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为依(重生) - 君为依(重生)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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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快别说了!”

    张烈压低嗓音,想阻止她继续说去,方如逸却:“我们两家都是武将一脉,今日说了会话,我心里觉得甚是亲切,断没有叫陶娘说一半咽一半的理。

    我虽年纪小,可也有帮人的,陶娘心里若有发愁的事,不妨说来,我们一起想法,看看可否把这症结解开。”

    陶莲心动容,声音也颤抖了:“姑娘,我们今日上门,并不是来打秋风,实在是我夫君……自打他狱后,便存了心结,虽说时常也谈些军事,可再不愿回到军营里去。”

    方如逸思忖片刻:“是因为当年钱国公的冤案么?”

    陶莲,神戚戚:“张家祖上留过一个大庄,本是吃穿不愁的,可当年案的牵连颇大,我夫君也被捉了去。一家人没法,只得变卖了那大庄,再加上魏先生极力替夫君脱罪,这才能钱免罚。

    我们家不是什么大,公婆辛苦一辈,只挣田庄,都是些薄田。民妇的爹原本过些珠宝生意,可去世得早,娘家也败落了,嫁到张家时,不过几支金银钗

    卖了大庄后,家就败落了。夫君在牢颇受了些苦,来了也不再寻别的营生,只用从军时的俸禄买了一座宅,和一间铺,收来的租仅够得上吃饭钱。后来一家人省吃俭用,攒了些钱又买了一间,日才算勉能过去。

    这么多年,他日日读兵书、练拳脚,从未懈怠,分明就是还念着军时日。可他一想到家里为着他变卖祖产,心里就怯了,怕从军后再遇上什么麻烦事,会祸及家人。”

    方如逸缓缓:“我昨夜还在奇怪,为何张先生那么喜畅谈军事,却并不回军营里去,竟是这个缘故。陶娘,你们告诉我这些话,想来是没把我当外人。既如此,我少不得要大着胆说两句,若说错了什么,还请二位莫怪。”

    陶莲今日着张烈一同登门,为的就是让方如逸劝劝夫君,此刻听了这话,连连不得她快些说。

    “张先生,昨日你家的拜帖递上来,我不知你是何人,就擅自命人打听过你的家世,这才发现昭信校尉张焦是你的亲弟。说句大不敬的话,如今他也在朝为官,万一遇上什么麻烦事,他也同你曾经那样了大狱,要你变卖全家私相救,你是救还是不救?”

    张烈毫不犹豫:“若真有那一日,自然得救。”

    方如逸继续:“假使救完人后,你全家无分文,连饭也吃不上,陶娘和你女儿即刻便要饿死了。你是救还是不救?”

    张烈迟疑起来,他不是不想救兄弟,可夫人和盈儿也是他的骨至亲,拆东墙补西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再加上如今三弟,见了自己只有嫌弃和鄙夷,年节时送的礼,都被他叫人从后门丢去。人心都是的,年累月地被自家兄弟这般相待,便是有十分的义,也去得七七八八了。

    见他踟蹰着不开,方如逸心有了不少成算,饮了:“张先生,我说这些,并不是要你在兄弟和妻女之间个抉择,而是想让你明白,兄弟是亲人,妻女也是亲人,你既成了家,便不能只考虑兄弟父母,却让妻女日日夜夜跟着受苦。

    若真有那么一日,你变卖完所有家私后,猛然发现自己上没有半营生,想再挣一份家业来,也无使劲用力。”

    张烈摇叹气:“小人自然不愿她们跟着小人受苦遭罪,可小人过完年就三十四了,奔着四十岁去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再找一份营生。况且小人才平平,没有三弟那般得力,又会说话,就算侥幸了武举人,小人这张笨嘴也不堪大用。”

    “张先生,你有去考过武举么?”

    张烈愣神:“没,没有。”

    “既然没试过,也没步官场,怎能说自己不堪大用?”方如逸神肃然。“张先生,我从不觉得年岁幼是什么天大的阻碍。在漠北,不你是几岁,都要懂如何帮家人躲避风沙,戎族来犯时,就算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也得拿家伙仗。

    你曾在玄海滨从过军,定是知东瀛人常犯海境,住在海边的人家,半大的娃娃都要懂些杀人护家的招式。

    我听说,前些年宁卫的驻兵换防时,东瀛人趁机作,是住在附近的那些平百姓,拿着锄菜刀拼死抵挡,这才守住了边防。

    他们这么,心想的难是什么家国大义、驻守边疆么?不,他们只是想着,东瀛人行事暴烈,手段残忍,若真被他们占领了宁卫,自己和家人就没有好日过,这才不不顾地冲上去拼命。

    张先生,手无缚之力者,尚且知想法护住家人,何况你一个负武学,又懂兵策之人呢?你有能力,更应该站来,不说什么收复边疆的大话,至少山雨来时,你能成为家人的依靠。”

    张烈心难安。

    方如逸的一番话,犹如斧,劈开了他的自欺欺人。

    他不愿再军营,嘴上说是怕万一惹祸事,累及家人,可他自己却明白,那不过是他害怕又被拖大牢,日日惊慌的借

    整整十六年,他怕了,胆怯了,只知窝在家个缩

    明面上,他把掌家私的权力尽数给陶莲,殊不知,那些应对亲眷老小时的麻烦,心家银钱用度的忧虑,也被他一并甩了去,自己乐得清闲,了事,就躲到一边。

    而立之年,他没能成什么天立地的国之石,反倒成了连家妻女都无法依靠的

    可恨哪,可悲。

    张烈鼻酸涩,双手攥又松开,许久才平复心绪,缓缓开:“方姑娘,你生意,可是为了家人?”

    “是,家父在漠北时,见手底的将士们日夜辛苦,时不时就把自己的俸禄拿去补贴。所以后来回京述职时,我们家穿不起什么好衣服,才被京人讥笑。

    但我赚钱不是为了什么首饰衣衫,而是想着,就算父兄散尽俸禄去接济将士们,他们回到家,也有和的衣裳穿,有可心的饭吃。

    不让那些势利之人因为区区外饰,就抹煞了他们在漠北的风沙里,一刀一枪拼来的战功。

    他们护着元昭江山,我得护着他们。”

    张烈闭了闭,心悔恨难当:“姑娘小小年纪,尚知想法成为家人的依靠,可叹小人一个七尺男儿,竟不知如此简单的理。”

    他侧望向妻女:“若是我现说要官场、回军营,会不会太晚了?”

    “怎么会晚呢!”张盈急忙。“爹爹,难你忘了,魏先生说过,想什么事,万不可一拖再拖。也不要年岁几何,就是了。”

    陶莲泪盈眶,不住地:“是啊是啊,盈儿说得对,别去想什么晚不晚的,想就去,家里有我呢!”

    “张先生,明年就有武试,你日夜勤勉,功夫定不曾放,若能一举得,务必让人给我送个消息来,叫我也兴。”方如逸笑

    “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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