鸵鸟日记 - 第23章

    但大城市的女孩见过了世面，有望，有要求。她们有时不仅是就能满足得了——她想要昂贵的画纸，日本的彩铅笔，和德国原装的粉。另外，她还想要一黄的甲壳虫可以开着它去到更远的地方采风。这些都是需要用钱买到，而陈若谷没有钱。

    但还好他有一项绝技，那就是抓娃娃。他用一元的币从超市附近的娃娃机抓来了无数可的玩偶，企图讨女孩的心。

    于是有一天，当他背着包回到村屋里那间只有10平米的租房，女孩已经人去楼空，而他抓的那些质量糙，冒着线的玩偶，七八糟地散落在地上，她一只都没有带走。当时年轻陈若谷手里抱着一整芬理希梦的彩铅，站在一地的廉价玩偶间痛哭涕，那是他存了整整半年的钱才从一名日本代购手里买过来的。

    男人不知是在哭的背叛，还是心疼自己掉两万块钱买来的毫无用的彩铅笔。

    后来他从熟人那得知，那女孩跟了一名富有的版商，对方给她买了一辆白的尔夫，还承诺会帮她版彩画集。虽然女孩没有得到梦想的黄甲壳虫，但至少她从此不用和贫穷的陈若谷去挤公车了。

    你看，质与的合理换，这就是的真谛。

    古老的埃及女人会把初夜献给一有特殊纹的黑牡，因为她们相信那是神明的化，献祭自己，就会为后半生带来好运。

    就连神明的也是依靠利益的换来换取的。

    人世间，大多都是这样莫名其妙的苟合，没有甲壳虫，尔夫也可以先开着。没有灵魂伴侣，那么看着不差的人也可以先将就着。只要双方在心里计算好得失，彼此都不吃亏，就又是一桩好的姻缘。

    现在的陈若谷可以对女人予取予求，有丰满的质，也有动听的话。唯独那个叫的东西，就算拿把刀抵着脖他也给不来。

    他也不要再给来。

    他发了条短信给张娟：“宝贝，你去哪了？”

    “我在逛街呢，你自己安排吧。”她很快回复过来。

    陈若谷不打算浪费时间，于是就打算独自去金字塔走走。叫了辆车，从市心发一路前往尼罗河西岸，然后就堵在了路上。

    开罗是一座几乎没有红绿灯和行车线的城市，当然也没有任何通规则可言。

    特别是在十字路，东南西北的车都可以在同一时间冲来堵在一起，在这一团混窜的还有各式各样的托，徒步的行人，以及慢吞吞的牲畜。穿着t恤还带着巾的女孩挽着手从车的隙挤过。

    十三公里的路，司机开了整整一个小时。

    金字塔的风景却是和照片里不太一样，四周早已挤满了各矮小的办公楼和居民区，古老的历史沦为了一块俗的设施周全的风景区。

    文明勉地在逐渐现代化起来的城市存活着，而那一片黄的沙漠则更像城市的一块秃。陈若谷从闻名世界的人面狮像前经过，还看到有不叫不名字的鸟类驻留在雕像的拉屎。

    “国人吗？”他突然听到有人在用文问他，转过就看见一个带墨镜年轻的女孩，扎着的，穿着白的防晒衣和仔，细的大，肤黝黑，透着一健康的。

    “是的。”陈若谷说。

    “那太好了。”女孩将手里的相机陈若谷的手：“我们可以结伴照相吗？我一个人来的，又不敢去招惹他们。”她指了指在远围观的一些埃及本地人。

    陈若谷看了看远，有几个包着巾的男人也在看着他们，嘴里用阿拉伯语讨论着什么，表蠢蠢动。男人了，他知这些在金字塔附近混饭吃的本地人有多凶狠，就像盘旋在沙漠的秃鹰，围绕着远而来的观光客，仿佛在观察一只兔，只要一抓住时机就会凶猛地冲上来，不从你上叼走一块绝不罢休。

    “我叫林曲曲。”女孩补充到：“北京人。”她看上去很，豆大的汗滴，沿脸颊缓慢而，在发红的肤上留漉漉的汗印，她全然不知。

    “蛐蛐？”陈若谷挑了挑眉，从自己的背包里拿两瓶来，将其一瓶递给对方。

    “曲曲，歌曲的曲。”林曲曲纠正，她接过，拧了一瓶盖又将递回去：“帮我拧盖，谢谢。”

    男人帮她拧开瓶盖：“我叫陈若谷，从圳过来。你是一个人？”

    “嗯，毕业旅行。”女孩了一大：“还好能遇到一个国人，这里太可怕了，只要看他们一就会缠上你买东西。而且5埃镑一瓶，我给去10元他们竟然装傻拿了两瓶给我，给金的话更夸张，他们找我埃镑。”

    她是典型的九五后，讲着话噼里啪啦无遮拦。

    “那你怎么会选择来埃及？”陈若谷有些好奇。

    “毕业的第一天就闭着睛站在地图前扔飞镖，扔到哪里就是哪里。”林曲曲耸耸肩很无所谓地说到：“然后我就去星克小时工，还给几个学生家教，存够钱买了机票。”

    这倒是很像现在年轻人的行事风格，陈若谷想到。

    他们一边聊天一边从大的金字塔经过，又顺便去参观了旁边的埃及神庙。两个可怜兮兮的国佬，一路都不断在躲避着冲上来推销各商品的埃及人，还有横冲直撞，非骑不可的骆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