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这里生活半辈
了。”
外婆住的是一室一厅，房间是姜枝的，客厅里有一张小床，上面挂着床帘，要睡觉的时候就会把床帘给拉过来。
因为很久没有人来过，房间里到
都蒙了一层灰尘，包括外婆以前的一些旧
件儿。
爹妈让我和外婆坐在床上，他们拿着袋收拾东西。
一些能用的会带回去，用不上了的，就要拿
去丢掉。
外婆看着他们忙活，缓缓地和我说：“以前你妈妈来的时候，都是和我睡在小床上的。我这一整个房加起来，都没有姜家一个洗手间大，我总担心会委屈了她。”
外婆的目光里满是怀念，好像看到了曾经那个少女。
“她是我见过最乖的孩，从来不会和我说她在姜家过得苦。她是当过大小
的人，我又哪里舍得让她跟着我在市场里卖鱼？如果姜家愿意给她好生活，我就不能拖她的后
。
“我一直以为姜家是很好的，不然为什么姜枝一过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如果我早知
，姜家和顾家那样折磨她，我就是死，也要让他们把女儿还给我的！”
是给我女儿的
外婆说到这里，声音开始有
儿哽咽。
她的脸上满是懊悔，“我也是害死姜禾的凶手，老天爷让我得这样的病，都是我的报应！”
妈收完了客厅里的东西，走到房间的门外，回
看着外婆问：“杜姨，这里面的东西……”
外婆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波澜，“全丢了吧！”
妈打开房门，里面一切摆设都没动过，仍旧是几年前的样。
房间很温馨，看得来是用心布置过。
但是这么多年来，它的主人却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妈和爹沉默着将房间里的东西打包好，外婆扶着我的手
去，从
屉的最
翻了一个小匣打开，里面放着一张存折。
存折很久了，外婆小心翼翼地将存折拿起来，
到我的手里，“密码是你妈妈的生日，里面存了三万块钱。以后，你读书用得上。”
妈
尖，连忙将存折了回去，“杜姨，你这是在什么？朝朝读书的钱我们有，你的钱自己留着用！”
外婆笑了笑，有无奈，“只有三万了，都不一样够朝朝一个学期的费用，你们就拿着吧！”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轻叹：“这也是我这当外婆的，唯一能为朝朝
的事了。”
妈看着外婆消瘦的脸，无法再将拒绝说
，只能将存折放回我的手里。
“朝朝，你……保
好吧！”
一瞬间，我觉得这张存折有千斤重。
家里收拾完，很多东西都要丢掉，也有不少是要留
来的。
其
一个袋里，装的全是姜枝从小到大的照片，之前外婆都把东西保存得很好，放在一个单独的柜里。
但是它的主人并没有回来取它们，外婆也没有再留。
楼的时候，爹扛了两个大袋，妈手里也提着两袋东西，我也帮忙拿着一个小袋。
楼很拥挤，爹和妈先去，我扶着外婆走在最后面。
我们走得很慢，外婆的一只手还抓着扶手，以免从上面摔去。
拐弯的时候，我手里的袋忽然破了一个
，一个小盒从袋里掉来，顺着
了几个楼梯，最后停在一双
致的小
鞋面前。
小鞋的主人弯腰，将盒捡起来。
她的手有颤抖，像是
碰到盒的瞬间，忽然被什么东西给电到了一样。
我扶着外婆去。
外婆盯着林暮暮，神里满是陌生，“你好，能把东西还给我们吗？”
外婆礼貌询问。
林暮暮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外婆，“这个东西……我有印象！”
她打开盒，里面放着一条金项链，吊坠是一块拇指大小的玉佩，上面刻了“平安”二字。
是每个孩生的时候，父母送给孩的
命锁。
林暮暮将命锁拿起来，“这个东西，是你给你女儿的。”
外婆的目光动了动，“是给我女儿的。”
“她是不是没有要？因为这个命锁，曾经属于别人？”
外婆低，“不是别人，是她没生的时候打的命锁。后来……姜枝成了我的女儿，命锁才给了姜枝。其实它一开始，就是为了姜禾准备的。”
“可我的记忆里……”
姜禾的忌日
“林。”
我打断了林暮暮的话，“能把东西还给我们了吗？”
林暮暮眯起双眸，定定地和我对视，却迟迟没有要把东西还给我的意思。
我直接上前去，将小盒拿过来，放到袋里，“外婆，我们走吧！”
外婆的视线在我们两个人间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决定顺从我的意思，朝着林暮暮歉意地了，从林暮暮
旁走过去。
林暮暮留在原地，并没有跟上来。
等我们走到楼，就看到张婶正在和妈聊天。
看到我，张婶转过来，笑：“朝朝也来了？真是巧了，我家小刚刚还说，指不定会在这里碰到你，真被她给说了！”
我走过去，和张婶打了招呼，问：“林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张婶满脸的无奈，“她说她忽然想起来一个地址，好像是以前来过。我家小自从车祸之后，就失去了从小的记忆，时不时会想起一些片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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