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天门 - 过天门 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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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原来是我的生辰。”

    江临斋颔首:“今年只有你和我,也不知该如何庆祝。这灯会来得正好,我陪你来看一次,就算作生辰贺礼了。”

    林鸣从不过生辰,自然也没有收过生辰贺礼。他说:“难怪今日如此闹。”

    江临斋:“你小时候常嚷着要看灯会,如今看了,怎么不兴?”

    林鸣静默片刻,突然笑说:“我兴,只是兴傻了,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额间忽然一凉,是江临斋屈指了他一。他其实比江临斋一些,每每被摸,都要偏低些才行,这次的指尖落在他额心,像雪似的,立刻就没了。

    “你从小就是傻大个,今日也比师父了。”江临斋端详着他,“这灯以前都是师祖给你编的,这次换成师父,不喜吗?”

    林鸣说:“喜。”

    江临斋:“撒谎是吧。”

    林鸣重复:“喜。”

    远的爆竹声响,江临斋说:“北鹭山有你师祖着,不许我们放烟火,现在在外,没人得着了。你看。”

    林鸣抬,看夜浮现无数盏火鱼灯笼,它们缀着写有祝词的彩绸,一个个游向天空。雪变得很小,飘絮般的掠过,那些火鱼灯笼依次炸开,洒金红如火的闪粉。

    江临斋:“幸好生辰一年只过一次,间夷。”

    林鸣说:“师父。”

    江临斋:“嗯?”

    林鸣看着他:“我不是间夷。”

    砰——

    火鱼灯笼在天空继续爆开,闪粉和雪错,落在他们的肩和发间。

    林鸣提着火鱼灯笼,忽然升起一冲动,他拉住江临斋的衣袖,在爆竹和灯笼爆响声里又一次说:“我不是间夷,我是林鸣。”

    林鸣不想扮了,他知这夜雪、这灯会,还有这漫天的火鱼灯笼都不是给他的,可是他收了。

    他说:“我很喜。”

    他说:“江临斋。”

    他说:“你能记住我吗?”

    江临斋没有回答,他沉浸在一场荒诞又矛盾的幻境里,从他们相遇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回答过林鸣。他似是没有听见,只是拉回衣袖,又叫他。

    “间夷。”

    镇天关(十七)你鸠占鹊巢。

    许久后,爆竹声停,万籁俱寂。江临斋呼白气,转说:“都看完了,走吧,一会儿这雪就该大了。”

    林鸣在原地站立良久,什么也没有再说,跟着他回去了。

    这夜过后,两个人的生活似乎并无变化,林鸣每日买菜饭,空闲来就练剑。他把火鱼灯笼挂在床,睡前总要看个八九遍。

    江临斋还是坐在树上,不是看话本就是装睡。门的小乞丐常来要饭,林鸣看在师父的面上,也把他们养了起来。雪又几个月,很快,天就到了。

    这一日,林鸣照旧到街买包。那卖包的如今也算发达了,摊成了铺,生意更加红火。林鸣排上队,听前客闲谈。

    客说:“昨夜里我家狗叫个不停,吵得人睡不着。你瞧我,全是乌青呀。”

    卖包的手脚勤快,一边拭桌,一边问:“可是有贼吗?不然那狗为什么要叫?”

    :“倒不是有贼,而是有人送亲。”

    卖包的说:“黄昏时刻送亲的见过不少,可从没听说过有什么人家会大半夜去送亲。”

    :“我也没听说过,而且那送亲队怪得很,一声不吭的,只抬轿唢呐,若不是狗耳朵灵,只怕还发现不了呢。”

    周围排队的人都引以为奇,纷纷凑上来谈。

    “哪有送亲的不声,你该不会是撞邪了吧!”

    “咱们这儿有河神坐镇,什么邪祟不,会来这里作?依我看,应该是哪人家对亲事不满意,所以趁夜送人。”

    他们七嘴八的,林鸣听得没趣儿,提起包就打算走。这时,又一人说:“要说起怪事,可不止这一件。昨晚啊,城南又丢了个小孩!”

    卖包:“怎么又丢了?前几日丢的那几个小孩还没找到呢。”

    那人说:“要不怎么叫怪事呢?那几家父母都说,孩原本就放在房间里,他们打个盹儿的功夫,孩莫名其妙地就不见了。”

    大伙儿连连称奇,那人又:“这事一,便禀报给城里的仙师了,但是小孩还是找不到。唉,也不知怎么一回事。”

    他们还在唏嘘,林鸣却已经面煞白,他还记得自己阵前探听到的消息,这座城的河神之所以会堕化,正是因为有人用小孩向祂献祭,如今又了这样的事,莫非是江临斋同堕的况加重了?

    他快步回家,一门,却不见江临斋的影。几个小乞丐正坐在树,抢着吃团。他问:“师父去哪儿了?”

    一个小乞丐:“大王门了。”

    江临斋若无要事,从不会轻易离开这个院。林鸣心急如焚,追问起来:“他怎么门了?往哪儿去了?有没有说什么?”

    小乞丐本就怕他,听他语气严厉,立刻原地作鸟兽散。只有一个:“有人上门请大王除邪祟,他们往城南的方向走了。”

    林鸣随即门,也往城南的方向去。他路上拦人就问,可是谁也没有见过江临斋,他的心越发沉重,等到了城南,天都黑了。

    这里多是民居,因此没有酒楼商铺的灯笼照明,天上又云密布,街巷路更加难辨。林鸣在其叩门细问:“敢问近几日丢失孩的人家在哪儿?”

    好些人都掩门不理,林鸣好不容易问到住址,时间已至夜。他追到门前,却听见那夫妻说:“仙师已经走了。”

    林:“走了?去哪儿了?”

    那夫妻面惶恐:“不知,只知仙师从这里去时,门正停着一个轿。那轿旁还跟着个喜婆,说是专程来接仙师的。我们夫妻二人不敢多问,只能看着仙师上了那轿。”

    林鸣神一变,掉就走。他知轿只有一个去,便是河神庙。

    江临斋为什么要自己去河神庙?依照故事的开,他应该带着自己才是!

    林鸣连施令行,一路如风,终于在街追上轿。那轿果真如客所言,安静得像是小鬼抬棺,在路央一声音也没有。他着急见人,不许多,上前将轿,喊:“师父!”

    可是轿帘一掀,里居然是空的。

    林鸣心,不知这究竟是河神的安排,还是江临斋的设计。他继续往前追,又陆续碰见了七八个轿,全都空无一人。

    他奔至河神庙附近,才发现今夜静得奇,人语、犬吠全都消失了,只有灯火大亮,那些平时看惯了的人群也尽数不见,这座城似是回到了他刚来时的模样。

    唯有河神庙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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