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等猎物 - 第32章

    “不，你不用上回答我，”斯芬妮又摆了摆手，绿的光芒在她的指间闪烁，“我给你考虑的时间，你可以仔细斟酌。你知松溪山庄在哪里，当你想来的时候，你随时可以来。”

    林樾枫确实需要时间考虑，或者说，观察。不过她明白，只要她确认了这不是个陷阱，她就会抓住机会。

    还有……那女孩。

    狩猎仍然在行。不过话说回来，假如那女孩突然冲到她的面前，呈上一份认罪书，请求林樾枫逮捕她，林樾枫也没法确定自己是否会把这女孩送上帝国联盟的审判法。

    她转过脸，正好能够透过厨房绿的落地玻璃窗看到庄园的园。那里开放了一排粉和黄的茛，那女孩就站在坛前，低观察着这些卉。天快要黑了，小雨纷纷扬扬飘洒而，打了那女孩的发，她的侧脸苍白到近乎透明，衬衣的衣领托着她的。

    植这些茛的人一定是个园艺专家，所有的都开放得很好，泽艳。可是茛的是薄而脆弱的，那女孩……如果一定要用卉形容的话，她就像永生或类似什么的，在黑夜燃烧，一直丽。林樾枫忽然想到了伊莱·坎贝尔的形容。

    恒星。

    林樾枫转过脸，她和斯芬妮又闲聊了几句。她试图从斯芬妮安洁琳的落，不过斯芬妮显然也是老狐狸，她和蔼可亲且足够诚恳地告诉林樾枫，她们十年前就已经分扬镳，她对安洁琳近况的了解不会比林樾枫更多。

    天已经黑了，斯芬妮邀请林樾枫留来吃晚饭，她的“侄女”作为客人也同席。斯芬妮在餐桌上说起她年轻时将一块重二十磅的铁饼举到，直直地伸着手臂，持了足足八分钟。最后由于她脱力，铁饼掉来，差把她砸死。林樾枫怀疑八分钟这件事可能是斯芬妮编造的，但她还是附和了几句。

    当她们谈话的时候，那女孩就安静地坐在餐桌对面。她吃的很少，似乎没有胃。林樾枫希望她没有胃的原因只是消化不良，而不是因为自己坐在这里。

    她在餐厅温的淡黄灯光打量着丽而陌生的赫斯特。

    金发的赫斯特·菲尔德总是带着一茫然而惊慌的神，那可能是牢狱之灾所带来的烙印，但前这位赫斯特看起来更加舒展从容。即使面对她这样臭名昭著的独立党人猎人时，也没有丝毫的恐惧或惊慌，甚至对她没有一丝好奇。

    就好像这女孩真的是一位千金小，脑里了太多其他的浪漫幻想或无用的东西，当她遇到一位自己不兴趣的姑妈的客人时，她就会有这样的表。

    林樾枫到自己那无与比的第六角在慢慢失灵，如同或牙龈接了太多碧蓝麻，嘴里发苦，难以控制。她开始怀疑这女孩是不是她所要追捕的赫斯特·菲尔德。

    夏日节餐厅大火之后，所有的报都提到了赫斯特·菲尔德的名字。这个女孩可能只是跟风，在搞并不好笑的恶作剧；或者她就叫赫斯特。在她生的那个年代，正是宇宙星球大发现的时代，许多父母为他们将要生或者尚在襁褓的女儿起名赫斯特——“天空的星辰”。

    晚餐结束了，斯芬妮结束了她关于举铁盘故事的讲述。她推开已经空了的餐盘，望着前的两位客人。

    “雨大了，”她说，“两位不妨在这里留宿吧？”

    诚如她所言，午如云雾般飘洒的雨丝，晚上已经成为淅淅沥沥的雨，敲打着小楼玻璃的外立面，发枯燥单调的声响。

    小五选择在松溪庄园留宿。

    天已经晚了，她有可能会赶不上回城的末班车，那就意味着她需要在雨夜的车站里等到明天清晨，为什么不舒舒服服地在松溪庄园的客房睡一晚上？

    晚餐时，她就一直在思考，斯芬妮会同时邀请她和林樾枫原因——甚至同一时间。斯芬妮不像忙碌到需要在日程表上安排同时接见两个人。小五认为她平时并不用什么，也许会在庄园散散步，看看那些漂亮的，或者摆一首饰盒。

    她是故意安排让林樾枫和小五相遇的。

    但是目的呢？

    小五慢吞吞地吃着饭后布丁，她察觉到林樾枫正在餐厅的灯光不断打量她。于是她的举止越发优雅，甚至于有些拿腔作势。尽去怀疑，去思考吧，想办法将我的这张脸和金发赫斯特的脸重叠起来。

    然后她又将目光投向正兴致盎然讲述举铁饼趣事的斯芬妮。

    斯芬妮是个老猾的角，安洁琳在世时给过类似的评价，不过那时她的说法要客气得多——她说斯芬妮老谋算。

    斯芬妮邀请林樾枫前来松溪庄园，无非是拉拢或者易。而自己，则是斯芬妮的筹码，是斯芬妮向林樾枫所释的诚意，斯芬妮相信林樾枫已经盯上她了。

    不过，关于被斯芬妮利用的事，小五并没有丝毫被冒犯到的气恼和愤慨。她本就是一枚棋，斯芬妮会是比安洁莉卡更好的棋手。斯芬妮并没有将她推险境，反而像命运之手一般，又给了小五指一条笼罩在云雾的路。

    何况，她和林樾枫的之间的游戏，还远远没有结束。捕猎的过程，擒故纵胜过一切隐藏。

    “我想着雨，山路应该会很难走，我很乐意留宿。”林樾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