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迟 - 第56节

    见他怔愣在门, 夏昕奇怪问：“怎么了？”

    许孟回神，摇摇，跟着她走去, 屋飘着令人指大动的菜肴香味。

    “要帮忙吗？”他问。

    夏昕：“不用，还有一个煮鱼锅就好了, 你去洗手准备开饭吧。”

    许孟轻笑：“好。”

    看着她转去厨房的背影, 许孟脸上的微笑淡来。

    两分钟后, 夏昕端着一盆气腾腾的煮鱼来，放在餐桌上，笑：“今天算是了大餐。”

    许孟从洗手间来, 看了桌上的杰作, ：“看着很不错。”

    “我也觉得是。”夏昕笑着望他一, 这两天她一直想着那天他说的话，却又不好显得太急迫, 坐后，佯装不经意提起, “你上次说要告诉我为什么不要考虑贺启明。”

    许孟拿起碗, 抬看向她, 不答反问：“回来这么久, 适应了吗？

    夏昕：“好的, 比想象顺利。”

    她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 是心不错的样，显然对生活即将现的变故浑然不觉。

    许孟翕张了嘴, 又小心翼翼问：“你……最近跟你妈还好吧？”

    夏昕不以为意：“没怎么联系，上上个星期本来想回家跟她吃顿饭的，她说没时间。”说着轻笑一声，撇撇嘴, “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拼命，也不知给年轻人挪位。”

    许孟：“她毕竟是你妈妈，你还是应该多跟她。”

    夏昕摆摆手：“我跟她没什么好的。”她夹起一块鱼片送，因为而连连嘶气，糊糊，“不提她了，影响心，咱们赶吃啊。”

    许孟不动声地看着她，在他的记忆，她并不是一个多快乐的女孩，但现在显然对自己的状态很满足。

    明知应该把她母亲的事告诉她，可又不忍心打破她现在的平静和满足。夏胜南与她再如何关系不好，但总归是母女，是她最亲近的人。

    他失去过至亲，所以知那觉有多痛苦。他愿意为她任何事，却不可能代替她承受即将要面对的痛苦。

    也许夏胜南说得对，反正离别不能避免，与其让她承受看着母亲慢慢等死的痛苦，不如暂时不告诉她，让她无知无觉地度过原本应该痛苦的日。

    “你看我什么？”夏昕觉察他的目光，奇怪问。

    许孟勉笑了，摇：“没什么，就是没想到，我们还能这样坐在一起吃饭。”

    夏昕也笑：“若是放在几个月前，我也想不到。”

    许孟沉默片刻，忽然唤她的名字：“夏昕！”

    “嗯？”夏昕抬看他，对上他那双漆黑如墨的邃眸，心止不住有些加速。

    许孟认真看着她，一字一句：“以后不发生什么事，记住有我在。”

    夏昕愣了，笑着：“嗯。”

    许孟：“我会一直在你边。”

    夏昕心猛得一，却又听一不同寻常，她狐疑地蹙起眉问：“你今天怎么了？怪怪的。”

    许孟轻笑了笑，：“也没什么，就是希望我们以后都能好好的，不会再分开了。”

    夏昕听他这么说，也稍稍正：“会的。”

    吃完大餐，许孟自知再继续这样和她共一室，一定会忍不住把一切都告诉她，于是起别：“谢谢你的午餐，我还有事，得告辞了。”

    夏昕：“行，你去忙你的吧。”

    语气轻松，心却因为没等来自己想听到的话，难免有失落——虽然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从他听到什么。

    许孟走到门，忽然又冷不丁回看向她，嘴嚅嗫了片刻，：“你注意休息，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夏昕笑：“好的，你也是。”

    站在门，目送人离开，她慢悠悠将门阖上，转过靠在门后，重重呼一气。

    她一直努力只将他当成朋友，不再犯当年的错误，但好像还是跟以前一样艰难。尤其是当他刚刚说“我会一直在你边”时，她面上装云淡风轻，但心还是忍不住一阵悸动。

    她能抵抗很多东西，却抵不过他对自己信手拈来的温柔。

    周一早上，许孟停好车，正往写字楼里走，恰好遇到也来上班的陆天然。

    他正抱着手机打电话，哇哇说了几句就愤愤然将电话挂掉，走过来跟他挥挥手打招呼，龇牙咧嘴：“老夏真是有异没人，也不提前通知，忽然就跟贺启明跑去帝都了。”

    许孟蹙眉：“她要去帝都？”

    陆天然：“是啊，一早打电话跟我说去了机场。我就知贺启明没安好心，在最忙的时候把人给我拐走了。哎……”

    他还没说完，却见许孟一言不发地转，也不回离开。

    陆天然：“……”

    许孟开车一路狂奔，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机场。他拿手机直接拨打了夏昕的电话，那很快接起，里面有嘈杂的声音：“许孟，有事？”

    许孟：“你在哪里？”

    “我在机场，准备去帝都。”

    许孟：“机场哪里？”

    夏昕不明所以：“正去安检那边排队呢。”

    她刚说完，那的电话已经挂断。

    “怎么了？”旁的贺启明问。

    夏昕：“许孟打电话过来，什么也没说就挂了。”

    贺启明笑：“估计也没什么事，咱们赶去安检吧，别迟了。”

    夏昕。

    这边许孟挂了电话后，便朝安检方向飞奔，因为跑得太急，一路上差撞了两个人，匆匆歉便继续往前。

    早上的机场，不算人汹涌，他很快就看到了夏昕。她拖着一只小箱，与同样拉着行李箱的贺启明说说笑笑往安检走。

    也不知是不是一路赶来太急，许孟觉得自己仿佛一丧失了思考能力，只有一恐慌莫名来袭。就好像此时那影，又如同八年前一样，要与自己不告而别。

    他整个人混得厉害，忽然跑上前，一把抓住夏昕的手臂。

    夏昕对手臂上突如其来的力量猝不及防，差吓了一大，转看到是许孟，才惊魂未定地舒了气，又一脸难以置信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许孟：“你要去帝都了？”

    夏昕笑：“对啊，刚你打电话，正要跟你说呢。贺启明他们公司准备跟我们合作，我跟他一快去帝都见他们领导，谈谈事宜。也就个两三天的短差，因为今天早上临时的决定，还没来得及和你说。”

    许孟从怔忡回过神来，只觉得自己荒谬得好笑。

    是啊，现在的她怎么可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忽然离开？他心想大概是这两天因为夏胜南的事神太张，让他变成了一只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