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熙这才
了
，突然轻笑了一声。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那所学校相当于一张草稿纸。
草稿纸一连接着作者的思想，一连接着未成形的作品。看似承担着很重要的使命，其实随时都能被人
成团、扔
垃圾桶里。
“所以教室门上的镜
不是一面，而是互相倒映的两面……我和他们也不是选择了不同的方向，而是穿越了两面不同的镜。”
“bgo。周一彤误会了，在那个地方穿过的镜是哪一面，就会到达哪一个世界——我可不想和我笔
的每一个人
都见一面。”
“那好
度和未知的数值是
什么用的？”
“当你的心完全被
占领的时候，世界在你心里就是明亮的，自然也不存在怪了——开玩笑的，那不过是他们自发形成的一
筛选机制而已，我总不可能把脑里的每个人都写电影里吧。”女孩眨了眨
。
“你确定是这样？难
不是你参考了很多作品以后
了一个还没被写过的无限
小说设定么？”
女孩似笑非笑：“那就要看你愿意接受哪解释了。”
“我不需要接受什么解释。”顾正熙冷笑一声，“反正对我们这‘低级’的人来说都没有区别。”
随手
造、哗众取
的世界又如何？蕴
着
规律的世界又如何？他们终究只是
在更为低级的那一边，只能被他人的文字决定命运。他们的每一次遇险都为了刺激官而存在，每一次死里逃生也都经过
心的计算，持续了数十年的挣扎、痛苦和
持也不过是人设定页面上一个微不足的注脚，在主线之外的生活节则隐藏在幕后，
本没有存在的必要。
不知为何，在这个猜想最终被证实的时候，顾正熙却并没有到愤怒或是悲哀。
他想起了《
别塔042》
把地球放
画廊的维空间，想起了《the red roo》被数不清的观众注视着的红房。
没错，它们都是前这个人的设计，都只是她笔的小说的一
分。但她并没有注意到，她自己也被缠绕了这个圈
。
你也在画里。
景烨这样对那个维空间的神明说过。
谁知自己所的世界是不是真实的呢？这个链条可以无限延伸去，永远找不到尽。
她一定也知这一。或者说正是因为相信着这一的存在，她才创造了这个世界。
虽然对方是自己的造主，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她和自己一样，都不过是另一个不知名作者的囚徒罢了。
顾正熙的目光又转向了墙上的镜面。
“这么说，他们应该是从电影院来了，回到了正常的世界对吧？那为什么还会现这东西？”
在何静芸幽魅柔缓的脚步，房间里开始现了浅浅的红
积
，逐渐淹没了床
，他似乎都能闻到那
不祥的腥气。
“这还用问？”
女孩扭过冲他一笑，
了白生生的牙齿。
“当然是因为，逃来的人只有你啊。”
笔误
她话音刚落，镜里就有了动静。
一个
影迅速从镜前掠过，后退着了一张惊恐的脸，他在地板上狼狈地单脚
，试图避开漫溢开来的红污。
顾正熙一站了起来，双手
握成拳。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喊声来。
不，传达不到的。要是这边的声音能被听见，那景烨早就在他们说废话的时候来了。
他们曾经约定好，谁要是先从那个地方来，谁就回去救另一个。
景烨一定以为逃来的是自己——但他很快就会发现，那些幽影鬼魅依然缠绕着他，如影随形。
“最令人绝望的恐惧是什么？”女孩像唱歌似的说，“就是当你以为自己好不容易摆脱了它的时候，却发现它一直都在你边。”
景烨没一会儿就发现了何静芸鬼魂的存在，试图友好地安抚她却没有起到效果，地上的积反而越来越。于是一只大手朝着镜面抓了过来，“镜”被带到了半空，开始剧烈晃动，景烨逃了房，却又停在楼梯间踌躇不前——他一定是想起了《幸福之家》那诡异的无尽阶梯。
但顾正熙仔细观察着，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景烨徘徊了一会儿，看见楼灯一盏一盏地熄灭，四周的墙
开始渗血
，原本只有四
人家的走廊开始变得昏暗而不见底，为了躲避从家里涌的
风，竟然还是冲了楼里。
可是他明明应该知，破解这电影的关键就在隔的房间，只要在事恶化之前把赵静解决掉就万事大吉了。
景烨不信邪似地一连跑了十几层楼，扶着栏杆大
气，脸发白。他冲着空气大骂了几句，又是作揖又是念咒，像是把自己知的玄学手段都试了个遍，最后才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掏一张黄的纸，笨拙地学着电影里的样把血抹上去燃。
他怎么好像……本不记得自己经历过这些事了？
用符纸从楼逃离后，景烨也并没有发现保安所在的房间。他逃自己所在的楼栋以后又随便选了一栋楼钻去，却被
郁的黑气和女人的尖利哭嚎声给撵了来，像无苍蝇一般在教师公寓区里
窜。
然后他竟然掏了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几，看起来像是在拖视频度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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