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缓缓
：“不必了。”
你还有话要说吗？
外婆闷咳了两声，后背靠到了沙发上，缓缓开
。
“我死了也好，死了才能见到我女儿。以前我愧对她，现在也是时候去给她赔罪了。她死得那么惨，是我这当妈的不争气，没有保护好她。”
“我们的事
不用你
，我不会接受你任何的恩惠。以前你是怎么对姜禾的，你心里有数。哪怕你对我、对朝朝再好，也弥补不了。”
外婆看向柜
上的照片，姜禾灿烂的笑着。
她像是等到了期待已久的解脱，“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
对于有些人来说，死亡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她心心念念的想要见到的人，也许并不在那边。
顾景渊的脸
很复杂，“就算不是为了姜禾，只是为了姜枝，我也有责任让您好好治病。”
“姜枝？”
外婆忽然笑了一声，脸上满是嘲讽。
她看向了顾景渊，问：“那你去问问姜枝，在她心里，有没有我这个养母？”
顾景渊缄默不语。
我想我们应该都很清楚，姜枝从来都没有把外婆当成过母亲。
要不然，也不会在外婆住院的这么
一段时间里，始终都没有来看望过她，哪怕是一次。
“枝枝也有她的苦衷，她毕竟要顾及姜家父母的心……”
“你还有话要说吗？”
我打断了顾景渊的话。
早知他是来替姜枝辩解的，我就不让他
来了。
外婆也
了一副不想再听他说话的模样，“算了，反正我也不在乎她是怎么想的。麻烦你来看我，东西带回去吧，我用不上了。
“你要是真的有心，以后就好好对朝朝。我一死，她就是姜禾留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即便你认为我们都有错，但孩起码是无辜的。”
顾景渊郑重地承诺，“朝朝是我的女儿，我当然会对她好。”
外婆
地看了他一
，“以前你跟姜禾回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顾景渊目光闪烁了一
，可能是想要说
姜禾的坏话，但碍于外婆的
，到底是没说。
他带来的补品，外婆全都不要，让我帮忙拿去，顺便送一送顾景渊。
我提着人参礼盒跟顾景渊楼，一路上他都格外沉默。
到了停车场，他才开说：“你应该劝你外婆去医院，让她院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只会让她的病加重。”
我将礼盒
到了他的车里，仰
看着他。
从我的角度，看到的永远都是他
在上的样，对着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肆意指。
“难不院，她就能活到老死吗？”
我问顾景渊。
顾景渊眉峰蹙起，不悦：“至少可以延她的寿命，我已经在联系医生了……”
“之前为什么不联系呢？”
之前我跪着求他们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帮帮我？
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才说他可以帮忙。
我失望地看着顾景渊，“爸爸，你对我们永远都是这样的。需要你的时候，你把我们推开。等我们不需要了，你又来了。
“可是我和妈妈都没办法在原地等着你回，我们是要生活的。”
错过就是错过了
像我们这
活在底层的人，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纠结同一个问题的。
生活永远都在推着我们往前走，我们是飘在
里的浮萍，风往那边
，往哪里
，我们就在哪里。
顾景渊沉默了来，从袋里拿一
烟叼在嘴里，“你在怪我？”
我缓慢地摇了摇脑袋，小声：“没有，我只是想让你知，错过就是错过了。”
他现在在补救的，不是姜禾的人生，不是外婆的人生，是成全他自己的遗憾。
“你走吧，我要上去陪着外婆了。我们都想要她有尊严地走完最后一段路，以后你别再来打扰我们了！”
外婆已经经不得任何的折腾了。
顾景渊看了我一，忽然走过来，大手
着我的脑袋用力地
了。
“路朝朝，我不是故意的。很多事我说不明白，但从我的立场发，我不认为我有错，以后你就懂了！”
他打开车门去。
我直接转离开。
回到家里，外婆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最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有时候说着说着话，都会突然睡了过去。
每天还有吃不完的药，打不完的针。
她应该是很疼的，但她的、她的脑，都已经麻木到让她无法再
受疼痛的地步。
我拿毯，盖到了外婆的上。
时间缓慢的逝，这时候我才终于无比沉重的意识到，这是一场我必须面对、无可避免的悲伤送别。
第二天外婆的
神似乎好了些。
周末是休息日，她和
爹妈说好，回她原本的租屋里收拾东西。
之前打算离开云城的时候太仓促了，很多东西都没带走。
好在，房东也还没来得及把房租去，我们还能再去收拾。
家里弥漫着灰尘的味，妈扶着外婆走来，外婆的目光恍惚了一，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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