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gl - 第7章

    常遇皱眉遥望远，凝噎不语，隔了半晌才：“张兄弟，你今年几岁？”

    张无忌哽咽：“十……十二岁。”

    常遇：“好啊，十二岁的人，又不是小女娃，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男汉大丈夫，只鲜血不泪。”

    张无忌：“我是舍不得太师父才哭，还有……可怜周妹妹世凄苦。怎么说她都只是个孤女孩，你心里难就没有一丝怜意么？”

    常遇一愕，：“我自然忧心。只盼你太师父能寻得个安立命之所，护她大。”

    周芷若与张三丰渡船而行，看那茫茫江汉上，一叶孤舟徐徐，霎时间只觉孤单凄凉，难过无比，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张三丰抚她发，想起她先时对张无忌赠巾抹泪，心一动，想：这小姑娘如此丽，他年定是个绝佳人，只是她日后若要投明教，待得无忌伤愈，我决不容他二人再行相见，否则不幸二人互有意，岂不是重蹈翠山的覆辙？

    他生豁达，于正邪两途，原无多大偏见，从前曾便对张翠山说过：“正邪两字，原本难分。正派弟若是心术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人倘若一心向善，那便是正人君。”

    张三丰心打定主意，先带周芷若回武当。二人上得武当山，周芷若便于武当住了来。这一住便是月余。

    这日张三丰行在山间，观这武当山，静思悟，便听得林一阵吵闹，行近看时，便见几个小辈弟正围住殴打一个童，旁边站着一人，衫束冠，面容俊朗，正是他大徒儿宋远桥的独生宋青书。

    只听宋青书冷笑：“瞧你还敢不敢再觊觎周姑娘，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

    打人的弟亦附和：“就是，要说般，自然还是非咱们青书师兄莫属，面如冠玉的才俊和貌如的娘，当真是天生一对！”

    张三丰听得这话，心暗自叫苦。这武当山上本尽是男弟，如今却突然多这么个貌的小姑娘，虽说她不过十岁上，对男女之尚且懵懂，可总有成人那一日。

    目前周芷若尚且年幼，便惹得武当如此不安，而常遇那边又杳无音讯，如此等将去，不过多久，待她落成个倾城之姿，还不知会招来何等祸事。

    他想到这，不由行步来，冷斥：“不好好悟练功，一个个甚么在这里胡闹？成何统？”

    众人一见是太师父，直吓得魂飞魄散，齐齐跪了来，大气也不敢。张三丰大袖一挥，喝：“还不回去练功！”众人这才叩首，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张三丰回到正堂坐定，心：我武当一派皆是男，她独一个姑娘留未免不便。武当与峨眉历来好，且峨眉派十之九成都是女弟，峨眉掌门灭绝师太武艺卓绝，乃是江湖赫赫有名之辈，这女娃若能得峨眉，倒是比在武当要好得多。

    当即修书一封，让六弟殷梨亭亲自，连人带信送到峨眉金。他想：这女孩心善，本就不是什么邪外，不过一时权宜之计，常遇不日便至，瞒一瞒她的世也不打。是以隐去周芷若份一事，单为船夫之孤女，其余不表。

    殷梨亭早年本与峨眉派纪晓芙素有婚约，即便最终没得成这门亲，到底也算了峨眉派的半个女婿，他自武当解剑碑发时，便即飞鸽传信告知峨眉，甫一到峨眉金，早有几位峨眉的女弟山来迎。

    为首一人唤作贝锦仪，与纪晓芙生前最为要好，时隔多年，她见殷梨亭气度仍旧翩然，只是没了当年那般风发意气，想他定是对纪晓芙难忘，苦思年岁才这般，心不由叹，忙引他和周芷若殿。

    灭绝师太读了张三丰的亲笔信，那言辞恳切，叮嘱务必照顾好这孤女。她看向周芷若，见她乖巧懂事，说话斯文温婉，颇有几分纪晓芙的影，心甚是喜。

    三个月后，常遇上得武当，却没带回张无忌。

    原来常张二人到得蝴蝶谷，那胡青得知张无忌乃殷素素之，便要求他伤愈之后，便投天鹰教，不得再算是武当派的弟。

    张无忌决计不肯，胡青脾极倔，当：“那便休想要我替你医治寒毒。”

    常遇自知对张三丰有言在先，便：“胡师伯，你治这位兄弟罢，弟愿一命换一命，你也不吃亏。”

    当说完，他便想谷令寻良医，却听胡青：“你了‘截心掌’，伤势着实不轻，倘若我即刻给你治，尚可痊愈。过了七天，命不保。你要谷那也由得你，只这皖没有一个良医，七天时日，谅你也走不这皖境。”

    张无忌决计不肯让常遇替自己死，便从胡青医书《午针灸经》寻找医治截心掌之法，可他看得半懂未懂，胡青又不肯指，到得第六日晚，时日迫，不能再行拖延，索盲医治瞎，给常遇照法扎针。

    哪知第二日，常遇毕竟格健，挨了过去，这截心掌伤竟给误打误撞治好了。只是张无忌用药太重，针时手劲又不对，以后每逢雨雷电，常遇便会周疼痛，大概在四十岁上，此生便已终了，那是后话。

    而后常遇便拜别张无忌，约定三个月后再来谷接他，哪知待他返回时，胡青已死，张无忌也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