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小百姓 - 民国小百姓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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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你,倘若有一天,我看上夏生,想买他当我儿,我多少钱你肯卖?”

    “夏生不卖!”妮立刻说。

    在老家的时候,堂叔就打过弟弟的主意,想说服她把弟弟卖给县里一人家,让她给骂回去了。饿急了,她什么都可以卖,但夏生,她妈,她,那是不一样的,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的东西。

    可她还是失去了妈妈和,她绝不能再失去夏生。

    方校就笑了:“你看,你也有比钱宝贵的东西,不是吗?”

    “那常先生肯拿钱来建学校,是因为学校在他心里比钱更重要?”妮举一反三:“为什么?”

    方校“孺可教”的表:“这个答案,我早就告诉你了。”

    “因为他想让孩们都有学上?”方校曾讲过这所学校建立的初衷,她听夏生提过一嘴。他们末世还全民义务教育呢,这件事在她里,没有那么稀奇。基地肯免费教他们,是为了让他们能更好应对末世,让他们在征时少死一。人很宝贵,这是上都知的事实。

    “他为什么会这么想?”方校反问

    “因为只有识字的人多了,咱们国家有文化的人多了,才能学到国外的技术,大自己,让别人不敢侵犯我们。”妮不假思索,这些天她时常看报,这都是报纸上有过的观

    方校对这样路的答案不满意,“有句话我忘了说,别看常先生只掏了一千块钱,可那是他全的积蓄。据说因为他连当月的薪都捐了去,家里不得不靠借贷过日。”

    这太匪夷所思了!在他们末世,这样不留后路的法会被人笑话死的!

    常先生并不像那样莽撞不周全的人。

    “校,我再好好想想吧。我不是很懂这些。”她茫然地说。

    023 明理明志

    “每天晚上放学后, 你先别走,我给你补补课。”方校说:“我可不想最后你自己想来的答案气死我。”

    “我——”

    方校睛一瞪:“怎么?要卖凉粉?走不开?要?走不开?”

    不要惹正发脾气的老实人。

    妮缩着脖,觉得这时候的方校特别像她妈。她小时候错事, 她妈总这样竖起眉训她。她……她一句话不敢吭。

    至少得在外手劈小混混, 在横扫小学生的小顾不敢再言东言西。了课,老实在外等着校:“校,我来了。”

    “嗯,”方校脸上看不兴还是不兴:“去我办公室。夏老师,你带夏生先回去。”

    夏风萍给妮一个“你好自为之”的神让她自行会,十分没有朋友地拉起夏生扬而去。

    倒是小夏生回频频看她:“,你早回来呀, 我在家等你。”这还是来海城之后,一回晚上跟他分开, 他好不容易才忍住没抱着她耍赖不走。

    走到门,又想起来说:“朱先生带的和果我给你留着,你记得回来吃。”

    夏夜漫台纳凉四人组维持了夜谈会和买零吃零的惯例, 今天再次到朱先生。因为朱先生工作的报社在倭人聚集区,他时常带回来一些倭人的传统小零。昨天晚上他征求过两名女士的意见, 说好今天会带和果回来给他们尝尝鲜。

    妮:“……”和果什么味,她还没吃过呢!

    校办公室就是方校的宿舍,这里应该以前是库的值房, 现在白天成了老师办公室,到了晚上, 桌上的东西一收,办公桌就变成了校和守校的韩老师的床。

    现在韩老师在外边转悠,这让妮自在了一

    妮在桌边坐:“校, 咱们先学什么?”

    “不着急,先吃个烤山芋垫垫肚。”方校到外边走廊上,从灶膛边摸几个黑乎乎的东西,递给妮。

    怎么能不急呢?学校六放学,七一过天就开始黑,天黑了路不好走……

    “晚上我送你回去。”方校像是知她在想什么,“你今天先照这本书上写两篇字。”

    他给了妮一本书,《大学》。

    妮简直搞不懂他:“您不是要给我补课吗?补课就是看四书五经?”

    方校轻飘飘瞥她一:“翻开第一页,念。”

    “大学之——”

    “不是这一句,一句。”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

    方校闭上睛:“继续念。”

    ”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矣。“

    “知这两句话的意思吗?”

    妮摇,她是在秀才家开过蒙,可秀才给她开蒙用的书是《女戒》《女则》,学里又只有她一个姑娘。勉读两年之后,她就不愿意去了。

    “好,那我从跟你讲起。一句话是说,知自己的目标才好明白自己的志向,明白自己的志向才能镇静,镇静才能安心,安心才能思虑,思虑之后方可有所收获。”

    方校说:“读书,首先在明志。一个人若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读书,读得再多,也只是只死读书,无所收获的书蠹。你知你为什么读书吗?”

    她知的,为了活来。为了看懂上边的命令,为了知救生工怎么作,还为了学习兵法。如果她资质很好,还能留在基地里搞科研,可惜她从来都是动手好过动脑。但她明白,读书跟练武一样,可以保命。

    可那是上辈,这辈——

    “那不是您叫我来补课吗?”妮不解。

    方校被她噎得……他被山芋噎的直翻白

    妮忙给他端了杯茶,怕他着急:“老师,您容我慢慢想,我一定想得明白。”

    方校叹气:“若在以前,你可以慢慢想。想不明白,想一辈都没问题。可现在,没时间啦。”

    “如今山河破碎,国将不国。你我若再是那样蒙昧无知,到时候屠刀落,死都不知为什么死,死都当个糊涂鬼。还想什么想?”

    这妮就不能同意了:“我怎么就不知为什么死了?不就是因为那些倭国鬼吗?我要是哪天突然死了,那一定是因为他们的孽。哦,还有双城政府那些人,要不是姑,要不是我命大,我已经被他们害死过一回了!”

    “那为什么这些人会来害你?”

    “还能为什么?因为倭国人想抢我们东西,双城政府蠢啊,想先手为,来个淹七军拦住倭国人,结果倭国人没坑到,先把我们老百姓坑成浮尸!”妮觉着,方校怎么总问她全国人都知的问题。

    方校双城政府,他化“十万个为什么”:“那为什么倭国人会抢我们东西?他为什么不去抢别人的?”

    “他离我们离得又近,我们又比他们弱。不抢我们抢谁?”这不是更明摆的问题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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