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球 -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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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诅咒还是别的什么?谢也不懂这些,自小到大,别说算命了,她连星座运势都没仔细看过,简直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这个手指印代表什么?她也不敢细想,也不敢再摆它是木还是烂,咬着牙把寿衣穿上,再把尸扛起来,尽可能轻地放棺材里。

    想了想,又把白绢摆在尸边。

    地上和手上,还有担架上还有些碎,她犹豫着,还是蹲来捡着,刮棺材里。

    碎又小又烂,简直是用的,她蹲着活,忽然边跑过来几只手——准确说只有手,用手指在地上走路。它们跑着把谢包围了,谢闭上,没想到什么也没发生。再睁,其一只手忽然伸一只手指勾了勾,几只手搭在一起,让其一只手抬起,了个握手的邀请。

    握了手会怎么样?谢迟疑一,还是伸手和它握过去。

    手心忽然奇,她刚想放开,就见握住的这只手手心伸把她手上的得一二净,顺着她的势松开了,又勾勾手。

    她伸另一只手,那只手也把尸净了。谢正看着,忽然后背一沉,扭过,一只手搭在她左肩,另一只搭在她右肩。她不敢动,这两只手像是蛇,在她上一边游走,一边了一遍,把衣服上的血净了,衣服比刚洗过还净,简直不用洗——如果她不介意的话。

    这些手,一共八只,接替了谢的工作,把担架收拾得净净,盖上了棺材。

    然后其两只手立在担架前,两只手立在担架后,两只手立在棺材前,两只手立在棺材后,谢猛地前一,这八只手就变成了四个穿白制服的人,两个老,肤发青,两个老太太,肤苍白,肃穆地抬起了担架和棺材,砰砰地撞在窗上。

    谢爬起来,迟疑着,其抬担架的老太太歪着看她,好像是说“愣着什么怎么不开门”,她也不知自己会意对不对,脱罩,屋里的恶臭居然奇异地消失了。

    慢慢打开窗,四个白制服原地踏步。

    忽然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唢呐响,抬担架的白制服先迈一步,明明窗她们,但青天白日的,就这么突破理常识地钻了去,抬棺的白制服随之跟上,踏着整齐的步伐走在空,落到地上,转了个弯就不见了踪影。

    谢立即门,电梯迟迟不动,她跑楼梯去,到了自己在楼上看见的那个拐角,已然空无一人。

    地上散落着三四片圆形方孔的纸钱,她站在原地时,又轻轻落了几片,像一场很小型很小型的雪,在无人偷偷了一场。谢说不上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诡异,许多冲击加在一起,恐惧已经不再,只剩莫名的哀伤的直觉。不是为傀夫人的死而哀伤,而是为自己,她摸了摸左手腕的乌青痕迹,仰脸看楼上开着的窗

    一片一片纸钱从她前洒落。

    忽然,其一片落在她前时有一个巧妙的角度,让她的睛正对着间的孔,透过那个孔,她看见了——那片钱已经掉在地上了。谢连忙扑着抓了两枚纸钱,镜一样凑在前,孔乐家园三单元……是一栋只剩泥的……废墟,风过烟尘,遮天蔽日的灰霾。

    谢想起来了。

    并不是乐家园三单元住率过于低,而是……除了她和李以外,剩的人,全都葬在此。

    那场火……她记不得了,她的记忆十分模糊,只记得那时她失眠着,坐在台上想闵瑜,回过神已经开始泪了,泪,她打算起睡觉,忽然嗅到了一烧焦的气味,非常微弱。

    那时候三单元十层楼一共住了十二人家,都是租客,那时候是凌晨三多,不应该有人饭。她一楼一楼地贴着门去嗅,嗅到的是五楼一人家,那时候屋里已经有一明显的烟气了。

    她咚咚咚地敲门,对方却始终不开,她打电话给李。李和她一起砸门,李也是实心,没有留备用钥匙,还是用对付她的法,用一把斧劈开了门,时间耽搁,屋里已经是熊熊火海。

    消防的呜呜声已经在不远了,谢喊着里面有人吗,里面却没有回应,李抓着她,李力好上楼挨家挨敲门往外跑,谢往楼敲,刚一分开……

    谢想起来了,她回过望了一,屋里走来个人,提着汽油桶,发疯似的边泼边朝她追来,上已然被烧焦了还起着火,却大笑着不不顾,谢不敢再敲门不然别人来正好撞到这个疯,边躲边扒拉灭火箱,但那人泼汽油泼得太远,谢上也粘上几火星,手还发抖,没把灭火来,人已经离她不超过五步。

    急之她只能就地从楼梯去,脱掉沾了火的外衣:“来呀!”

    把人引去,引到外——她是这样想的,但那人不上钩,看她脱离目标,哈哈大笑着堵住了楼梯,泼了汽油。

    这会儿楼上的人也都被吵醒,陆陆续续往跑,李从楼梯上往看她:“谢,快,你什么呢!”

    “有人纵火!灭火,用灭火他——”谢往上看,李也看明白了,立拦住了人,人们各自寻找灭火一边往走一边压着这个满是火的男人。

    他好像不怕疼似的,上呲呲声白雾直冒,上烧焦的气味愈发烈,都熟透了还继续走着,李忽然扔来一句:“你这个疯,又打老婆是不是,你老婆呢!是不是被你害死了!”

    谢一停,不顾会惹火,越过男人往回冲,几个人喊别回去,往外冲啊!火越来越大了!

    有人已经大着胆越过了男人,越来越多人都不顾被火燃烧的风险越过他往外冲,李却冲向五楼,和跑来的谢撞在一起。

    来不及多说,李拉住谢:“快跑!”

    楼梯间已经是的烟尘和火焰,气温上升,两个人的脸红彤彤一片,冒来的汗也被迅速蒸发,谢力本就不好,这跑上跑又声嘶力竭地喊,加上缺和被烟呛,了,李扛着她的胳膊,把她的重吊在自己上,飞快地往冲。

    而那个烧死自己的男人终于也没了气息,跌在地上,像一燃烧的柴。

    楼忽然传来喧闹,大喊着:“谁把消防通的门锁了!天杀的!李!李快开门!”

    “我没锁门!我从来不锁的你们都是知的,而且锁不是早就砸烂了,我哪儿来的钥匙开门!”李说着把斧去了,“砸门!砸门!”

    不光消防通,正常的门也被一把新锁锁上了,不知是什么时候锁上的。众人越慌越砍不掉,加上那把斧砍过两次门,早就是半残的状态,几就斧和斧把分离,不上用。李松开谢:“一楼!一楼一直租不去!我就没带钥匙,上二楼,开门,咱从窗去!”

    一群人又上二楼,二楼正好有一位年人居住,这人偏偏脚不好,来得也慢,刚跟上大家又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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