行吗……心里一边怀疑,一边任由胳膊肘摆,前的街区从熟悉到陌生,天渐渐变暗。

    明明发时也不过两左右,现在天暗得像晚上八

    谢扶着车把,一边怀疑一边任由车摆动,自动驾驶在电动车领域也已经实现了大突破。等拐过一家纸扎店,前面陡然换了个世界,不是荒郊野岭,也不是什么恐怖小说常见的废弃病院之类的,而是一连串楼,只是每一家都不灯,黑漆漆的,像山峦一般陡然压过来。

    天上也没有星星,她脑海的那个地址陡然变得明朗,是这栋楼十八层……她停电动车,仰起脸,把兜里的【纸钱】拿来对着看。

    还是楼,这里真的是楼房。

    端着那硕大一袋冥币,她用【纸钱】把四周都看了一遍,这里似乎有很多幢楼,因为没有亮灯,也不可估量,这些大楼似乎绕成环状,在最间有一片空地,摆放着小区常见的健材和梯,秋千,木之类的娱乐设施,只是空无一人。

    她并不敢贸然,坐在楼仰脸看了会儿,只觉得四周的死寂愈发可怖,好像固一样要压得她不过气,索把心一横,轻轻推开门,里面忽然亮起了灯,一个小女孩正撅着在玩玻璃球,她手里只有一颗玻璃球,把它握在手里弹去,再捡回来,再弹去。她瞥了一一就扭过,电梯落在一层,门开了。

    里面自动显18的数字,谢扶着心走了去。

    【纸钱】说自己不是死人,她还没死,那她就是活着的,活着的人才害怕死,死是什么觉,她也不清楚,就是问题太多了,坐在原地也是折磨自己,不如把脖起来。

    闵瑜死后,谢没有那么害怕死,活也活不明白,稀里糊涂的,不如死。但总也有活的价值啊,闵瑜希望她过得好,李也希望她过得好,她稍微多一,就多一活得明白的愿望。

    电梯徐徐上升,冷汗让塑料袋不停,她不忘拿【纸钱】又端详着,电梯也是电梯,没有什么异样。

    叮一声,电梯开了,电梯外却不是居民楼,而是一片白海,近看,这些都是白,大大小小,有的扎成海棠,有的扎成玫瑰,形状各异,颜都是一样。间分一条小路,她说一声打扰了,便轻手轻脚地走在这条小路上。

    不知走了多久,回过,电梯也已经不见了,再走了大概十多分钟,她看见一块硕大的石碑:傀夫人之墓。

    谢本该松一气的,手的一大袋纸钱险些拿不住,频频往

    石碑后面是一片一望无边的墓地,立着大大小小形状各异,材质,新旧都不同的墓碑。

    每个墓碑上面都写着:傀夫人之墓。

    从远传来傀夫人优雅的声音:“小朋友,你来了。”

    谢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不……不客气。这些,不知您……用不用得上,请,请笑纳,我烧在哪里好呢……”她想找一块尽可能近一的墓碑,空传来轻笑,过了一阵,有人轻轻拍她肩膀。

    她回过,一男一女两个白制服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坐着一个木偶,木偶脸上用油彩画着五官,似笑非笑,木偶傀夫人的笑声:“收着吧。”

    谢心里有很多问题,但面对傀夫人不知为什么一句话也说不来,张半天,只来得及恭恭敬敬把手的袋去,担架三只手,灵活地拆开那兜纸钱,随拆随扔,只拣的那袋沙琪玛收回担架后

    傀夫人躺了,一只手举着一小块沙琪玛放在她嘴边,木偶笑着,明明油彩没有动,木也没有裂开,沙琪玛就一地消失了。

    谢说:“您喜的话,我之后多给您送。”

    “我还要去别的地方呐……再会了,小朋友。你心里的问题,会有人来答。我只答一个,那个纵火的男人妒火燃烧,焚尽自己,已成厉鬼,因罪孽过,已然堕无边苦海,连徘徊都没有资格……将永世受刑。”

    “其他人……”谢还要说什么,往前一步,咚一声撞到了墙,抬看,墙上的18正慢慢变化。她在电梯里。

    一楼到了,电梯门打开,小女孩看着她,无声地笑着,从兜里取一颗玻璃球,砰一声,弹电梯里。

    咚。咚。咚。

    弹在地上,落在她脚边。

    “你的玻璃球呢?到你了。”

    电梯停,墙上一个鲜红的“1”停滞不动,小女孩歪着看她。

    小女孩后背鼓鼓,穿着一件不合的大人的灰加绒卫衣,里面是一件更不合的红秋衣,穿得疙疙瘩瘩,叫人实在忍不住想要去给她整理一番,一件旧的红黑格短裙,穿着不合脚的脏污运动鞋,八字地站着,一只手在兜里,另一只手握着玻璃弹珠。

    谢说:“我不会!”她就越过小女孩走电梯。

    这小女孩和傀夫人一样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傀夫人还算和颜悦,和她当了一礼拜的邻居,小女孩?恐怖片的主力输,找上她什么,她十多年前也是一个小女孩,大了就变成小孩的敌人了?她可不要这样。

    小女孩在后嚷:“你真笨!”

    谢步伐飞快地走单元门,目视前方一步也没停,生怕小女孩像恐怖片似的贴在她背上。这倒没有,只是她刚走没两步,寂静无人的小广场上就多了个人,小女孩站在广场央朝她走过来。

    谢寻找,发现太黑了,本找不到自己的电动车。说来也怪,这么压抑的黑暗,她能看见远的小女孩,却看不见自己的电动车,还好停得不远,她撒开胳膊四摸,摸不到,就往前走两步。

    小女孩说:“和我玩弹珠吧,赢了,我会帮你实现一个愿望。”

    谢终于没忍住搭茬:“你是灯神么?”

    “什么是灯神?哎呀,你快,我看你心里有愿望,只要你和我玩弹珠赢了,我就可以帮你实现愿望。”

    谢闭上嘴,小女孩说话的时候,人就不停地往她跟前凑,凑近了看,小女孩卫衣和秋衣都穿得那么鼓鼓的原因就浮现在她前——脖后面还有半颗突,像个男孩,闭着,两青鼻涕不停地往外

    “你要是不和我玩,我就把哥哥叫醒了?你也不想他哭起来对不对?”小女孩天真地笑着,谢说:“你们是鬼吗?”

    “当然,不过你能来这儿,你也不算活人啦!”

    谢探手摸摸兜里的【纸钱】笑了:“撒谎可不对。”

    “嘻嘻,嘻嘻,我知你想说什么,你不是死人,但我也没说错,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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