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天门 - 过天门 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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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揪了揪纱笠,扭扭:“……那个,那个拱卫她的孙后代,也算是拱卫她……”

    天南星说:“好啊!原来你们不是她的属族,而是她孙后代的。”

    安:“大祭司教我们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我只是复述!”

    洛胥饮了酒,没把杯再还给江濯,听到这里,忽然问:“你们拱卫的是她哪一位孙?”

    安说:“这都是小时候听的事了,我现在记忆七八糟,得想想看……嗯,我想想,好像叫什么永叶暴君。”

    洛胥恍惚:“谁?”

    安敲了掌心:“不对,不叫永叶,是叫永泽,永泽暴君!”

    天南星顿失望:“是他啊,难怪你家大祭司宁肯说自己是明暚属族,也不肯提这位的称号,要是我,我也不说。”

    安说:“怎么连你也这样说,他很坏吗?”

    天南星:“他都被叫暴君啦,你说他坏不坏?六州战就是因他而起,你们饲火族也是倒霉,了他的属族,还不如退隐。”

    安说:“啊?!”

    江濯用筷轻敲了天南星的空碗:“什么六州战因他而起?师父讲的话,你只听去了一半?当心回又罚你抄书。”

    天南星不服:“我才没有讲,都说是因为他喜怒无常、暴,六州宗门才反的反、逃的逃。他要是个好人,大伙儿吗打他?”

    婆娑门因为六州战,死了太多人,所以天南星讨厌这位暴君,也是合合理。江濯不与她争:“好,好,就算他是个无能的坏人。”

    这事太复杂,又是几百年前的旧事了,沧海桑田,如今天地新换,别说这位永泽暴君,就算是明暚女王,也鲜少有人提起。况且承天塌了,六州战也停了,再争好坏也无意义。

    安也害怕他们因为这件事争吵,忙说:“我就是忽然想起来,也不是什么要的事,你们万不要为此伤了和气。你说是不是,洛兄!”

    洛胥持着酒杯,没抬,“嗯”了:“天底最难辨的就是好坏对错,当年的事,如今谁又知真假呢?”

    安有他支持,胆大了些,笨拙地圆场:“反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看不他是暴君还是明主,最坏的都是天命司,咱们骂天命司吧。”

    天南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来:“几百年前哪有天命司?当然,你也没说错,现在最坏的就是天命司。”

    她又给自己添了饭:“安兄弟,你别害怕,我和四哥只是谈论,谁都不会生气的。”

    江濯说:“若是一有争论就翻脸,那北鹭山早被我们拆了。”

    见没事,安便放心:“光顾着说话了,这菜还没吃完,你们快吃……说回大师,怎么你们山寻灯,她没有一起来?”

    天南星:“四哥山,大师就得在家面。”

    安想到江濯是因为杀景禹才面的,便以为大师也是相似的原因,遂安:“面能静心,只要人没事,其他都不重要……”

    天南星摇了摇:“你想成什么了?我大师,是因为她和四哥之间只能来一个。”

    安再度惊讶:“这是什么缘故!”

    天南星:“师父说了,要是他们两个人同时山,她分乏术,一会敲不过来的。”

    江濯没了面:“小师妹,吃饱没有?吃饱了就快去睡觉吧!”

    天南星早吃饱了,最后这碗饭是奖励自己的,见他赶人,把剑一抱:“我要回房间给师父传音,你还有没有什么话需要我帮传的?”

    江濯吃一堑一智:“没有,你只用告诉师父我还活着就行了,就这一句,记住没有?”

    天南星敷衍地一抬就上楼了。她走后,安:“我只能看不能吃,连酒也没法陪你们喝,真是扫兴,脆回去睡觉好了。江兄,洛兄,你们慢用吧。”

    转间就剩两个人,江濯手里空空,实在没事,便提过酒壶,给洛胥斟酒:“拿了我的酒杯,又喝了我的酒,怎么还不开心?”

    洛胥:“有吗?”

    江濯说:“没有的话,你就不会反问了。”

    酒满了,洛胥手指微蜷:“所以这杯酒是用来哄我开心的吗?”

    江濯又撑起脸,不过这次是看着祂的:“这么好哄,那我再请你喝五六七八杯好不好?”

    洛胥手轻抬,把酒饮了:“不好。”

    江濯说:“那么敢问,要如何才能让你开心呢?”

    洛胥侧,那目光很直接,从他微笑的角,逐寸看到他微醺的眸:“以后每顿酒,都跟我喝。”

    烛光里落了虫,“嗡嗡”细响,那着了的小薄翅被火舐,挣了几,终于还是败阵来。

    店小二过来添茶,殷勤:“两位仙师,那边街景好,要不小的收拾一番,您二位过去坐?”

    江濯:“不必麻烦,再来几坛酒吧。”

    桌上还有杯,但江濯只要自己的,他们就用这一只杯,分了那几坛酒。这场豪饮实在尽兴,到最后,是江濯先醉了。

    夜已,堂清冷,那店小二熬不过他们,早伏在桌上埋睡了。江濯要上楼,经过柜台的时候,歪了,把人家的灯给了。

    “这没事了,”他慢吞吞上阶,“这谁都看不到你了。”

    洛胥不不慢地跟在后面:“我不能让人看见?”

    江濯说:“是啊。”

    洛胥:“记得还清楚。”

    江濯说:“令行!”

    洛胥扣了人,从后把他一抬,轻轻带到了楼上。他双脚离了地又落,像踩在云上:“太——”

    他只说了一个字,就像了记似的:“我没叫,你不许亲。”

    洛胥俯首问:“这也记得?”

    江濯:“记得,记得很清楚。”

    大家的屋都挨在一起,安第一晚住客栈,没舍得散架睡觉,正躺在床上人的滋味,听见外面有脚步声,立刻爬起来,悄声问:“是江兄和洛兄吗?”

    江濯盖住洛胥的脸,对那门说:“不是,不是洛兄,是太——嗯,我不能告诉你。”

    安很糊涂:“我听不懂,江兄,你喝醉啦?!”

    江濯说:“好笑,什么酒能醉少爷?你拿逍遥行来,我还能跟你喝——”

    洛胥手臂一用力,把人抱了起来,直接带了门。安还在说:“不喝了不喝了,江兄,这么晚了,赶休息吧……”

    门合上,江濯足尖挨不着地,腾云驾雾一般,更了。他终于比洛胥了,只是腰间很得他快不上气。

    “令行,”他胡念,“泰风!”

    黑暗里,洛胥:“以后的酒都跟我喝吗?”

    江濯说:“不喝。”

    洛胥:“不喝就不来。”

    江濯只好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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